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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天色,沒有絕佳的水性,誰敢下水?更別說經歷一番大難,人人疲憊不堪,誰還有力氣下水救個人?只見湖中水浪越來越小,眼看落水之人沒力氣撲通,整個人沉入水中時,容丹桐拎小雞一般將人從水中拎了出來。四下一片嘩然。容丹桐提著人落地,隨后伸手在落水之人的胸腹間一按,那人便猛地咳嗽起來,將吞入腹中的水全部吐出。容丹桐這時才看到落水之人的模樣,這是一個少年,十三四的模樣。一身華貴衣裳,脖領帶著一金項圈,綴著一塊金牌子,牌子上是平安康樂四字,看著便是一富貴人家的小少爺。然而,容丹桐手指劃過金牌時,眸光顫了顫,這塊牌子是上品防御法器,便是元嬰期全力一擊也能將人護住。然而,這法器不錯是不錯,面對落水或者磕破皮這些東西,卻無能為力。松開金牌,容丹桐察覺到熟悉至極的氣息,抬頭望去,人群分開,玄衣古劍的男子緩步而來。衣擺拂過纖長的雜草,玄色長衫上,金銀兩色的星月花紋隱約若見。容渡月……容丹桐在心中低低嘆息一聲。隨后想到,容渡月在青萍鎮并不奇怪,當初他在青萍鎮發現了原身的轉世,便告知了容渡月。他的親弟弟在這里,容渡月自然隨時會來青萍鎮看看。那么,這孩子……容丹桐將目光移到手上提著的少年身上,仔細感受,他們之間果然有種玄幻的聯系。當初容丹桐初見原身時,那種感受太過明顯和激烈,十來年過去,這種聯系緩緩消散,容丹桐若不仔細感應,根本無法發現。“哥?!比莸ね┐浇巧蠐P,輕輕喚道。容渡月似乎沒想過會在這里見到容丹桐,稍頓之后,點了點頭,隨后眸子在容丹桐,以及容丹桐懷里的少年身上掃過,本來平淡的臉色一下子全黑,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臨。“你這是什么樣子?”容渡月音線低沉,眼中劃過一抹明亮的紫色。容丹桐一愣,多年后相見,他又見到了容渡月的黑臉,一時間有點兒哭笑不得。容渡月的聲音似乎驚動了容丹桐懷里的少年,不受控制的咳嗽起來。才咳了幾句,容渡月便無比輕柔的將人抱起,這少年身上還在淌水,將容渡月干凈的衣袍沾濕。容渡月也不嫌棄,抬手用柔軟的衣袖擦凈少年的臉后,抱著他離開。容丹桐尚站在原地,容渡月壓抑怒火的聲音便傳來:“還不跟上來?!?/br>自當年的那件事之后,容丹桐對容渡月再無畏懼,容渡月也再也沒有用過這種語氣對他說話,如今這個樣子……倒像是氣狠了。隨著容渡月踏進一院落,立刻有侍女上前迎接,容丹桐吩咐她送熱水后,便一腳踢開了房門踏了進去。屋內寬廣而舒適,點了一排昏黃油燈,將幾人籠上一層燭光。這般動靜下,那個少年顯然醒了,虛弱的睜開半只眼睛,一看到容渡月整個人唬了一跳,立刻活蹦亂跳要下來。“你怎么回來?放我下來,松手??!”容渡月一只手把他摁回去,用盡量輕柔的語氣回答:“你剛剛溺水,現在身子有點兒虛,就不要鬧了?!?/br>“你松手我就不動了?!?/br>“秦軒!”容渡月蹙眉,秦軒鬧得更歡了,偏偏容渡月除了口頭說幾句外,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噗?!比莸ね┎挥煽礃妨?,唔,容渡月也有今天,他表示挺愉快。容丹桐的聲音驚住了兩人,秦軒立刻順著聲音的方向瞪過去,一瞧見容丹桐,眼神中的蠻橫變成了小鹿般濕漉漉的溫軟無害。秦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低低喚道:“恩公,你怎么在這里?!?/br>迷迷糊糊中,他看清了容丹桐的臉,此時一眼認出,眼珠子在容丹桐身上轉了一圈,瞧見他一身破破爛爛的,沖著房門外喊:“阿紫,阿青,你們幾個去哪里偷懶了,還不快過來,本公子的恩公在這里,還不好好招待招待?!?/br>“不用了?!?/br>秦軒惡狠狠的喊完之后,轉頭看到容丹桐時,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容渡月,非常殷切的說:“這怎么可以,你可是我恩公?!?/br>容丹桐一直招孩子喜歡,這一點用在原身轉世身上,同樣管用。容渡月被推開后,臉上神色極為無奈。終于將秦軒安撫后,容渡月一把拉起容丹桐的手,轉身就推開了隔壁門。容丹桐跟了進去,還未說什么,容渡月便捻起屏風上搭著的外套,披在容丹桐身上。“究竟是誰做的?”容渡月的眸子落在容丹桐身上,神色黑沉。容丹桐一愣,伸手將快要從肩膀上滑落的外套扯住。經過容渡月這么一問,他這才仔細打量自己的模樣,真是……一言難盡的狼狽。手心和胸膛被劃傷,如今生了一層血痂,憑容丹桐的身體狀態,估計明天就能好個干凈。這些傷,估計容渡月也不放在眼里,真正令容渡月變了臉色的,是容丹桐唇上的齒印,從脖領到胸膛上的紅痕。容丹桐的衣袍被少雙撕的不成樣子,還扯掉了一只袖子,如今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裸露出白皙精壯的胸膛。當時事出突然,容丹桐也沒想過換衣服什么的,直接推開少雙就去對付荒尸,后來又到處幫忙。如今這副樣子落在容渡月眼中,容丹桐便覺得有些尷尬了。臉上不受控制的燒紅,容丹桐側過頭,低聲道:“沒什么?!?/br>“你堂堂元嬰修士,還會被人暗算,弄成這副德行?”容丹桐那三個字含含糊糊,容渡月眸子更加銳利。“真沒什么?!北蝗荻稍逻@么一逼問,容丹桐轉過身子,眉梢一挑,用一種非常無所謂的回答,“情難自禁,一時激烈把衣服撕壞了,事情還沒干完,遇上了逃出風煙嶺的荒尸,來不及換衣服,我就去對付荒尸了?!?/br>容渡月:“……”容丹桐輕咳一聲,以手抵唇:“事情就這樣,你要多個弟媳了,開心嗎?”容渡月表示并不開心,甩開房門就要離開,才踏出一步,他又縮回了大腿,把門一合。一雙眸子冷冷盯著容丹桐:“是金瑤衣?”“不是?!比莸ね┐鬼?,“是少雙?!?/br>容渡月停頓了許久,看容丹桐的眼神一言難盡,剛剛高漲的怒火隨著容丹桐這幾句話通通熄了,他輕聲道:“我記得,少雙年歲不大?!?/br>“弱冠之年?!比莸ね┱f了這幾句話后,一下子放開了,反正這里只有容渡月,而容渡月絕對不是嘴碎的人。他放下了手,笑盈盈的對容渡月說,“我看上他了,老牛吃嫩草,打算把他娶回家,哥你以后遇上他,不要繃著一張臉了,要是嚇壞他了就不好了?!?/br>“……”不說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