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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 但這話城隍爺不能明說, 他只能給大龜講他牽連了什么因果, 這會兒又該如何化解業障。 希望等淮明君出關后,能念舊情,不要因為這一點點業障就放棄大龜。 城隍爺說:“待你還完業障,漏氣之癥自然會消除,莫要擔心?!?/br> 大龜趕緊給城隍爺答謝:“是!多謝城隍爺?!?/br> 昨晚, 城隍爺走后,大龜就從夢中醒來。 他看著身下趴著的石板,還有上面記載的滿滿當當的各地傳聞,幾次想要抹去,但都沒狠下心。 這些可都是他活這么久以來的積累。 最后他把那些有關毒術的記載抹去,再將所有石板埋在河床深處。 并且下定決心再也不隨便聽了別人的談話就記下來了。 昨日掩埋石板的大龜有多沮喪無奈,現在發現自己不再漏氣的龜就有多震撼。 - 山澗夜里涼快,因為大龜是逆著水流爬,溪水一股一股的沖在他腦袋上,讓他連欺騙自己這是在做夢都沒機會。 夢境中可不會有這么真實的觸感。 “我身上業障雖未消,但漏氣之癥已無,且修為也不再降低了……” 城隍爺的意思是他‘漏氣之癥’在未來幾十年都會一直存在,直到他消除業障為止。 但現在仙長們幫他堵上了豁口!他只需要做好事、消業障即可。 旁的妖修妖力,為的是獲得強大實力,來占據一襲棲身之地; 龜族不一樣,他們有龜殼能護住自身,平日里只修煉吐納之法,延年益壽。 卜師和符師的調息之道,跟龜族的吐納之數,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因此,‘氣’是龜族修煉的根本。 大龜漏氣三年,修為基本上是沒有寸進的。說不定還會加快衰老。 大龜綠豆大的眼睛眨都不眨,呆呆地凝視前方,嘴里喃喃道:“我追趕仙長們時還在漏氣,好像是……從仙長們答謝后,我這病癥就消了?!?/br> 此前他吃仙長投喂的兩口饅頭渣,也得到過減緩漏氣的效果。 但都沒有這次明顯。 大龜躑躅著回頭走了幾步復又停下,他覺得自己該當面致謝。 可仙長們昨晚腳步沒停,整夜都在趕路,他自己又往回走了大半夜,這會兒再追的話,定然追不到了。 “下回仙長們來,我定要鄭重感謝?!?/br> 話音剛落,一縷淺淡的功德涌入正在趕路的蘇苒之體內。 除了功德金線外,最近蘇苒之身上功德也是暴漲。 這會兒傳來新的信仰功德原本沒能引起她多少關注,但在其被融入經絡的時候,蘇苒之敏銳的察覺到一絲龜仙氣息。 正在跟秦無討論行程的蘇苒之笑了一下,并為多言,繼續道:“江安府……根據龜仙所言,順著這條小溪一直走,在溪水斷流的地方往南走,應該有很大幾率能抵達?!?/br> “這片山林距離官道較近,若是前方無路,咱們翻兩座山走官道也行?!?/br> 秦無對這種請‘替’的法子同樣沒任何好感。 一方面是從小岳父大人言傳身教的正義感使然; 另一方面,他只要一想到請‘替’之術,心中就泛起強烈的危機感。 秦無下意識的抓住苒苒的手,十指相扣,感受著掌心里冰涼的觸覺,這才讓他緊張的心能鎮定片刻。 蘇苒之能聽到剛剛秦無心跳十分急促,她抓緊秦無的手。 “我一直都在?!?/br> - 蘇苒之雖然前幾日都在打坐,未曾進食,但因為不斷有功德涌入,在今早吃飽后便很快就恢復力氣。 這會兒走一天一夜,神色間也不見絲毫疲憊。 甚至因為功德增多,連帶著她淬煉靈氣的速度都加快了。 蘇苒之甚至感覺要是現在她來用‘山河圖’與所念對象交流,不會再像此前一樣虛弱到渾身力氣被抽干了。 不過,暫時還沒機會嘗試。 秦無最開始感知到她吸收靈氣的速度時神色一怔,在發現她經絡完全能承受得起時,才不再擔心。 他們倆就這么一路行走,一路修行,直到三日后,才發現山澗之水逐漸匯聚成小河,沿途也出現寥寥幾戶人家。 可能因為遠離鬧市,心境怡然,這幾戶人家的基本上都是四世同堂。 要知道,大安國百姓能活到甲子的不算多,古稀的就更少了。 在這里一下出現這么多…… 蘇苒之和秦無安靜路過后,才說:“可能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里的百姓都比較長壽?!?/br> 秦無看著不遠處在菜園子里擇菜的老爺子和老太太,眼神柔軟下來。 “不為名利所困,偏居一隅,未嘗不是一種風味?!?/br> 兩人路過這小村落后不久,就看到官道。 他們倆按照路標的指引,策馬朝著江安府的方向趕。 - 追雪很有靈性,就算蘇苒之和秦無沒有馭它,它也知道避開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跑得四平八穩。 沿途遇到好幾波帶著貨物的商隊,看到追雪都忍不住側目多看了幾眼。 最后一遇到的那位商人更是從馬車中探出頭來,詢問:“兄弟,這馬賣嗎?我用兩匹馬和一輛馬車換?!?/br> 秦無自然是婉拒的。 蘇苒之和秦無兩人騎馬,自然不能讓追雪一直跑,不然會累到它。 因此,在他們超了那位商人兩個時辰后,在官道邊又遇到了他們商隊。 “兄弟,你們也在這邊休息啊,來來來,咱們也停下休息一會兒?!?/br> 商人是個自來熟的性子,笑著道:“你們真不考慮賣馬的話,咱們可以給馬配/種,我這里能找到身子骨結實的雌馬,懷上一胎我給您三兩銀子,如何?” 那邊追雪原本興致很高的追蝴蝶玩。 不知怎么著突然打了個哆嗦,就連蝴蝶停留在它鼻子上都沒作出反應。 秦無說:“我們馬兒年紀還小,暫時不想這些?!?/br> “我看它長得高大,應該有兩歲了吧?” 見秦無不吭聲,商人又看向坐在他旁邊,抱著水囊喝水的蘇苒之。 蘇苒之笑了笑,依舊沒應答。 商人見他們絲毫沒有賣馬的意思,便不再多言,只是繼續嘮起了家常。 “咱們看著順路啊,你們也是要去春南書院的?” 蘇苒之并沒有故作高深,只是道:“我們去江安府?!?/br> 商人面色有些不大好看,說:“你們倆夫妻怎么防備心這么重,春南書院不就是江安府的么?我有錢有名聲,犯不著圖謀你們什么。就連那駿馬,我雖然很看好,但我也只是商量著買,不會奪人所愛不是?” 秦無眼簾掀開,看向商人。 他眼睛生的極好看,在眼尾染上緋紅的時候,有一種攝人心魄的美。 但這會兒秦無眼睛里沒有任何情緒,只是這么掃了商人一眼,就讓商人感覺到其中疏離。 商人平時行走在江安府與京都之間,路上遇見什么英雄好漢,都是一碗酒之后論交情。 偏偏在秦無和蘇苒之這里,商人陡然生出一種自己逾矩的感覺。 商人身后的像是賬房先生的人解釋:“先生,夫人,我們老爺沒有惡意。只是最近春南書院重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