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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無,也是他第一個說‘這兩人有些奇怪’的。 這會兒,他往前走幾步,拉了拉師父的袍角,眨著大眼睛,詢問:“您想到了什么麻煩事情嗎?” 大和尚把小沙彌抱在懷里,讓他跟自己一起看遠處那荒山。 “早在兩年多前,我就冥冥中感知到此處有一份機緣,是屬于惠濟的。結果身在此處后,我才發現,那機緣已經被蒙上了一層紗,我琢磨不透了?!?/br> 惠濟就是曹子年的法號。 他并沒有剃度,屬于帶發修行。因為大和尚說他會有一段命定情緣,所以并未讓他徹底皈依。 小沙彌就算再怎么機敏,也還只有不到六歲。 他有些懊惱,說:“我看不到那山,只能看到一層白霧。師父,是我太沒用了?!?/br> “不怪你,師父自己也看不透?!?/br> 大和尚斂了斂眼眸,異常漂亮的眼睛中陡然縈入殺氣。 他說,“既然看不透,我們就過去親自會一會?!?/br> 修為到了他這種地步,從來不愿意沾染多余因果。 就連此次來大安國,也從來都是走荒郊野嶺。不愿意跟大安國本土修士打交道。 但事關弟子的命運,就算前方是天問長,是大安國淮明府的仙道門派,大和尚也得闖一闖。 曹子年站在他們旁邊,他看前方同樣是一片白霧,根本看不見師父口中的山。 現在,不管是曹子年還是陳若沁,都不知道如果按照原著劇情,荒山的土地公方沽酒并沒有得到那首‘成仙詩’,在與骨龍長達三百年的對峙中,逐漸落入下風。 更是在前幾日被骨龍一尾拍碎土地廟,把僅余的泥塑全都‘咔咔’咬碎。 自此,再無半山村,再無土地廟。 要知道,荒山與天問長處于同一山脈,就連天地靈氣都是荒山底下的礦脈匯聚而成的。 荒山少了方沽酒的鎮壓,天問長氣運也受到波動。 天地憐惜方沽酒,為天問長降下足足十日甘霖。 而原著中的蘇苒之并沒有‘閉目可見’的能力,有人在秦無出去買菜空檔,陷害蘇苒之與人私通。 因為原著是從曹子年進入大安國修行寫起。 故此,對蘇苒之這位‘布景板女配’描寫的少之又少。 從曹子年角度看來,她就是天問長那群人口中‘拈花惹草、嫌棄夫君修為低,成親了還與其他人私通’的浪/蕩/女子。 當時,天問長的長老們正因為氣運波動的事情煩惱,根本無心管這些瑣事。 外門管事聽從上面吩咐,為了維護門派氣運,對于影響氣運之事嚴厲懲處。 很快就把‘勾引其他弟子’,耽誤弟子們修行的蘇苒之給驅逐出天問長。 等秦無從山下回來時,眼瞎什么都看不到的蘇苒之已經被趕了出去。 至于原著中的蘇苒之在山下遇到什么,原著沒有細說。 只知道從那之后秦無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很快突破踏仙途境界,進入內門,修為一日千里。 而屬于曹子年的修行,也正式開始。 當時,距離‘布景板女配’蘇苒之十八歲生辰,只有不到半年。 - 在師徒三人繼續趕路的時候,蘇苒之和秦無已經跟淮明府城隍爺圍坐在桌邊。 依然是王家面館二樓雅間,依然是兩個人三碗面。 時隔兩年,掌柜的早已忘記蘇苒之和秦無相貌,甚是在他們要雅間、三碗面的時候也沒多想。 畢竟飯量大的話,一個人吃五碗可能都不是問題。 但在蘇苒之補充“勞煩店家再來雙筷子”的時候,掌柜的猛然想到兩年前自己吃過的那味如嚼蠟的一口面。 雖然他看不見桌上的‘第三人’,但心底還是壓抑不住的激動。 他又遇到跟先祖一樣的情況了! 又有下面的大人來吃他家的面了! 這代表什么,代表他們家面館味道好啊。 過了大概好一會兒,蘇苒之聽到門口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緊接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婦人送來一雙筷子,復又很快退回去。 掌柜的自以為很小聲,其實里面三人全都能聽到他的話。 他說:“媳婦兒,怎么樣,看到了吧?有下面的大人物!” 老板娘:“……” 她深吸一口氣,揪著自家男人的耳朵下樓,“我看到什么,我要是能看到,現在還能活嗎?你這都問得什么話,我后背冷汗都下來了?!?/br> “疼疼疼,媳婦兒輕點誒?!?/br> 城隍爺見狀無奈的搖搖頭,正打算以后不再來吃面,久而久之,便會徹底斬斷自己和王家面館之間的牽連。 就聽到那掌柜又說,“我讓后廚多備點高湯,蔥花。我曾祖爺爺手記上寫,當時我們家的雞湯面原本只要八文,那位大人給了十文,多付的兩文就是一碗高湯、一把蔥花。萬一還是當初那位大人,咱們總得讓人家吃得盡興?!?/br> 蘇苒之聽到城隍爺說:“這家面館我以后有空會常來?!?/br> 數百年來,自從他當了城隍后,沒人再記得他的喜好了。 所有人在大殿中跪下祈福,都是求他庇佑,就算逢年過節有供奉,也都是依照禮法來的。 像掌柜的這樣有人情味兒,還是城隍爺最近經歷的頭一遭。 - 吃完后,蘇苒之嘗試著繼續給城隍爺驅逐體內寒毒。 她的靈火現在壯大了數十倍不止,而且cao縱起來也愈發得心應手。 但寒毒已經深入城隍爺魂體,蘇苒之得用上一萬分小心,為他祛除寒毒。 很顯然,一時半會兒還是祛除不完。 蘇苒之跟秦無一商量,他們最近也沒什么大事,在淮明府逗留十天半個月也不是問題。 因此,能幫到城隍爺,自然是樂意至極。 城隍爺臨走前拍了拍秦無的肩膀,雖然沒說什么,但秦無能感知到自己好想跟淮明府城隍廟有了一點感應。 他立刻便想通其中關鍵,說:“夫人以后‘鬼混’,為夫一定追隨?!?/br> 蘇苒之:“……” 蘇苒之喝下最后一口面湯,道:“夫君相貌清雋,日后鬼混,我定寸步不離夫君?!?/br> 不管他們倆說得如何清新脫俗,但言語和眼神中都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僅僅針對于對方。 秦無眼睛偏長,淡漠時很容易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感覺。 但這會兒因為蘇苒之一句話,心如擂鼓,眼尾都飄上一抹緋紅,偏偏面上還要強作端莊。 過了幾個呼吸,他說:“那可說好了,不能離開一步之遠?!?/br> 蘇苒之:“……”一步??? 那更衣洗澡怎么辦?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因為今日是處暑,淮明府百姓靠水吃水,對這個節日很是看重。 只是往年開漁節中表現比較突出的張家在今日一早被捆住,扭送去了府衙。 張家人都不記得昨晚城隍廟中的經歷,但那種所做惡事皆被看穿,并且等待懲罰的感覺一直縈繞在他們心田。 就跟死刑犯已經被判處某某日午時斬立決一樣,這個等待的過程才是最煎熬的。 可即便這樣,他們還是還是心存僥幸,想要歪曲事實,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