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都慣著你！就是大家都慣著你，你才整天這么無法無天的……”

劉一航看著劉一言，眼神漸漸變得暗沉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啞著嗓子，看著劉一言，問：“姐，你說我是不是……是不是挺自私的？”

這句話一出，劉一言和賀揚波皆是一愣，吳晟冷笑一聲：“不錯，還知道自我反省了?！?/br>
“一航……”劉一言和賀揚波同時叫他，兩個人吃驚地對視了一眼，很快又互相意會似的笑了起來。賀揚波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劉一言先說。

“雖然已經問過你了，但我還是想再確認一遍，你決定了嗎？”劉一言側著頭，認真地問。

劉一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賀揚波和吳晟，最后眼神回到劉一言的臉上，直視著她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雙眼，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像并不意外這個答案一樣，或者說，好像確認了之后更加放心了一樣，劉一言輕輕地笑起來，對劉一航眨了眨眼睛：“那就不能反悔咯！”

劉一航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我和小嬸兒聊過了……你也知道你媽，就是心軟，昨天來看了你，回去哭得半死，一直問我到底該怎么辦?！?/br>
劉一航的心頭提到嗓子眼兒了。

“道理我已經跟她說了很多遍了，她說，她就是擔心，擔心人言可畏，擔心你過得不快樂，擔心你以后會后悔……”劉一言目光柔和地看著他，“我告訴她，可是我們沒有人在做決定的時候就能夠預想到自己將來會不會后悔，她最在乎的，是你過得開不開心，幸不幸福，而這種衡量幸福的標準，不是別人的評價，而是你自己的內心確信?！?/br>
“‘一航是大人了，他馬上就要工作了，他可是醫生呢，他既然已經可以挽救別人的生命這么厲害了，為什么我們不能相信，他能夠獨立地決定自己的人生，并且為自己做出的選擇承擔后果呢？’我是這么告和小嬸兒說的，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我的嗎？”

劉一航誠實地搖了搖頭。

“‘一言，我們不一樣。你和我都愛一航，可是父母的愛，和兄弟姐妹的愛是不一樣的，和其他任何人的愛都是不一樣的。父母的愛也許更純粹，更簡單，更像是一種本能，一種想要將孩子保護起來，幫他趨利避害的本能……’小嬸兒是這么說的?！?/br>
劉一言看著劉一航逐漸變得頹喪的表情，又補充到：“然后，她又說‘可是，也只有父母，因為愛，才會總是在和子女的對峙中敗下陣來?！?/br>
這句話，劉一航足足用了一分鐘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盯著劉一言：“我媽這、這話……是什么意思？”

吳晟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

劉一言輕輕嘆了一口氣：“你總不能要求小嬸兒直接跟你說‘我接受你是個同性戀的事’吧？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br>
劉一航張了張嘴，卻發現眼淚順著臉頰流進嘴里，咸咸的。

“你以為這事兒就這么算完了？”吳晟瞪了劉一航一眼，像是嫌棄他沒出息的樣子似的：“還有你爸那關沒過呢！”

想了想，又像是不解氣一樣的，繼續說著：“你大姑昨晚上還說你，你這小兔崽子，是往把你爸逼瘋逼死那條路上走呢！”

……

離開前，劉一航沒讓賀揚波送，自己把劉一言和吳晟送到了電梯口。

劉一言仰著頭看他，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溫柔地笑了笑：“別擔心，好好的就行，你爸那邊，我們慢慢來……”

“姐……”劉一航淚眼婆娑的望著她。

“一航，你剛剛問我，你是不是很自私……”劉一言笑了笑，“是的，在這件事上，你很自私……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我們都很愛你，也只好陪著你一起走下去了……”

送走吳晟和劉一言，賀揚波又逼著劉一航吃了一頓藥，吆喝著情緒有些奇怪的處于生病狀態的小狼狗上床去睡覺。

要不怎么說身體底子好呢？這才兩天，劉一航背上的淤傷已經好了大半。

兩個人平躺著，平時羅里吧嗦的劉一航難得的安靜，就這么躺著，一句話也不說。

“在想什么？”賀揚波問他。

“我在想……”劉一航抬手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一個混蛋?！?/br>
賀揚波輕輕地笑起來：“你是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號外號外！無良作者上線啦?。?！

（臭雞蛋扔過來?。?/br>
感謝妹子們的催更......但我真的不準備坑文的~~

抱歉大家久等了~~~

我跪下！自我反??！

老時間，下午四點左右更~

正文快要完結啦，再加幾個番外嘻嘻嘻~

第109章104、回家

劉一航的出柜之路雖然比預想中的稍微好走一些，但是依舊困難重重。

阮玉蓮雖然不再有任何反對的態度，但是依舊沒有表現出任何歡欣鼓舞或者說是坦然接受的的樣子。

而劉一航他爸，從頭到尾就是三個字：“不可能?！?/br>
劉一航就這么和他爸杠著，平時還跟賀揚波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隔兩周周末或是節假日，照例回家吃飯，照常和父母交談，只是從不主動說起賀揚波。

這是賀揚波交代的。

兩個人商量下來，還是決定在劉父松口之前，不再主動提起這個話題去觸霉頭，反正倆人態度擺在這兒，接不接受只在劉父那邊，不管要等多久，倆人決定就這么和他耗下去。

這樣好幾次下來，劉父反倒是先忍不住了，劉一航吃完晚飯，洗完碗，剛坐下，便聽到他問：“那個誰呢？”

劉一航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劉父氣得直瞪眼：“那個賀……那什么，他怎么沒和你一起來？”

“他啊……”劉一航恍然大悟狀：“他最近挺忙的，接了個醫患糾紛的案子。哦對……就是上次上我們醫院去鬧事兒那誰，不知道上哪兒找了個赤腳律師，說是這種情況有的賠，那傻子跑去申請醫療鑒定了。這事兒鬧挺大的，最近醫鬧越來越厲害，都快形成流水線了，賀哥跟我姐夫和我們醫院簽了個什么協議，以后類似的案子他們所都得包了，最近就忙這事兒呢?！?/br>
說完，停了一會兒，歪著腦袋想了想，補充道：“嗯對了，最近他們所業務越來越多了，好像還得招人，反正是挺忙的，整天早出晚歸，累得跟什么似的……”

劉父對賀揚波的工作一點興趣都沒有，咳了一聲：“再忙也得吃飯，怎么……”

“爸?！眲⒁缓胶傻乜粗?，突然道：“我以為你不想看見他?！?/br>
劉父語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過了好一會兒，才妥協似的輕聲說：“只要……只要你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