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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病了也有些日子了,初時我聽說只是時癥,癥狀輕微,便沒來瞧,怎的這般嚴重了?” “早知道我早來瞧瞧了,這樣子,倒叫我心中愧疚不安了?!?/br> 惠嬪柔柔一笑,唇色泛白,“你能來看我,我就感激不盡了?!?/br> “說起來這病也怪得很,來得沒緣由,也沒個好的跡象,愈演愈烈,藥石無靈,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日日靠著這藥撐著?!?/br> 她半開玩笑似得道:“若是再不成,我就要請欽天監瞧瞧了,看看最近的星象于我如何,沒準兒是應在了這上面呢?!?/br> 富察舜華恍然,面上卻不動聲色,“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不到最后沒辦法了,誰也不會當回事,若實在不成,就死馬當活馬醫吧,求個安慰也是極好的?!?/br> 惠嬪又一笑,“meimei說的極是,其實我也不大相信這個的,玄之又玄的東西,哪有在面前的藥汁子來得真實?也就是圖個心里安生了,有沒有效果,真是看天意了?!?/br> 這時候,采綠走了進來,“主子,外頭章佳庶妃來了,說是給您送點東西,來了就走?!?/br> 只見惠嬪的面色變得冷淡了些,“叫她進來吧?!?/br> 還一邊笑著與富察舜華解釋:“這章佳庶妃,為人最是溫和謹慎不過,自打我病了的這些日子,時常便來為我端水送藥,趕都趕不走,好容易不叫她做這些宮人的活計了,又總拿一些小玩意兒來,精致的很,叫我愛得不行?!?/br> 說著,拿出了一塊兒帕子,其上是貓撲蝶圖樣,貓與蝴蝶栩栩如生,憨態可掬,百花綻放,生機盎然,針腳細密,一看就是個費事兒的活計。 她適當地顯露了自己的驚嘆贊賞之意,“這繡活,當真是叫人一眼就愛上了,好鮮亮的針線活,還是jiejie你有福氣,宮中還能得一個這樣安分守己、針黹出色的妃嬪?!?/br> “這樣的手藝,在宮妃中,真是頭幾名了?!?/br> 惠嬪本聽了她的話,面上露了喜意,沒想到她后半茬,直接給她澆了一盆冷水。 這時候章佳庶妃也來了,想說什么卻也不能了。 “見過惠嬪娘娘,靖嬪娘娘?!?/br> 她從后頭的托盤上拿出來一罐蜜餞,“娘娘,妾見您日日用藥艱難,苦藥難以入口,因此做了一點蜜漬青梅,酸甜適口,既不過于甜膩,也不過于酸澀,十分好下口?!?/br> 惠嬪微微笑著,“多謝你了,不過你是宮妃了,以后這些事情,還是莫要做了,不符你的身份?!?/br> 章佳庶妃卻是小心地笑道:“能為娘娘做點事情,妾心中也安心,也歡喜,何況不過是偶爾為之,不妨事的?!?/br> 她知道惠嬪不喜自己,但又礙于面子不好處理她,所以,她只能在人前更加討好她,才能搏出一條命來。 哪怕再覺得不大可能,可誰又知道惠嬪這次無緣無故的生病,一定不是沖著她來的。 想到這兒,她微微撫著心口。 作者有話要說: 【1】出自謚號全解 第76章 富察舜華來這兒, 還看到了一場上慈下恭的戲碼,叫她著實有些意外。 這章佳庶妃,的確溫和也老實, 謹慎但并不膽小,很聰明。 她好像也看出來了這是惠嬪針對她的一個局,哪怕這個念頭并不明晰,她也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難怪康熙給她追封的封號為敏。 惠嬪的面上適時地露出一抹倦怠,富察舜華聞弦歌而知雅意, 起身告辭道:“jiejie生病疲累, 我就不打擾了, 先告辭了, 我帶了一些藥材補品,雖然jiejie這兒定然有的是,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br> 惠嬪微微點頭,“多謝meimei了?!?/br> 而章佳庶妃也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 等二人都走干凈了, 惠嬪才收了笑意, 驀地沉下臉來。 “一個二個的,倒都是警覺, 我又不會對她做什么, 就是讓她換個地兒別在我跟前礙眼而已,她這表現, 和我要殺了她一樣?!?/br> 惠嬪此時沒了原本的虛弱, 中氣十足,煩躁道:“算了算了,還是等等,這不還有敬嬪、端嬪、宜嬪和博爾濟吉特庶妃沒來,看看她們那兒能不能塞進去?!?/br> 問萱拿過了章佳庶妃送來的蜜餞, “娘娘,這個您要用一些嗎?” 惠嬪“唔”了一聲,想到章佳庶妃這做蜜餞點心的好手藝,她又愛這酸酸甜甜的,實在忍不住了,“就拿幾個,吃多了不好?!?/br> 問萱用銀叉插了幾個放進白銀琺瑯碟子里,遞給了她。 采綠將門關上,輕嘆道:“幸虧太醫院的和太醫和董太醫是咱們納蘭家的人,不然早都露餡兒了,這安神藥要用到什么時候???” 惠嬪將一個青梅放入口中,酸甜的感覺頓時溢滿了口腔。 只聽采綠又道:“主家那邊兒,已經問咱們搞什么名堂了,對咱們已是心生不滿了,真是的,當初您是庶妃,一步步艱難往上爬,沒見他們多幫襯,有了大阿哥,倒是貼上來了?!?/br> “關鍵是好像還是多么天大的恩情一般,真叫人不舒坦?!?/br> 惠嬪將銀叉放在空無一物,尚殘留著些許蜜汁的空碟中,冷嗤道:“你管他們?還用得著真情實感為他們生氣?就當狗叫就是了?!?/br> “如你所說,當初我入宮,真的是一分助力都沒得著,后來封嬪,也是因著我是皇長子生母,又出身大姓,資歷也夠,和他們也就那么一丟丟的關系,倒像是我求著他們,欠了他們的一般?!?/br> 她翻個白眼,“我姓葉赫那拉,不是因為他們長房,而是因為我父親姓葉赫那拉,切!” 若是旁人在這兒,只怕會吃驚于,惠嬪竟是對納蘭一族不滿已久,而且,雙方隱隱不和。 “再是不滿,他們也得給我憋著,想再送一個入宮,除非我死,否則別想坐上高位,但我是皇長子生母,他們敢做什么?還不得靠著我兒?” 想到這兒,惠嬪只覺志得意滿,揚眉吐氣。 一旁的采綠和問萱也忙恭維著。 “你們說那些男人,一面瞧不上咱們女子,一面又得靠著咱們女子才能達成目的,又當又立的,比煙花之地的倌娼都不如,這嘴臉,叫人沒得惡心?!?/br> ** 七月里,延禧宮章佳庶妃因五行沖撞延禧宮惠嬪,是以,被遷至永和宮,受敬嬪管轄。 得知惠嬪并無旁的意思,章佳庶妃自己也是松了口氣,又是命人送去了數罐蜜漬青梅,權當辭禮。 惠嬪也適當地送了幾匹上好的布料,一套金玉頭面,恨不能立時把她打發走。 富察舜華聽了這消息,都止不住笑意。 笑過后,又開始做起了仰臥起坐,讓秋云和叢雙摁著她的腳。 “五十九……六……十!” 吐出最后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