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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這么心安理得。一個人面對黑暗的日子,過久了總會習慣的。 到了醫院,甄杳被帶著先后去了神經外科和神經內科。那些檢查她都已經很熟悉了,只是待在安靜的診室里時她還是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檢查完后兩人從診室出來,準備去休息室等結果,周惠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霜琦?”短短幾秒后周惠神色就忽然變得凝重,“你別擔心,我現在正好在啟安,讓司機直接送你過來?!?/br> 說完她捂著聽筒轉過頭,“杳杳,一個晚輩出了車禍正在來的路上,我得去照看一下。我先讓淥柏上來陪你,” 甄杳下意識就說:“我一個人也可以的?!?/br> “那怎么行,我不放心,你就在這兒待著先別動啊?!敝芑莞慌缘淖o士交代了幾句,然后才匆匆走進電梯。 護士走近了問:“甄小姐,我扶您去休息室吧?” “謝謝,暫時不用了,我自己在這兒透會兒氣?!闭玷脫u頭,靠著墻沒動。走廊上大概有哪扇窗是開著的,絲絲縷縷的涼風溢了進來,讓她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她想了想,直起身摸著墻面慢慢往風來的方向走,最后停在了走廊盡頭的窗戶前。 窗戶只開了手掌寬的一條縫隙,甄杳手搭在窗棱上,下一秒鬼使神差地用力將窗推開,風涼得她立刻瑟縮了一下。 風速在那一瞬間后緩和下來,她也漸漸適應迎著風呼吸,然而卻難以抑制地想到了過去的某個場景。 那時她差點就從樓上跳下去了。 甄杳愣愣地在原地站了會兒,然后嘗試著微微俯身,將頭探了出去。 嗅覺與聽覺更加開闊,風掠過耳邊,消毒水的氣味也大多被拋在了身后,她一點一點平靜了下來。 那一次她是怎么有勇氣想著跳下去的,現在似乎已經記不起來了。 “你在干什么?” 左臂驀地被人攥住,甄杳嚇了一跳,轉過身呆立著,一時沒回過神,“……淥柏哥哥?” 她在干什么?她沒—— “我就想吹一吹風?!睆乃膭幼骼镆庾R到什么后,她背著的手動了動,微窘地撥弄起手指上的紗布,站姿像聽話的小學生。 宋淥柏松開手,語氣沒什么變化,但比起剛才的嚴肅又似乎有極其細微僵硬的緩和,“盲杖呢?” “在包里?!闭玷泌s緊伸手往斜挎著的那只小包里探,折疊好的盲杖往外拿時卻把包里的其他東西給帶了出來。 “啪嗒”一聲,東西掉在地上。 她立刻彎腰去撿,結果低頭的時候猛地撞上了一堵寬闊結實的胸.膛,重心不穩往后倒時頭頂又撞到了男人堅硬的下頜。 頭頂落下一聲極低的悶哼。 慌亂中甄杳根本來不及思考,直接一把抓住了手邊最近的東西,等徹底穩住身形后才發現攥著的是柔軟光滑的長條布料。 這是……領帶? 男人溫熱的呼吸掠過她鬢角和耳尖,癢得甄杳瑟縮了一下,臉噌地紅透了。 她被燙了似地飛快把領帶松開,“淥、淥柏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話音未落,對方就半提半架地讓她重新站直了,片刻后她身上的斜挎包晃了晃,顯然是有人往里面塞了什么東西。 她捏緊盲杖,胡亂扯了句話緩和自己緊張窘迫的心情,“是什么掉出來了?” 走廊上安靜了片刻。 也只是片刻,少女面前的男人就微微抬著下頜繼續去推領帶。 “紙巾?!彼?,嗓音在空曠走廊中回蕩得愈發清冽。 松散變形的溫莎結被修長的手指重新推緊,恢復成一絲不茍的形狀,那只手轉而隨意地碰了碰線條明晰的下頜,英挺的眉微蹙。 “……噢?!闭玷弥讣走吘壎季o緊抵住了掌心,硬著頭皮又道,“剛才我真的很抱歉?!?/br> 她本來就拿不準他是否不太喜歡自己,結果還又闖了禍。 “不用道歉?!?/br> 她猶猶豫豫地抬起頭,但礙于什么也看不見,只能慢吞吞點了兩下頭。 走廊另一邊忽然響起腳步聲,來人步伐略有點急促,“杳杳?!?/br> “延辭哥哥?”甄杳驀地松了口氣,此時此刻的宋延辭簡直就是她的救星。這么喊了一聲后她才后知后覺怕自己表現得太明顯,趕緊控制了一下表情。 “這臺手術剛做完,我換了衣服就直接過來了,怕你們久等?!彼窝愚o很快走到面前,嗓音略帶疲倦卻依舊溫和,“檢查結果應該也已經出來了,我們直接過去吧?!?/br> “剛做完手術不用休息會兒嗎?”她仰著臉,“可以等等再看結果?!?/br> “不用,走吧?!?/br> 甄杳只好點頭。 “就幾步路,我牽著你過去?”宋延辭笑了。 她正要打開盲杖的手一頓,沒拒絕對方的好意,把左手伸了出去。 手腕被隔著衣袖握住。 “淥柏,一起去?”宋延辭問。 甄杳內心其實是期待他不要去的,但宋淥柏“嗯”了一聲。 三個人一起往另一間診室走去,兩個身高腿長的成年男人都刻意將就了小姑娘的速度。 一邊走,甄杳一邊把盲杖放回包里,然而下一秒她卻摸到了一個巴掌大的柔軟片狀物,表面包裹著一層塑料包裝。 原本放在包里備用的東西正待在不屬于它的那個夾層里。 -是什么掉出來了? -紙巾。 所以剛才宋淥柏替她撿起來放回包里的,就是這張“紙巾”。 甄杳臉頰和耳朵驀地充血。 第4章 背后壞話 走到診室門口時宋延辭回頭往身側看,看見的就是小姑娘一副受了什么沖擊的模樣,失焦的眼瞳都變得格外生動,寫滿了局促。 “怎么了?” “沒,沒什么?!闭玷媒Y結巴巴。 額頭上傳來手背相貼的觸感,“臉怎么這么紅?” “大概……我太緊張了?!?/br> “別怕?!彼窝愚o聲音帶笑地安撫。 甄杳總覺得宋淥柏現在肯定在看著自己,可是她看不見,越想只會越窘迫。 他剛才把衛生巾說成紙巾是好心不讓她覺得尷尬,可是她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節骨眼兒自己發現…… 她有氣無力地半垂著腦袋,被宋延辭牽著走進診室,跟在身后的是平穩規律的腳步聲,慢吞吞的。 …… “淤血已經全部消失了,從各項指標來看現在應該是恢復得非常好的……”說到這醫生頓了頓,沉吟片刻后才接著道,“我們排除了所有器質性損傷,或許接下來應該去精神科試一試?!?/br> 甄杳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氣還是更茫然了,“精神科?” 醫生應了一聲,解釋道:“甄小姐很可能是心理原因導致了神經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