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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順利,因為顧子沛身體原因,幾人并未耽擱,直接前往三問宗。冰室之內,邊角之處鑲嵌了一排排夜明珠,溫潤的光華將室內照亮,四人踏入其中時,正有一位尊者替沉睡之人輸送靈力。“怎么樣?”妙微出聲。“還是老樣子?!蹦俏蛔鹫邠u了搖頭,身在宗門,雖然有長老和宗主的區別,但是他們幾人都是分神境尊者,在修為方面沒什么大差別,僅僅只是所司職務不同罷了。因此,私下里相處都極為隨意。妙微蹙眉,流露出擔憂之色。那位尊者便看到了妙微身側幾人,三人中,他兩人不認識,也看不透他們修為。但是,妙微前往無為宗所為什么,三問宗的尊者卻很清楚,當即結結實實行了一禮,代表對強者的尊敬。在他退下后,妙微便開口:“瑤衣跟我說過,顧長老不能離開冰棺,不然身體會受到損害,輕則沉睡不醒,重則魂飛魄散。我當時便連同宗門內部擅長此道的長老商討過,他告訴我,的確如此?!?/br>傅東風點頭。妙微補充:“他也告訴我,只要等顧長老神魂傷勢痊愈,便會蘇醒,到時候便不再需要冰棺?!?/br>如此說來,賢者并未欺騙金瑤衣,他的確盡心盡責的救治金瑤衣的師傅。“顧長老在冰棺沉睡許久,神魂損傷早便好的差不多,瑤衣將他帶回宗門后,沒幾日便完全痊愈??墒恰泵钗⒚碱^微蹙。接下來的話,不用說容丹桐也明白,顧子沛至今未醒。在身體無恙,神魂無損的情況下,至今未醒。金瑤衣緩步上前,蹲下身子來,看著冰棺之人,沉默不語。沉睡如此之久,顧子沛臉色青白似死人,眉宇間結了一層冰霜。容丹桐抬步過去,寒意更甚幾分,似侵透衣袍,刺的骨頭生疼。“要是我師傅醒著,這時候保準笑話我丑了?!苯瓞幰律爝M冰棺之中,握住了顧子沛的手,顧子沛手指僵硬,跟個冰塊似的,金瑤衣這般握著,仿佛在大冬天握著孩子的手,企圖溫暖對方指尖。“我見過顧尊者幾次,他都是在說,我徒兒瑤衣生的好看,修為又高,想給她尋個乖巧聽話又有本事的道侶?!比莸ね┙涌?,“我當初在無為宗時,他便看上了通文真君?!?/br>“他看上了通文真君,就自己追人去?!苯瓞幰潞敛华q豫的回答。容丹桐啞然:“……”這話好像哪里不對?金瑤衣恰好在此時回首,露出的笑容略帶促狹。容丹桐便明白了,她是故意這么說的。搖了搖頭后,容丹桐朝著后頭瞥了一眼,示意傅東風過來。傅東風正在同妙微說了什么,察覺到容丹桐的目光便彎了彎唇角。只一眼,傅東風便道:“的確,他的身體已經痊愈,并無任何后遺癥?!?/br>隨后傅東風前來,容丹桐和金瑤衣自覺讓出一條道來,不說別的,光見識,整個修真界便沒人能夠比的過劍尊。傅東風扶著冰棺,傾身掃視沉睡許久的尊者,長發自肩頭垂落時,白凈的手指點在顧子沛眉心。星光在指尖劃過,注入顧子沛眉心,傅東風垂眸,眼中劃過若有所思之色,隨后試探性再度注入一縷清氣。容丹桐在邊上瞧著,視線范圍內,便看到顧子沛眉心溢出的黑色氣體,極為淡,仿佛一抹青煙。這是?容丹桐心下一動,抬眸掃去,卻發現金瑤衣和妙微眼中并無異色。他們看不到,或者說容丹桐也是今日才能看到,因為他踏入了渡劫期。“原來如此?!备禆|風眼中浮現了幾分趣味,“差點兒忽視了這小東西?!?/br>金瑤衣脫口而出:“你找到辦法了?”“也許?!备禆|風開口,“不過……”傅東風抬眸,淡淡掃過幾人。妙微立刻明悟,不等傅東風開口,便道:“我先回去?!?/br>在妙微踏出門檻之后,金瑤衣抬步離開,走了數步后,回眸望來,神色在夜明珠光芒下格外柔和:“多謝?!?/br>容丹桐便笑問:“我要不要也離開?”傅東風眸中劃過無奈之色,正要回答無礙兩字時,黑色氣體似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從顧子沛眉心冒出,整個冰室濃霧蔓延。“關門!”傅東風開口時,劍氣縱橫,密密麻麻布滿整個冰室,將濃霧削的七零八落。金瑤衣因為剛剛那一停頓,還未離去,手指正巧留在石門上,聞言眼疾手快合上石門,甚至下意識打了個禁制上去。濃霧洶涌而來,金瑤衣回身一掌,紅纓槍已碎,柔美的手心生出一團火焰,便要將濃霧摧毀,然而濃霧毫發無損的穿過真火,將金瑤衣整個淹沒。傅東風收了劍意,握住了容丹桐的手,眼前景色便天翻地覆。金瑤衣不見蹤跡,他們似乎離開了冰室,他在一片老樹林中,樹木高大,遮蔽光線,地面積了一層厚厚腐葉,其中夾雜著腐臭味,老鼠便在腐尸身體上啃食,不遠處有一片泥沼,散發出惡臭味。“海市蜃樓,也就是蜃獸?!备禆|風開口,“萬年前這小東西在南海倒是挺普遍,現在卻絕跡了,難怪妙微他們發現不了?!?/br>容丹桐伸出手,想要碰一下周邊的樹木,傅東風溫雅的聲音便傳來:“似真非真,似假非假?!?/br>話音一落,容丹桐便在三人合抱的古樹落下一拳,樹干開裂,轟然而倒。“你這是……”容丹桐回身一笑:“前段時間病怏怏的,現在可算痛快了?!?/br>“哦?!备禆|風意味深長的應答一聲。在容丹桐白他一眼時,傅東風又道:“當初顧尊者身體重傷,神魂受損,若是被這小東西侵入識海,陷入夢魘,的確很難蘇醒?!?/br>“這東西很難對付?”“不難?!备禆|風慢悠悠說道,“就是逃的太快,容易尋到目標附身,所以我才讓伯父他們出去,沒想到晚了一步?!?/br>傅東風說這句話時,在容丹桐眼中,他身后的樹木連同土地一寸寸化為虛無,而傅東風便憑空懸浮于一片漆黑之地。在虛無蔓延到自己腳下時,容丹桐戳了戳傅東風的肩膀,示意他低頭瞧瞧。傅東風極為果決,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指尖便凝聚出一道玉白劍光,劍光化為實體,劍身上甚至有細密花紋,劍刃朝下,直直插入那片黑暗之中。慘叫從四面八方傳來,那聲音極為怪異,有點兒像堯光峰下鎮壓的真龍,又像是……狗。傅東風柔聲向容丹桐解釋:“蜃獸只有一張嘴,可化為霧氣,也就是說,它并無實體。至于那張嘴,喏,就是我劍下這張?!?/br>“……”容丹桐覺得,傅東風是真沒把什么蜃獸放在眼里,于是抱著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