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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費。 到了秋日,御花園也寥落了下來。 如今還盛開的花,不過寥寥一掌之數。 僖嬪與烏雅貴人正巧在這兒遇上了,兩人進了萬春亭坐下,幾個宮人則侯在外面,不時逡巡著周圍。 “機會、東西,已是給烏雅meimei送到跟前兒了,能不能抓得到,就看meimei你了!” 僖嬪笑意難得和善,眉梢眼角都洋溢著得色。 烏雅貴人淺笑道:“jiejie倒是好謀算!自己倒是一點兒不沾,就全指著meimei來做這惡人了!可meimei想不通的是,難道她被除去難道你就能榮寵依舊?怕不見得吧?人家是怎么得罪您了?” “皇上對她現在,可新鮮著呢!真要出了事兒,jiejie能為我做些什么?” 僖嬪冷笑不止,“你還攀扯上本宮了?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你有這個能耐算事兒!” “本宮素來與她有點齟齬,就想著出口惡氣罷了,又瞧見你啊,這都第二個孩子了,仍只是個貴人,心中頗有些觸動,就想著,推你一把不也是很好?” “你再不動手,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嬪位,最初唾手可得,到如今的難上加難,最后,可能就到了失之交臂,落入他人懷中的地步!” “以后要再想遇到這等機會,只怕就再也沒了,畢竟,咱們皇上對位分的嚴苛,你也不是沒見到!想那博爾濟吉特庶妃,別看是嬪位待遇,至今不也是個庶妃?” “本宮雖無子女,可好歹也是一宮主位了不是?” 她目光中帶著憐憫與嘲笑,直直看著烏雅貴人。 “別看你娘家在內務府盤踞,但比起董佳氏一族,又算什么呢?祖上不俗,不也還是敗落了?” 烏雅貴人眸光一點一點冷下來,“一時輝煌過,總好過代代清貧!連輝煌的機會都不曾有,您說哪個好呢?” 聞言,僖嬪氣急,冷眼瞧著她,本想直接上手,給她一耳光,但又顧及她尚有孕在身,投鼠忌器,不敢動手,憋得自己一肚子火,氣得胸脯一顫一顫的。 對面之人仍是笑意盈盈,“僖嬪jiejie這是怎的了?是想到了什么?不如和meimei說道說道?” “氣大傷身,也許說出來了,郁氣就紓解了?” 不等僖嬪回答,便又有宮女到了。 “主子,您要的桂花,奴婢采回來了,此時正是吃桂花糕,釀桂花酒的好時節,您今日出來,也算到時間了,該回了!” 看著精致竹籃里一小簇一小簇的桂花,品相完好,金桂、銀桂皆有,烏雅貴人滿意地點點頭,道:“既是在這兒遇到jiejie了,畢竟見者有份兒,禮尚往來,那這一籃子,就給jiejie用吧!左右我那兒已是有了不少了!” 聞言,僖嬪眸光微動,壓下了心頭怒火,強彎起嘴角道:“meimei實在客氣了!” 又吩咐身邊的宮女碧霜道:“還不快收下?到底是烏雅貴人一片心意,有道是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意重,便是如此了,叫人不忍辜負!” “桂花性溫,正適合孕婦用,巧的是,meimei喜歡,也是這桂花的造化了!” “多謝jiejie提點了!” 說罷,烏雅貴人就起身,施了一禮,緩緩退了出去。 等到烏雅貴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僖嬪的面色一點一點冷了下來,將手邊的果盤揮落,面無表情道:“真是好個烏雅貴人!” 若非她答應了結盟,她才不會輕易將這口氣忍下去! 也沒了在御花園賞景的心情,“走了,回宮!無趣的很!” “果真是人造之景,全無天然姿態,一枝一干(一舉一動),盡顯矯揉造作!” 帶著宮人浩浩蕩蕩地出了萬春亭。 榮嬪正帶著宮人散步,見此,不由疑惑道:“剛剛這二人如何湊到一起了?烏雅貴人不是與僖嬪素無往來?兩人還曾嗆聲過?” 榮嬪身邊的宮女素歡低聲道:“娘娘可是想左了?您瞧這二人,當初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那是因著二人皆是有圣寵在身,一個位居主位,一個靠有佟佳貴妃,膝下有子,可如今呢?” 可如今,圣寵皆在富察貴人一身,二人處境,說不上誰的更壞一些,相較于這些無謂之事,圣寵自是更重要,也沒心思再起爭端了。 兩人既然都暫時關系破冰,握手言和了,那自然是達成了一致。 現而今,宮中風頭正盛了,除了富察貴人,旁無他人。 榮嬪瞇起一雙狐貍眼,眸中皆是了然與笑意,“我倒想看看,這二人現如今的處境,能搞出來什么名堂!” 一個失寵快半年了,一個最近有失寵的趨勢,因著前一陣的事情,縱然皇上不說什么,肚子里的孩子依然不招待見。 佟佳貴妃都不大愿意理會了,得虧后頭還有個烏雅家撐著。 但也吃力不已,寸步難行。 “富察貴人才不是省油的燈,想當初,我見她年輕貌美,性子又不是那等愛生事的,也動了心思,想把她挪到咱們鐘粹宮來,可后來一想,她這個家世,哥哥已是正三品,比本宮的父親還高了兩級,她二哥更是和我父親平級了,也就熄了心思!” 現在看來,幸虧她熄了心思。 不然,以現在這個情勢,得罪了人不說,還得被她擠得站腳的地兒都沒了! 她家世也就那樣兒,出身大姓,父親卻毫無建樹,之所以到如今的地位,幸虧入宮早,遇到的兩任皇后又是性子和善的,自己也生育子女最多,才得封嬪位。 當初后宮制度大改,她與惠妃一樣,本都是特殊格格了,結果一下子又回到了最末等的庶妃之位。 好在她不曾失寵,不然真是慪得慌。 “若本宮的父兄也能如此出息,那就好了!” 主仆幾個朝著鐘粹宮走去,身邊的素歡安慰道:“天下間,再是哪一家,尊貴得過皇室?” 榮嬪嘆氣。 話雖如此,可孝昭仁皇后又是怎么個說法?佟佳貴妃呢?還有現在的鈕妃?以往的慧妃? 再加上一個富察貴人,這幾人,皆是家世傲視群倫,富察貴人吃虧就吃虧在非后族出身,比其余人起點低了一些。 這種大姓,皇上巴不得拉攏,就連惠嬪,不也是因著最近她叔叔家起來了,她也跟著得了濟? 不然,與她有何不同? 素歡見狀,又道:“家世不家世的,您已是一宮主位,出身上三旗,官宦人家出身,滿宮里,有幾個出身既要上三旗大姓,又要本身家族又得力的?” 榮嬪點點頭,“說得也是極有道理,確實沒幾個!” “走了,回吧,二公主要睡醒了不見我,又要哭了?!?/br> ** “梁總管,怎的又來了?可是皇上讓的?” 梁九功閃開身子,后頭一溜宮人排開,手上端著托盤,上面是各色珠寶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