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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癟了癟嘴后,便又好奇的湊到跟前去。“把右手抬起來?!?/br>容丹桐要解孩子的衣物,就耐心的同他說話。孩子眨了一下眸子,人卻沒動,容丹桐便扶著細弱的手臂抬起來。“把左手抬起來……”容丹桐將臟污的袖子拉下一邊后,又溫聲說道。他剛剛扶起了一只手,松了手后,發現那只手便一直停在半空中,心里陡然覺得好笑,便握著小手放了下來,扶起了另一只手,告訴他:“這就是左手?!?/br>胡亂把衣服扒拉下來后,容丹桐反而笑不出了,他的手抖了抖,衣服料子便在手心化為了灰燼。傅東風的每一世都生的好相貌,這一世還年幼,五官還是精致可愛的樣子,只是眉毛生的更濃些,眉峰上揚帶著幾分跳脫和鋒利。然而這孩子嘴唇干裂結痂,臉上多出幾條抓痕,看著似乎就是這今日被抓地,連同額頭也破了個頭,血痂都還沒全部結上。然而這些傷比之身上的傷痕卻什么都不算。孩童稚嫩的身體上大半都是青紫,有摔打出來的,有鞭子抽的,有小刀割的……新傷加舊傷,可是真正讓容丹桐暴怒的卻不是這些,而是身上大半的腐蝕痕跡,容丹桐能夠感受到其中蔓延的邪氣煞氣,滲入了骨血。他是怎么活下來的?容丹桐心中閃過無數念頭,最后沉了臉將光著身體的孩子抱了起來。抱著的身子也是冰涼一片,容丹桐沉聲道:“把手臂抬起來,右手,左手?!?/br>有了剛剛的示范,隨著容丹桐的話語,這孩子竟然真的抬起了手,先是右手,再是左手,容丹桐小心翼翼的抱著他,抽出一只手,拉著那只小手搭在了自己脖領上,他聲音微顫:“這是擁抱,記住了嗎?”孩子的頭也擱在了頸項處,容丹桐這才感受到一道細弱的呼吸,吹得癢癢的。他抱著孩子走到木桶邊時,用袍袖遮住了孩子的身體,喃喃道:“喉嚨心臟這些地方很脆弱,以后要防著點別人?!?/br>容丹桐的動作又輕又緩,然而他將人放入水中后,老實乖巧的孩子無助的晃動著手臂,隨著嘩啦啦的聲響濺了容丹桐一身水漬。“別怕,別怕?!比莸ね┖逯?,“這溫度不冷,也不熱,我抱著你,不會有事的,很安全?!?/br>似乎是察覺到并沒有危險,這孩子的動作慢了下來,沒幾下后,徹底停止了掙扎。容丹桐摸了摸他的頭,讓他坐在了木桶中,才擦了擦額頭。靈水清透,冒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孩子一入水中,這層水霧便將人籠罩,將傷口一寸寸撫平。容丹桐摸了摸他的骨齡,過了六歲,七歲不到,可是這孩子看著最多不過五歲的樣子,沒有同齡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調皮勁,整個人懵懂的如同一兩歲的稚子。手指在手腕上搭了半響后,容丹桐閉上了眸子,將溫馴的靈力探了進去,剛剛探進了一個頭,一股陰寒邪氣便如同被侵犯了一般,反噬而來。容丹桐松了手指,猛地睜開了眸子。他修的是清正錄,道門正統,同那股邪氣自然無法共處。“小珠子?!比莸ね﹩玖艘宦暫?,重新將手指覆了上去,既然靈力無法共存,那就換種方式。玄機珠靈力至純,正好用來中和。小珠子應和,這一次容丹桐勉強探出了一點兒蹤跡來,脆弱的經脈因為這一沖突有些被傷到,握在指尖的小手開始顫抖,容丹桐立刻收了靈力,但是在水中冒出個濕漉漉腦袋的孩子,疼的臉色發白。容丹桐有些心疼,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做。遲疑了一下后,他拿出一塊軟綿的帕子輕柔的給孩子凈臉。容丹桐半點不嫌棄,但是決定給他收拾妥帖了。將小臉上的淤泥擦干凈后,容丹桐又用沾了水的帕子慢慢將他臉上的血跡沾去。這樣猶覺得不夠,容丹桐又給他搓頭發,上面的污跡落入水面后,被靈泉之水凈化。小珠子扒著木桶,看著這個似乎比自己還小幾分的孩子,嘀咕問道:“主人,他身上的氣息不太正常啊?!?/br>容丹桐垂下頭,用手杳起水沾濕了手中的頭發,面容一片沉靜,眸子卻掠過了幾分殺機。“他身上的氣息,和一些殺孽無數大魔頭也不差哪里了,還一身這死氣……根本不像個活人……”小珠子遲疑的將話語補充完整。容丹桐洗凈了這邊頭發,又洗另一邊,手指將發絲拂順,容丹桐覺得這頭發絲有些枯黃,該好好調養才對。小珠子猶自不平:“這絕對不是天生的,難道有人用他修煉邪術?主人,難道就這樣算了?”“這個虧,我們不能吃?!比莸ね┗卮?。“那怎么辦?”“安排妥帖后,挑場子去,看看能夠挖出什么骯臟東西來?!?/br>小珠子雙手贊成。——秦家武館卻不太平,前院的弟子依舊穩穩當當的在習武,炙熱的陽光下教習先生負手立在中央,八風不動。下面的弟子被訓練的很好,盡管一頭熱汗,依舊在相互搏斗,搏斗自然是選擇相熟的武器,有的是長劍,有的是寬刀,有的是長劍……更有人直接赤手空拳,拳頭舞的虎虎生威。后院之中的圍墻卻被清了出來,將墻壁都撞塌一塊的仆從被人抬出來時進氣少出氣多,眼看著就要沒氣。管事上來了摸了一下鼻息,確定還有一口氣后,讓人抬了下去。管事不敢耽擱,轉身就去見了秦家主,說明了此事。一個小小的仆從如何能夠驚動族長?但是關于那個的事情他卻不敢不說。管事稟告此事時,秦先生似乎剛剛從什么地方出來,身上帶著一股的潮氣,如今正安然坐在禪椅上飲茶,驅散一身寒氣。“二少爺?”秦先生聞言抬了抬眼皮,“哪個二少爺?”這是根本不記得人了。管事心下揣測,提醒道:“后院子里鎖著那個?!?/br>“還沒死?”秦先生漫不經心的回答,正要再啜一口茶水,卻猛地瞪大眼睛,“難道成功了?”管事頗為不解,秦先生卻猛地起身往外踏去,似乎要親手去把人尋回來。——青萍鎮鎮子雖小,路上街道卻頗為熱鬧,一排排小攤小販正在吆喝東西。容丹桐便抱著洗的干干凈凈,連同傷口也好了幾分的孩子走在泥沙道上。他第一次帶孩子,也不知道該怎么帶,更何況這孩子不同一般,就更加小心翼翼了。街道熱鬧,一路吵吵嚷嚷,容丹桐弄了幾口靈水喂了孩子后,將帶孩子出來就是為了沾沾人氣。不用細想他便能夠猜到,常年被鎖在這樣一個地方,不傻也要關傻,更何況還是個這么小的孩子。但是上了街后,容丹桐又有些怕他被嚇到。在盯了孩子半響,沒有從那張小臉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