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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在她背后的裕瑚魯家手中,他們投鼠忌器,再就是,彩玲雖被貶斥,但好歹也是咱們景陽宮的,烏雅氏一族現如今式微,又哪敢和咱們對上?” 秋云點頭道:“裕瑚魯家乃是鑲藍旗包衣,是小姓氏,總共十五支,都是小家族,其余的好歹還是正經旗人,或鑲黃旗或鑲藍旗,就他們家是包衣旗人,難怪還得搭著烏雅家的路子進宮,要說只有外八路的姻親關系人家就肯幫忙,奴婢是斷斷不信的?!?/br> “這一輩,裕瑚魯家總共五個女孩兒四個男孩兒,長成的,就屬彩玲容貌最盛,還未出閣?!?/br> 聞言,富察舜華輕嗤,笑道:“容貌出眾啊……這是一家子都把寶壓在她身上了,眼見烏雅氏一族風光無限,是皇子外家,他們可不就眼紅了?彩玲容貌還要勝出烏雅貴人三分,他們心氣如何能平?” “接著盯緊了她,別叫她發現了,若她發現了,我唯你們是問!再給加點壓力,既然她那兒對著烏雅貴人有恃無恐,后者還不能拿她如何,咱們也不必手軟了?!?/br> “叫烏雅貴人不勝其煩,提前計劃也是好的?!?/br> 越是急躁,錯漏才越多。 幾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奴婢明白了?!?/br> 富察舜華拿起桌上還剩下大半的奶、子,抿了一小口,唇畔浮起一抹冷笑。 若只是個眼線,到時候隨意打發出去便好了。 但這個,當著釘子還不老實,還敢偷了她的簪子去辦壞事兒,不折騰她一頓真是對不起自個兒。 第41章 過渡章 等叢雙出去安排, 富察舜華就托腮沉思,微微蹙眉,“到底是什么把柄呢?” 彩玲這般能鬧能折騰, 就不是個安分人,這樣, 烏雅貴人還能忍住, 沒做了她,說裕瑚魯家沒有烏雅家的把柄,那才是笑話呢。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 索性下了炕, 趿拉著鞋, 到了辟出來的一處小書房,給家里去了一封信, 叫家里慢慢查探這裕瑚魯家與烏雅家的淵源,兩家究竟是有什么齟齬在其中。 她大哥在宮中做近身侍衛,時常巡邏皇宮, 送信倒是容易得很。 炭火燒得有些太旺了,富察舜華覺得熱極了,冒了一身的汗,實在忍不住開了窗戶, 冷風一吹, 一個激靈,之后便昏昏沉沉的, 當夜就發起了高燒。 “靖嬪娘娘是因著近日疲累,又吹了風,邪風入體,引起高燒, 我開幾副藥,先給煎了吃了吧?!?/br> 而后又語重心長告誡道:“哪怕天兒再冷呢,炭火燒得旺也千萬不可開窗,不然,十有**要染了風寒的?!?/br> 這都是些金尊玉貴的宮妃,哪受得了? 叢雙幾人不由訕訕點頭。 卻沒想剛把藥煎好,正喂著富察舜華呢,康熙就大踏步走了進來。 幾人聳然一驚,忙跪下行禮,“奴婢見過皇上,皇上圣安?!?/br> 康熙卻是沒理會幾人,徑直到了床邊,眼看著床上的人兒燒得面色通紅,比被煮熟的蝦子都不逞多讓,睡得極其不安穩,心中怒火翻涌,沉聲斥道:“你們是怎么照顧主子的?她貼身伺候的,拖下去!每人……” 剛要說四十大板,卻想到這是富察舜華的貼身宮女,未免叫她失了左膀右臂,心思百轉千回間,道:“二十大板!一個不能少!未免她身邊無人伺候,分撥來!一次三人!” “梁九功,你出去看著行刑!” 天子之怒,伏尸百萬,帶著萬鈞之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重任呢皆是戰戰兢兢,等著康熙發話,仿佛四對她們命運的宣判。 最后聽到只是二十板子,幾人不由松了一口氣,磕著頭感恩戴德道:“多謝皇上從輕處置,多謝皇上!奴婢再不敢疏忽了,再沒下次了!” 康熙只覺不耐煩,略一揮手,幾人便退了下去。 沒多久,院子里就傳來了皮rou被板子擊打的悶響。 富察舜華正在做夢,夢中之事光怪陸離,有騰云駕霧,有未來機甲,有山川之險峻,海洋之浩瀚,極具跳躍性,更是因此而不時夢囈。 然她身上guntang,就連呼吸都灼熱無比,一瞧便知是燒糊涂了。 她強睜開了眼,只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正在自己眼前。 嗓音沙啞道:“皇上怎的來了?妾病了,您快走吧,省得傳染了您,就不好了?!?/br> 說著,伸出軟綿綿的胳膊,就要把他推走。 卻被康熙捉住了手,沉聲道:“等你好了,朕再和你算賬,你只管養好自己的身子便是,朕的身體一向康健,不需你cao心,這點小小病癥,不值當什么!” 說著,將已是放溫了的藥碗拿了來,遞給她,“來,朕喂你吃藥?!?/br> 富察舜華強撐著坐了起來,氣喘吁吁,“哪敢勞駕皇上?妾自己來就是了?!?/br> 說著伸出顫巍巍的手,奪過了藥碗,一飲而盡,一把擦干凈嘴角的藥汁。 康熙見狀,不由搖頭,將她摁著躺下,掖了掖被子。 許是高燒影響了味覺,日常覺得苦澀無比的藥汁子,也沒了什么味道,蜜餞都不曾用,將藥碗遞給了魏珠。 她身子乏累,睡了許久,雖精神興奮,但身體卻要撐不住了,雙眼眼皮漸漸耷拉下來。 康熙溫聲道:“睡吧,朕在這兒呢?!?/br> 她努力揚起一抹笑意,拱在了被子里,乖巧點頭。 “皇上在這兒,妾就安心了,等妾睡下了,皇上就離開去休息吧?!?/br> 說到最后,聲音越發小了,再過小半刻鐘,一看,酣然無比。 現在已是酉時過半,現今沒什么政務,他確實也該休息了。 這些日子,因著年節,他當皇帝也得連軸轉,實在苦不堪言。 而院子里,秋云等人已然是行刑完畢,后背一片血rou模糊,都是人背回去房間的。 梁九功好歹與幾人算得上熟悉了,倒不至于褪了褲子打人,全了一分體面。 她見人出來,上前,諂笑道:“皇上,此地血腥氣重,怕沖撞了您,還是等人規整好了,再回吧?!?/br> 心想這幾人也是夠慘,大年初一的,撞上了許久未曾紓解情緒的皇上,哪怕都說大年初一不見血,可皇帝說什么。不就是什么?照樣要挨打不輕。 他早和人通了氣兒,這內廷打板子,門道多著呢,別看她們那兒血跡斑斑的,但都傷在皮rou,養個半個月一個月的也就大好了,這還是長的。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冷不丁聽到康熙發話,“不必,現在就回去吧,也沒什么血腥之氣,朕是天子,怕什么沖撞?回去!” 康熙心意已決,梁九功自然不敢再駁,“喳!” 梁九功臨走前對著春白和漾月幾人道:“好好兒看著你們主子,再有一次,只怕你們都要重回內務府了?!?/br> 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