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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欸,她還是個孩子呢!生孩子? 康熙見她神色有異,不由溫聲問道:“怎么了?” 富察舜華搖搖頭,神色低落道:“不想生孩子,害怕!” 聽者面色微變,只聽人家又道:“我比弟弟大了十歲,當初我額涅生他的時候,生了一日一夜,休養了好久,縱是我身邊的嬤嬤們不叫我去看,我在月亮門處也能聞到一陣陣的血腥氣,能聽到額涅的慘叫聲,好可怕!” 那是小姑娘為數不多的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深刻景象,至今仍是歷歷在目,恐懼如跗骨之蛆,難以擺脫。 秋老虎余勁猶在,一盆盆血水紅的刺眼,她卻像是走入了深冬,一如當初父親米思翰去世的那一日。 不過好在博爾濟吉特氏年輕,身子強健,月子養得好,沒多久便又活蹦亂跳了。 聽罷,康熙不由更認定了這是個嬌氣包,笑著道:“有朕在呢!” 將她攬在懷里,細聲哄著,“皇宮匯聚天下名醫,孕期護養也格外精細,莫怕莫怕!” 如此嬌氣,倒像是他養了個閨女。 思及此,他不由啞然失笑。 說著又吩咐梁九功,“太醫院院使怎的還未到?” 梁九功忙上前恭敬回話道:“回皇上,梁院使年紀大了,腿腳不靈便,因而可能就慢了些?!?/br> 何況這才去了幾時?就算是小跑著,也不過才到太醫院而已。 “梁院使在調養身子上最是好手,你聽他的話,乖乖吃藥,養好身子,來日育有皇子公主,你也順當些不是嗎?” 梁九功不由將頭壓得更低,這話已是明晃晃地說,只要這位主兒有了孩子,便可晉位了。 富察舜華摸摸小腹,無聲嘆氣。 只是一個月事,都折騰她到死去活來,生孩子的痛楚怕得是十倍不止吧? 不想了不能想了! 她抬頭笑著,“都聽皇上的!” 等到梁院使來了,為其診了脈,開了方子,叮囑道:“小主的身子原本將養的不錯,只是近日受了涼,臣開的這方子,比之以往的,調整了藥量,不會損害身子,三碗水煎做一碗,小火慢煎,千萬不要糊底,糊了,藥性也就變了?!?/br> 秋云收好了方子,將人客客氣氣送了出去。 富察舜華以手托腮,歪著頭對幾個貼身伺候的人道:“我就說嘛,問題不大,就是上個月不大妥當!也就是你們,總是一驚一乍的!” 剛說完,腦袋上又挨了一記。 雖不痛,她還是看了過去。 只見年輕帝王正收回剛剛作案的手,修長勻稱,如竹節一般分明。 他毫無心虛之意,淡淡道:“她們這是忠心,時刻看顧著你的身子不是應當的?” 又吩咐幾人,“這個月開始,像西瓜這等寒性重的水果看著她少吃,桃子這等溫養的就隨意了,像是荔枝這等性燥的水果,少用一些?!?/br> 富察舜華噗呲笑出來,“荔枝?可金貴著呢!一年總共才多少盆?妾就是想多吃,也沒門路??!” 況且,這玩意兒以她的身份,能分到一粒那都是走運了。 康熙也是不自禁地笑了,刮刮她高挺的鼻梁,“你就知道拆朕的臺!這幾年福建那邊也不大太平,臺灣有鄭家興風作浪,便是朕,都是許久未見到鮮荔枝了!” “那妾就?;噬显缛帐諒团_灣,使海關安定,壯大盛世之景!” 聞言,男人的手指按上她軟嫩嫩透著淺粉色的唇瓣,“你這小嘴兒,抹了蜜一樣!” 想到剛剛手上的觸感,康熙的眸色又是暗了些許。 兩人又是說笑許久,康熙看了眼外面天色,才起身道:“你好生照顧自己,朕先回乾清宮處理那些雞毛蒜皮的雜事了!你好好兒照顧自己!” 富察舜華乖巧點頭,“皇上去吧,政務要緊呢!” 她蹲身行禮,看著男人的背影一點點變小,逐漸消失在視野中,面色變淡,緩緩起身。 “今兒皇上翻了誰的牌子來著?” 她扶著叢雙的手,從月臺進了外間坐下。 “回小主,是烏雅貴人?!?/br> 她點點頭,“現如今,翊坤宮的宜嬪與其meimei郭絡羅庶妃都是有孕在身,我未入宮前,烏雅貴人與宜嬪的恩寵平分秋色,如今是她,也不奇怪?!?/br> 說罷,又道:“郭絡羅庶妃怕是要生了吧?我瞧著她的肚子越發大了,給她的禮備好了沒?應該是快九個月了,說不準什么時候就生了!” 叢雙忙道:“郭絡羅庶妃書去年九月底診脈,診出了不到兩個月身孕,算算日子,也就是五月末六月初了,再快一點兒,這個月中旬上旬皆有可能?!?/br> “上次您說了,奴婢便已把禮備好了,也不知是公主還是皇子,因而備下了兩份兒!” “你辦事周全,我倒放心?!?/br> 聞言,叢雙極力忍住唇畔慢慢擴散的笑意,道:“為主子分憂,是奴婢的本分,哪有什么勞煩的理兒!” 富察舜華輕笑出聲,卻又是扯到了小腹,一陣抽痛。 叢雙見狀,忙將她扶上西邊的屋子,倚在了炕上,墨竹拿來了兩個暗綠色折枝連理的大迎枕,叫她倚著。 “不然再叫灶上給您熬一碗姜湯來?奴婢瞧著那個極是管用呢!今兒上午用了一點,您氣色就好了許多?!?/br> 聞言,富察舜華一陣沉默。 在繼續忍著痛意和喝有著感人氣味兒的姜湯間游移不定。 最后,脊背塌了下來,面色無悲無喜,“去吧,我如今好了許多,里面的姜末都撇出來就好,或者包在紗布里熬煮?!?/br> 想到今早滿嘴的姜末,還得使勁兒咽下去,她就…… ** 啟祥宮,安嬪處。 安嬪正躺在美人榻上,身旁擺著小幾,她的手搭在高高的迎枕上,任由宮女為她染著蔻丹。 此時宮中還未有妃嬪盡戴護甲的風氣,因而染蔻丹成了后宮女子的愛好之一。 安嬪靠著兩個猩猩紅的大迎枕上假寐,片刻后開口道:“你說皇上剛剛離開景陽宮?然后回了乾清宮,沒去那小賤人處?” 芙蓉輕輕將明礬加入裝有花瓣的臼子中,慢慢研磨著,“正是呢!若非這富察貴人報了敬事房撤了牌子,奴婢就想著干脆皇上今晚歇在那兒得……” 話已出口,才覺得不妥,她忙捂住嘴,“奴婢失言,請主子責罰!” 可這話卻是說在了安嬪心坎兒上,打住她要掌嘴的動作,紅唇微微勾起,笑道:“你有什么錯呢?只是這話,在外面可不好說!” “富察貴人容貌過人,艷光四射,且年輕嬌嫩,像朵兒水仙似得,俏生生的,別說皇上了,我見著都喜歡!” “既是皇上喜歡,那自然一切以皇上喜好為先,皇上顧及后宮諸位姐妹,雨露均沾,我卻是覺著,皇上自己個兒心中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