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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cao心?!?/br> 敖慶忙不迭點頭。 跟蘇苒之相處的時間越長,他就愈發情不自禁帶入數萬年前的相處模式——好像真的回到當初三歲多的時候,自己和白御在天庭肆意胡亂打鬧了。 不過,當年的大人出門,可是從來不會叮囑他,最多就是讓身旁的仙子多照看他。 如今一不小心成了大人囑托的對象,敖慶倍感榮譽的挺起胸膛。 “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守著鳥哥?!?/br> 蘇苒之聽到他應聲,已經出門的腳步一頓,又轉過身,道:“別再招惹百姓們養的雞了?!?/br> 敖慶一雙龍目倏然瞪大,‘大人發現了’這五個字石破天驚一般刻在他腦門上。 然而蘇苒之已經帶著行囊,背負鈍劍,跟秦無走遠了。 初晨的陽光將道沿邊的白墻灰瓦照成斜斜一道,光暗分明,沿著兩人所走的方向蔓延開去。 - 敖慶將自己倒掛在鳥哥的窗戶上,一臉生無可戀。 臉頰上的龍須蔫兒了吧唧的耷拉著,假裝自己是一條咸魚干……不,龍干。 龍干其實還蠻神通廣大。 他黃澄澄的圓目中正透射著那只大公雞現在的情況——不是一鍋雞湯,而是它正撲騰著在院子里橫飛。 說來也奇怪,一般的雞最多就飛半人高。 這只禿毛雞一振翅就能飛兩人高,站在房檐上俯瞰下面,主人想捉住它回去燉湯都做不到。 農家的清晨一般都是比較熱鬧的,帶著農具的鄰里們都看到這一幕,頗感驚奇。 “你家這養的什么雞……哎哎哎,快捉啊,一只雞好幾十文呢,別讓它逃了!” 主人家追得氣喘吁吁,罵道:“昨兒我家進了一只紅毛野雞,跟這只雞打了一架……你們說說,這雞不好好在自己雞窩里,招惹人家野雞干甚?結果還把自己的毛都撲騰掉了。我尋思著雞毛都掉了,開春這還沒回暖,它指定也活不了,就想著煮了吃,給我老娘和媳婦兒補補身子?!?/br> 說到這里,主人家咬牙切齒,恨恨得說:“這禿毛畜生成精了,定然是知道我想燉了它,故意不下來呢?!?/br> 鄰里們都是節省慣了的人,要知道一只打鳴的公雞,若是逢上好買家,賣出八十文錢都不在話下。 于是他們紛紛出主意:“我家里又彈弓,打下來試試?!?/br> “這是我家勾棗子的竹竿,將這畜生打下來?!?/br> 大公雞呆呆的看著這一幕——那個用彈弓打它的人,前幾日還挖蚯蚓給它吃來著。 它左躲右躲,還是敵不過勞動人民的智慧,被那勾棗子的長竹竿搭傷了腿,一個不慎從房檐上摔下去。 不等它撲騰翅膀飛起來,又被彈弓打到,最終被主人綁起兩只腿,倒拎在手里。 敖慶這會兒終于明白過來,大人臨走前那個叮囑是什么意思。 雖說農家養雞就是為了吃rou或者吃蛋,但被他敖慶一攪和,公雞龍氣纏身,配合著其眼中日積月累的紫氣,讓公雞突然之間就有了‘靈智’。 若是它心甘情愿將自己燉成為一鍋雞湯來報主家飼養恩情,即便對于敖慶無甚影響,可結局未免太讓人唏噓。 大好的機緣就這么斷送了。 敖慶蔫兒了的龍須在此刻繃直,他想著,若是那家人真要殺雞,他就化為人形去給他們一錠銀子,當自己買了這只雞。 而主人家捉著公雞的兩只腳,它不再撲騰,活像是認命了。 鄰里笑著說:“怎么突然這么乖順?” 主人家高抬胳膊,拎起公雞看了眼,一時間有些于心不忍。 這只公雞給他們家打鳴了好些年,個頭大得很,瞧著就神武英俊。 主人用另一只手拍拍這公雞掉毛的部分,入手一片溫熱。 他居然動手將綁著公雞爪子的麻繩解開,道:“殺你也不過是因為看你熬不過這初春,病死的雞不詳,吃不了rou。才想著在你病前先宰了你……但你好歹也在我家住了七年,跟我兒同歲,想想還是放了你吧。晚上給你把雞窩弄的暖和點,你就別出來,等毛長出來再說?!?/br> “哥,這雞聽得懂嗎?” “小心它給其他雞感染雞瘟?!?/br> “要不單獨做個窩?” 沒什么毛的大公雞安順的臥在地上,好像真的聽懂了一樣。 一個人突然道:“哥,雞居然哭了!它、它、它真的在流眼淚!” 禿毛大公雞自顧自的流淚,主人蹲下/身撫摸它幾下以作安慰。 “不吃你,你跟我兒子一起長大的,從來就沒計劃過吃你?!?/br> 一時間,流淚的禿毛雞成了農家漢子茶余飯后的閑談話題。 這件事后來還被一位路過的說書先生寫進評書,當段子講給茶樓客官聽。 也不知道是幾百年后,聽客在臺下問:“那雞最后活過初春時節了嗎?” “嘿,這就是我下面要講的。那只雞不僅活過了初春,后面還活了好幾十年呢。它眼中有紫氣和龍氣,能看出石頭中是不是含著翡翠!因此啊,那家人飛黃騰達,開了云水鎮第一個翡翠鋪子。后來被長川府的傳世木匠劉家看中,成了他們家的供貨源,雕刻出好些寶貝首飾,是京城貴女們競相追捧的東西嘞!” - 大公雞終究是沒被殺,行走在路上的蘇苒之對此隱約有些感知。 她回頭看了一眼云水鎮的方向,眼尾微微彎起來,帶了淺淺的笑。 這只雞就好像她曾經在江安府見過那條魚,都對靈氣感知極為敏銳,若是在還未修行前就早早夭折,也怪可惜的。 但要是真死了,蘇苒之也不會動手去救。 世間萬物,各有天命。 天賦極強卻早夭的例子多了,不可率性妄為。 正走著走著,蘇苒之感覺到面前的路有點不對勁,陰氣頗重,周圍田壟間的百姓也在突然之間消失了。 道路窄窄的一條,路上只剩下她一個人。 這跟上回蘇苒之跟淮明府城隍爺——肖隱元一起走的黃泉路有點像。 但那個黃泉路上的陰魂不少,頗有秩序。 這條黃泉路就顯得很是寂寥了。 蘇苒之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在嘆氣,感覺自己不小心走到某位‘陰人’攔路的局里了。 畢竟真跟她不對付的人,不會用陰氣來困住她。 三昧真火可是專門克制陰氣的。 她正想著迅速解決,就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很熟悉的人。 田殊,十九年前的狀元郎,字慎寧,曾經江安府的說書先生。 他依然是寒酸的洗得發白的長袍打扮,身上氣度卻凜然了不知多少層次。 他拱手對蘇苒之行禮,道:“在下前些日子通過了城隍考核,如今已是一府城隍,今日在下長川府辦事,巧遇仙長,特來拜謝?!?nbsp;作者有話要說:天使們晚安! * 感謝在2020-10-06 23:58:17~2020-10-07 23:52: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Nika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璇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花熙 80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