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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茶,一副陶醉其的樣子。 第二十九章 碰面 蘇耶哥遞給我一張熱餅,問:“我和你哥一醒來你就不見了,去哪兒了?沒事吧?” 蘇耶哥比親哥還關心我,連忙道謝,“我朋友在照顧我,你現在身體還好嗎?” 他鼻子皺皺,臉上現出極深的法令紋,“傷寒而已,我這個情況已經算不錯的了,柯澤湖那一塊兒的蒙古包全飛了,凍死不少人?!?/br> 柯澤湖,是阿澤的場所。 我心下一驚,但永遠保持穩定的語氣,低頭咬了一口嚼著,隨意道:“現在這難民所里有柯澤湖的人嗎?” 他指了一塊地方讓我坐下,端了一碗奶喝了一大口,滿意地發出“嘖嘖”的聲音,又道:“好像沒有吧,不過有抬回幾具凍僵的尸體,不確定是不是那邊的?!?/br> 我佯裝鎮定,無意的看了周圍一眼,“那些尸體該怎么辦,等天氣埋葬嗎?” 這下他搖搖頭,放下手的碗,哈了口氣,“衛將軍下令盡力救回,不行的話,盡快找個地方處理安葬好?!?/br> 我吹了吹自己的雙手,裹緊棉衣,看著腳下的雪,幽幽道:“真是可憐?!蔽业难劬φ覍じ绺绲姆较?,又說:“哥哥這幾天很累,我還是去幫忙吧?!?/br> 他笑了聲,法令紋更明顯,“你能做什么,還是好好待著吧?!?/br> “不了,蘇耶哥,你知道凍僵的人都在哪兒嗎?我想過去做點事做?!?/br> 蘇耶知道說不動,向東指了個方向,“直接過去再轉個彎兒?!?/br> 他所指的是一道長長的過道,由于左右江邊來往人多,只看到盡頭處是個暗紅色的蒙古包。我順著這個方向一路過去,終于來到簾帳面前。 一個身著棉衣的女子從里面探出頭,直接對上我視線。 小麥色的臉蛋,杏仁大的眼睛,還有那漆黑又有些蓬亂的頭發隨意結在腦后,她是阿澤的未婚妻。 她微微發愣,隨即向我一笑,顧自離去,手上還端著一個碗。 難道,阿澤還活著? 我突然高興,還有些緊張,在簾帳外反而不敢進去。 這時,里面有陣老年聲,“你幫我拿張餅吧,還有酥油茶,真是謝謝你了?!?/br> “好,你先等會兒?!币粋€年輕的嗓音回答。 我突然跳到一邊躲起來,這是阿澤的聲音。 果然,他還好好的,好好的活著。 我低下身看他從掀開簾帳出來,穿的還是尋常自己的裝束,臉上那張明亮的眼睛依舊煥發神采。 他穿過人群,和一個官兵說著什么,馬上他手上就多了東西過來。 一躬身俯腰就進去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有人。 我松了口氣,既然知道還活著就好。 正準備離去,突然,一聲極響的“喂!”震聾了我耳朵。 還沒反應過來,又一句響亮的“你在這里偷看誰?” 我轉身瞪向明知故問的那個人,按壓怒氣將他拉到一邊,小聲道:“你在做什么,聲音那么大干嘛?” 他的臉上帶著欠揍的笑意,眼睛瞅了瞅邊上的蒙古包,“找人???” “關你什么事?” 我轉身就走,心想剛才那兩聲應該驚動了里面的人。 走出去兩步,原以為他會追上來,回頭一看,只見他走到簾帳外,洋洋得意的看向我,啞聲做著幾個口型。 我知道他說的是“阿澤在里面”。 我呆在原地生氣地瞪著他,良久緩緩轉身走了。剛走出去幾步路就聽到后面一陣沙沙的聲音。 然后,他說話了,“你怎么那么容易就生氣,我又沒進去?!?/br> 他的步伐有點大,甚至要趕上我,我就開始加快速度邊走邊說:“剛才的舉止,難道代表你不想進去么?” 他在后面哈哈一笑,“進去了又怎樣,里面尸體那么多,我又不是專門看他的?!?/br> “你會不會講話,他和尸體一樣么?”我態度強硬地質問著。 這次他終于趕上來了,看著我那不祥臉色,表情微軟,露出討好的笑容,這使得他的眼睛彎成一道縫兒,里面晶亮晶亮的。 他說:“不會說話,下次我就不說了?!彼雠鑫业母觳?,想要拉住我,“你走那么快干嘛?見鬼了嗎?” 可不是見鬼了么…… 我一甩,往哥哥的方向走去,道:“你已經送我過來了,可以回去了?!?/br> 他仰天哀嘆一聲:“利用完就踢走我嗎?” 我回身看下他,“改日你要是再來楚國,我請你喝茶?!?/br> 他突然露出狐貍笑,笑瞇瞇地走過來說:“喝茶多沒意思,不如我們……”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一臉色瞇瞇看向我,看上去也不猥瑣。 “你要干嘛?”我后退兩步,警惕的眼光盯著他,威脅道:“我哥在這,你會死的?!?/br> 他爽朗一笑,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你腦子里在想什么呀?” 我迷茫地回:“想你剛才想的事兒?!?/br> “那你說我想什么呀?”他一臉戲謔地看著我。 我知道可能被耍了,妥協道:“有什么話就快說。不喝茶你想干嘛?” “唔……”他抿著嘴唇,抬頭望著天空,仔細的想了片刻,繼續說:“我們去逛窯子吧?!?/br> 我五雷轟頂,再次問:“你剛才說什么?” “窯子啊,怎么沒去過?”他的眼睛眨眨。 “神經病?!蔽襾G下這句話趕緊跑了,遠離這個瘋子。 他在后面不停追著我大聲喊:“不去窯子,普通酒樓也行啊繡繡?!?/br> 這聲“繡繡”,使得周邊聽得懂漢話的官兵頻頻側目,竊竊私語著:“她好像是林將軍的meimei,怎么和登徒子在一起……” 她羞得抓了把雪扔過去,他沒有避讓,正好砸在臉上。 他抹了把臉,招呼我過去。 這次我真的轉頭就走了。 期間我幫哥哥做事兒,他時不時的纏在身邊,左一句“好繡繡”,右一句“小河豚”,不停地嘮嘮叨叨。 河豚?我的腦海莫名浮現一只胖嘟嘟的河豚鼓足氣,眼睛圓鼓鼓,氣呼呼的樣子。 “你到底要干嘛??!”終于忍受不了sao擾,將給百姓的棉衣套在他頭上,狠狠踢了一腳,一溜煙兒的跑掉了。 再次見到他是在很尷尬的場景。 我抱著一大盆的熱餅正給人發著,一個深藍色服飾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我的盆在轉身時撞到他,他向后退了些,微微驚訝喊著:“阿繡?!?/br>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不抬頭我都知道他是誰。 我低著頭趕緊抱著盆兒轉身想跑。 沒想到前有狼后有虎,后面出現了呂望修。 他一出場我就是知道這事兒,絕對不可能輕易收場。 果然,他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揪直,故作驚嘆地說:“繡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