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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不敢抬頭去看張旭,卻又要固執地維持著自己作為年長一些的人僅剩的自尊心,于是故作冷靜地瞟了一眼劉一航,沉聲道:“我去樓下等你?!比缓?,落荒而逃。其實,也不是多大一件事兒。賀揚波告訴自己。自己當了十幾年的Gay,還有什么好怕別人知道的?可是事實上,賀揚波就是怕了。他情竇初開,交了第一個男朋友的時候,沒有怕過;他戰戰兢兢、患得患失地愛著許魏馳的那十年,沒有怕過;他一往無前地追逐著劉一航的腳步的時候,也沒有怕過。或者說,他曾經流連在同□□和同□□友網站的時候,他都沒有怕過。可是現在,他卻怕了。他一直不敢承認,可是事實就是,從劉一航說出喜歡他,蠻不講理地宣布要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害怕了。他心中已經隱隱意識到,這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他的性向,不再只是他一個人的事,他的生活,不再只是他個人的選擇。和他愛許魏馳的時候那出獨角戲不一樣,和他與別人交往、發生關系的時候不同,這一次,他的生活將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他往后所有的選擇和決定,都將會和另外一個人密不可分。伴隨著這一切的,隨之而來的,是他們之間的關系,終有一天,會暴露在陽光下。他從來沒有主動提起的,有關他自己的這個秘密,終有一天,會被所有人知道。他以前從來不主動回避自己的性向,不是因為他真的就那么坦然,真的就什么都不怕,而是他從來不需要提起。他足夠優秀,足夠好,人們多數更關注他的事業和他的為人,沒人會去打探他的私生活。于是,他很巧妙地將“生活”和“私生活”分得很清楚,除了許魏馳,他在每一段關系中,總是占據著主導的地位,他總是能很好的處理好每一段關系。他從不刻意隱瞞,可是他的每一段關系,對他身邊親近的人來說,都是秘密。又或者說,這正是他刻意保持孑然一身,不和任何人過分親密的關系。他從不說謊隱瞞,但是不代表著他會主動說出真話。他不擔心自己的性向會對自己的人生和事業造成任何影響,他有足夠的能力,他能夠應對生活上、事業上一切的難題,可是他有軟肋。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賀豐賀老爺子。賀揚波的爸爸賀慶年是賀老爺子的獨子,而賀揚波又是賀慶年的獨子。賀揚波從小是跟著賀老爺子長大的,跟著他進出G市法院,跟著他讀書看報,跟著他和以前的老同志下棋喝茶,抨擊當下的法學界風氣……賀老爺子是賀揚波的榜樣,是神祗,也是他最大的軟肋。他不認為自己的性向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他可以不在乎世人的偏見和眼光,但是他沒辦法放任自己的行為令賀老爺子傷心失望。他從小到大,事事都是最好的,總是讓賀老爺子驕傲自豪的,可如今,每每聽賀老爺子念叨著“誰誰誰家的孫子娶了誰誰誰家的小公主,生了重孫”,又或者是“誰誰誰,年輕時身體最好,可是還沒挨到孫輩們成家立業就先一步撒手人寰”之類的話,他心里總是隱隱作痛,可是卻又對眼下的情況束手無策。他不是沒有想過,隨便找個人結婚,生個孩子,這樣也算是能對家里交差了??墒?,他做不到,他所受的教育,他的人格和個性決定了,他沒辦法用這樣一個謊言去欺騙另一個人的一生,他更不想用這樣的謊言去應付家里人。更何況,當你編造出一個謊言,就需要更多的謊言去圓這個謊。如果說之前,他唯一的擔心只是賀老爺子而已的話,那么,當那個人是劉一航的時候,他就不得不開始擔心,如果劉一航的家里人知道了會怎么樣?許魏馳和劉一言知道了會怎么樣?劉一航的父母知道了會怎么樣?劉一航原本就是在再正常不過的男人,是因為自己,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他是被自己硬生生地拖進這片吃人不吐骨頭的沼澤里來的。他怎么面對劉一航的家人?他怎么對得起劉一航?有這么一瞬間,賀揚波心里忽然有了一種想法,不如就這樣算了。他和劉一航就到這里。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在事情失控之前,他們到此為止,及時止損,好過日后倉皇地分離。可是立刻,這種想法就被他自己給否認了。他太愛劉一航了,以至于只要一想到失去他的那種痛,就已經比他所能想象到的這世界上所有的極刑更痛了。他知道,如果不是劉一航主動要走,這一生,他都沒有辦法成為先轉身離開的那一個了。賀揚波捏著煙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被夾在之間的煙蒂只剩下可憐的那么一點點,一縷衾煙緩緩升騰而起,模糊了賀揚波的視線,也麻痹了他的腦神經,以至于直到劉一航和張旭已經把東西全數放進了后備箱,劉一航坐上車,張旭在車窗外和他們揮手道別,他才如夢初醒地朝著張旭扯出一個慘淡的微笑。等張旭的背影走遠了,賀揚波才轉過頭去看劉一航。他的臉色慘白,眉頭微蹩,嘴唇輕輕抿著,像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劉一航擔心地看著他:“怎么了?”聞到煙味后,沒等賀揚波回答,又擰著眉,不滿地問:“又抽煙了?”賀揚波情緒不佳,把手里的煙蒂扔進車載垃圾箱,含糊地“唔”了一聲。劉一航見他情緒不太好,也不多說什么,小聲道:“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說完又欺身上前,原本只準備在他天上蜻蜓點水地親一口,可是賀揚波下意識地往后躲的動作刺傷了他,他一把捏住賀揚波的下巴,黑著臉,沉聲問到:“你什么意思?”賀揚波深吸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劉一航的臉,輕聲安撫道:“沒什么意思,我們走吧?!?/br>劉一航一把抓住賀揚波準備發動汽車的手:“不走!說清楚再走!”賀揚波神色晦暗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泄氣似的靠在靠背上:“你要說什么?”要說什么?劉一航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只知道賀揚波很反常。從自己回來的時候起,就很反常,而最近,他就變得更加奇怪了。兩人親熱的時候會突然走神,無言地抗拒劉一航的侵入,或者是像現在這樣,一副欲言又止,躲躲閃閃的樣子。劉一航只是覺得,這個他所認識的那個賀揚波不太一樣。“賀哥……”劉一航收起身上的刺,稍稍放軟了一些語調,大概是拿準了賀揚波最受不了自己服軟的樣子:“你是不是……沒準備和我好好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