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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的官太太,大部分其實還沒有做貴妃身邊的宮女來得體面呢?!?/br> “您是身不由己,可您庇護了我們所有人自由,給了我們不出宮,不成婚的權利?!?/br> 富察舜華無奈,虛虛點點她,“你啊,理由一堆一堆的,真是拿你們沒辦法,不過你說得也是,誰說成婚就一定是好呢?” ## 康熙四十七年三月,康熙賜死已被關押在宗人府的索額圖,與太子的父子關系越發緊張,卻又開始召見起了弘皙,大加夸贊。 五月,塞外出巡,帶上兒子,又帶上了打從去年博爾濟吉特氏去世,就一直郁郁寡歡的富察舜華。 康熙的意思是,出來看看塞外風光,也能放松一下,本來心情就悶得很,在一直坐在宮里,就傻了。 營帳里,康熙瞧瞧精神恢復了許多的富察舜華,笑著道:“朕就說出來走走好處多,瞧你氣色都好了不少?!?/br> 富察舜華抿唇笑道:“皇上英明?!?/br> 被她打趣,康熙也不惱,走了出去,“等著,今年啊,朕獵幾頭狐貍回來,給你做個披風,若有旁的猛獸,像熊之類的,那才是出得好風毛?!?/br> “那妾就等著皇上滿載而歸了,妾前些年倒也還能騎馬拉弓,這些年疏于練習,加之體質差了些,也沒那把子力氣了,到底是皇上保養得好?!?/br> 康熙又是一笑,“等著便是?!?/br> 富察舜華看著他走出帳子,微微一笑。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人,越老越心軟,越老越念舊,尤其是不覬覦他的皇位,不想著分他的皇權,他就會越加寬待。 起身,在帳子里轉了轉,又坐下,長舒一口氣。 真的好久沒有如此放松過了。 康熙連著幾日跟著打獵,收獲滿滿,不過因著年歲上來了,沒了年輕時候的體力,堅持了五六日,便熬不住了,只看著兒子孫子大顯身手,也是樂呵呵的。 木蘭秋狝很快過去。 只是回程中,十八阿哥胤衸,不幸患病,臉頰高高腫起,呼吸困難,可塞外缺醫少藥,抓藥都困難,只能聽天由命。 王嬪在一邊哭得傷心,梨花帶雨的,哪怕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仍是風韻猶存。 “皇上,皇上,您救救十八阿哥,他還這么小,皇上……” 太子等人當即趕來,“十八弟這是……好端端的,怎么就得了這樣的病癥?關鍵是如今缺醫少藥,這可如何是好?” 說著,便皺起了眉,思考著可行之法。 十三阿哥也是急得團團轉,“不然,叫御醫看看周邊有什么用得上的草藥,加緊炮制?” 太子嘆息道:“不如先用一些消炎下火的藥物試試?如今這個環境,要什么沒什么,也只能看十八弟自己了?!?/br> 王嬪聽了,忍不住又在屏風后啜泣起來。 康熙本就心煩意亂,又被王嬪的哭聲弄的頭疼,自責與愧疚交織,又想到了當幼時自己出天花,也如如今的胤衸一般,聽慣了聽天由命的話,一時火起,撒在了剛出聲的太子身上,“太子,你這是什么話?幼弟病重,不見半點擔憂,只會說風涼話,什么叫靠他自己?這是你親弟弟!” 太子一怔,室內眾人也是怔忪不已,十三阿哥硬著頭皮道:“汗阿瑪,二哥他是在思慮可行之法,對十八弟,他自然疼愛?!?/br> “朕有眼睛,還看得出來,說什么擔憂,不過是浮于表面!不孝不悌!” “二十年前,朕病重,也未見他有多擔心,如今這只是異母弟弟,又會如何?” 太子訝異不已,抬起頭,“汗阿瑪,兒臣并無半點悖逆之心,更非您所說的不孝不悌……” 康熙擺手,“好了,都出去,朕不想聽這些廢話?!?/br> 大阿哥率先退下,轉身后,唇角微微勾起。 身為太子,卻被說不孝不悌,這儲君的位置,也要做到頭了。 只是,宮里還有個小崽子,他微微瞇起眼睛。 也不知道,叔外祖那里,布置好了沒,這一次,他們父子二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想到這兒,他的眸子驀地染上幾絲狠辣。 如今多好的機會,太子遭了汗阿瑪厭惡,死在這時,死在荒郊野外,每年沒幾個死在野獸口下的? 可他沒想到,機會悄然而至,傍晚就來了。 說起來,還要感謝他的父親和兄弟。 天助他。 他等這一日等了多久啊,激動得來回走,恨不能仰天大笑。 從太子從營帳中走出去,說要散心,他就一直等著,一直等著。 ** “快帶著殿下走!” 有四五人直面著三頭狼,大吼道:“還不快走!殿下的安危才最是要緊,殿下安,咱們家人就安,若不然,咱們失職要帶著家人一起去死嗎?” 剩下二人將馬一拍,忍住淚意,回首看了眼,帶著滿身的傷和還有滿身是傷的太子,朝著遠處走了。 他記得有兩匹馬就在前面方向,剛剛他看到了,足夠他們回去了。 ** 終于,月明星稀,外頭一陣吵鬧聲,“御醫呢?御醫?快來人啊,太子受傷了!” 所有人聽到消息,都從營帳里跑了出來。 富察舜華看著太子滿身的血跡,胸口和后背以及大腿的抓痕,胸口一滯,“這……你們遇見什么了?怎么會這樣?” 護送著太子回來的兩個侍衛尚有一口氣在,傷勢比太子的還要嚴重,胳膊上的rou都沒了,只見白森森的骨頭,“遇見了小規模的狼群,有七八頭,有些馬因著正對上狼群,被驚到了,有十來人都與太子殿下分散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是屬下……保護太子不力,但看在屬下一片忠心的份兒上,放過……放過……屬下家人?!?/br> 許是人之將死,許多記憶也都清晰起來,“本來馬兒受驚……已經將大部分的狼都引走了,沒成想,我們跳馬,護著太子回來時……又有兩匹跟了來……請皇上皇上明察!” 說罷,人便咽了氣兒。 至于另一個人,到了這兒就昏迷了。 康熙又驚又怒,捂著心口,看著滿身是血,人事不知的兒子,卻聽富察舜華顫抖著聲音道:“這方圓百里,軍隊出沒,任何有威脅的野獸,早都被清理了干凈,太子不過出門散心,為何好巧不巧地就遇見了狼群?” 眾人皆是凝神屏氣,不敢多說一句。 “治,好好兒給朕治,若是出了半點差錯,提著項上人頭來見朕!” 御醫們心中一涼,此地缺醫少藥,太子傷勢又如此兇險,傷及心肺,他們便是華佗在世,也沒了妙手回春的本事啊。 這本就是一場針對太子的陰謀,沒想到卻叫他們摻和了進來。 前有一個十八阿哥已叫他們愁的不行,又來了一個重傷的太子,真是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