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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更冷了,冷的發抖,顫巍巍的喊道:“父親,別走……”“父親!”直到他失血過多陷入昏迷,都再也沒有看到過那人回來。——容丹桐安安靜靜聽著,妙微便給他沏了一杯茶水,他端著白玉茶水卻聽得愣神,至今沒有飲一口。水霧從杯中漫出,迷離了他的神色,容丹桐恍惚問道:“你最后還是回去了,是不是?”妙微垂眸,輕聲應道:“在小秘境徹底崩塌前,我回去將渡月帶了出來?!?/br>“……”容丹桐失語,再也問不出別的話,無論是身為外人還是身為小輩,他都無權評論無權干涉。只能明白,怪不得容渡月和妙微相處這么怪異,為什么妙微對自己態度如此。“回去之后,我和阿夜大戰了數次,那段時間,我不管不顧,只想拉著她去死?!泵钗⑵骄彅⑹?,多年之后再提起此時,他卻再無當年波瀾,心如止水,“我和阿夜吵得太過,無意間被渡月聽到了很多事……慢慢的,他再也不笑了,不哭了,不鬧了,整日整夜的修煉?!?/br>妙微同夜姬關系冷到冰點,便離開了夜魅城?;乜諄兩降哪侨?,容渡月在城墻下已經站了好幾日,似乎想要攔住他。可是妙微離開之時,容渡月卻垂著頭,沒有上前,沒有說話,宛如一株扎了根的樹木。從此之后,容渡月再也沒有給過除了夜姬之外任何一個人好臉色。妙微將容渡月帶大,他雖然不知道怎么帶孩子,卻想將天下所有的美好東西都給那個孩子。他教過容渡月許許多多的道理,他至今不知道容渡月有沒有聽進去,但是他最后用最殘酷的一面讓容渡月記住了一件事。天下間,除非摯親之血,再無可信。妙微道:“你出生時,我已經離開了玉漱宮,在空亙山待了數十年,從未關注過夜魅城之事……直到六年前天魔荒尸一事,我才知道你的存在?!?/br>容丹桐放下茶杯。妙微神色溫柔,緩緩而道:“你是阿月的摯親弟弟,是他親手養大的孩子,你大概不知道,你的存在對于他來說……太過重要?!?/br>“天下間,再也沒有比你們更親近的血脈?!?/br>容丹桐:“……”“人非圣賢孰能無錯?”妙微勾了勾唇。窗外驟雨初歇,天際清明,容淮死活掉不上魚,干脆脫了鞋子,直接躍下湖中。水花迸濺,少年從湖面破出,手中抓了一條肥魚歡呼而笑。妙微接著道:“若是阿月對你要求太高,逼迫太緊,你可以怪他,跟他鬧脾氣,但是別怨他,恨他甚至遠離他,大不了……你加把勁,努力提高修為,等你打的過他那天,就把現在受的氣還回去好了?!?/br>“他那性子,最不怕的就是挨打?!泵钗⑹栈匾暰€,目光柔和的落在他身上。容丹桐口中苦澀,最后點了點頭道:“好……”可是他并不是容渡月的親弟弟,這句應答就顯得有些可笑。妙微輕笑,突然道:“既然來了,怎么不進來?”木制的門緩緩打開,容渡月停在門口,神色難辨。在一片死寂中,容丹桐突然起身,沖兩人露出一個笑容:“你們兩個先聊,我出去看著點容淮,省的他又跑了?!?/br>話音一落,容丹桐不給兩人反對時間,直接從窗戶口爬了出去,一邊爬一邊沖著容淮招手。第109章初晴的光線透入室內,將略顯昏沉的水榭照的明亮。妙微將此處布置的極為簡樸清雅。窗欞處擺放了一處青花瓷盆,盆中種了幾株蘭草,枝葉伸展碧綠,花苞累累積壓,欲綻非綻。內里就一個木柜兩張長桌幾個方凳,紅漆桌面上放置了一個金猊香爐以及一壺茶數個茶杯,煙氣裊裊。容丹桐離去時,差點兒將花盆打翻,幸好眼明手快的扶住了。然而當他來到容淮身邊,拍了拍這小子的肩膀時,室內依舊只有長風拂過的聲響。半響之后,門被輕輕闔上,玄衣攜著一陣濕氣在方桌前落座。妙微輕道:“怎么淋雨了……”容渡月抬首,他面對妙微從來沒有絲毫好臉色,這一次神色卻攜的忍耐之色,似乎在克制自己脾氣,連聲音也跟著壓低:“怎么,連一個故事都講不全嗎?”“渡月……”不待妙微開口,容渡月直接打斷他的話,幾近指責:“你明明知道我來了,還是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不就是說給我聽得?”妙微輕嘆:“我說給你們兩個聽的?!?/br>“可笑,你莫非還以為我是當初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容渡月手指一寸寸收緊,望向妙微的神色很奇異,“你怎么不說你曾經兩次沖擊分神失敗,第一次失敗是因為母親,第二次失敗是因為我?”容渡月聲音越冷,然而話中卻帶著炙熱的不滿:“因為我你提前結束閉關去救我,因為我你被心魔控制差點兒淪為邪魔,因為我和母親你遲遲不能突破分神……你都不說,口口聲聲讓我原諒你,你告訴我,我能原諒你什么?”妙微怔怔望著他,神色溫柔。“我能原諒你什么東西?”容渡月一掌拍翻了桌面上的茶水,只聽一陣陣脆響,他的聲音卻將破碎之聲掩蓋,“原諒你去救我?還是原諒你被心魔控制,震怒之下要殺我拋棄我?”“你都不是我父親,你讓我拿什么去恨你,拿什么去原諒你?!”說到最后一句,容渡月聲音輕了許多,垂下眼簾,滯留在桌面的手緊緊握住成拳。“所以你不愿意見我,不愿意收我任何東西?!泵钗⒌穆曇糇远厒鱽?,“所以在玉漱宮看見我才如此氣惱是不是?”一只手覆蓋在容渡月的手上,容渡月淋了半響雨,一身濕潤,連同手心也是冰涼的,然而握住他的那只手卻柔軟而溫熱,試圖將他的手捂熱。妙微道:“一直弄錯了你的意思……”似乎不適應這樣溫情的動作,容渡月的手指悄悄蜷縮,他低聲問道:“你還回來做什么?自取其辱嗎?”“我來看你?!?/br>容渡月猛地抬頭,臉上少有的露出一絲輕微的惱羞成怒,轉瞬即逝。妙微瞇了瞇眼,笑著補充:“以及丹桐……”容渡月似乎終于壓下了這幾日綿延在心頭的郁氣,此刻終于冷靜起來:“你現在跟我說這番話,是要走了?”妙微緩緩點了點頭:“我自離開之后回了三問宗,將功補過了一番,前段時日,老祖宗讓我擔任宗主一職,宗內事務繁忙,然而到底有了自由行動的權力……這次淮兒能夠從三問宗出來,想必是得了授意,我要是再不回去,估計那位長輩要忍不住過來,親自提我回去了?!?/br>容渡月靜默半響,最后垂首,輕輕應了一聲。妙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