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覺，讓她好好休息吧。

    這樣想著，便獨自往外走去。

    一打開房門，就被外面的一團黑影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來是石延直。

    石延直看了一眼姜瑤，又低下頭，急急退到旁邊，夾著雙腿，捂著肚子，嘴里念叨著：“別打我，別打我，不能弄臟，不能弄臟……”

    第一百零九章 醒了

    姜羽的內心是絕望的，她真的好像養了個巨型嬰兒。

    這特么的連大小便也要找她?。?！

    但是看他急得不行，又強忍著的樣子，最終還是耐著性子，一邊催眠自己，把他當成一年級的學生，一邊帶他去了他的房間。

    指著角落的恭桶道：“去那里……”

    話還沒說完，石延直就快步跑過去，然后一把脫下褲子……

    幸虧姜羽反應快，迅速溜走，不然怕是要長針眼了。

    好在，他只是不知道該在什么地方方便，并不需要她幫忙。

    不然，姜羽可能會選擇原地爆炸。

    看到姜羽出來，石延正一臉尷尬，本來他要去幫忙的，只是或者是因為前幾次的接觸，給二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總覺得他會打他，所以他一靠近二弟，二弟就要失控打人。

    “這，小羽……”

    姜羽連忙打斷他：“沒事，他只是不知道恭桶在哪里，我告訴他一下而已?！?/br>
    “啊，那就好，那就好?！?/br>
    石延正這才放心下來，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們兩姐妹了。

    別說什么讓二弟對她負責的鬼話了，二弟現在這個樣子，讓他負責，那不是害人嗎？！

    不過，二弟好像不像想象中那樣，完全失去自理能力啊……

    這一點，姜羽也想到了。

    聯想到他房間里那明顯睡過的床鋪，姜羽決定去找何光。

    鼻青臉腫的何光，被捆了手腳又堵住嘴。

    一看到姜羽進來，眼睛蹭地一亮，激動地蠕動起來。

    等姜羽拔下他嘴里的破布，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恭桶，恭桶在哪里？”

    姜羽一把摔掉手里的破布，轉身就走。

    何光：“大師，大師，你別走啊……我快要尿出來了……”

    姜羽：?。?！

    ……

    “說說看，這么久以來，你們是怎么對他的?！?/br>
    “??？誰？傻大個嗎？……嗷……”

    石延正收回腳，冷眼看著他。

    何光試探道：“……石，石家兄弟？”

    嗚嗚嗚……大師啊，為了拜師我承受了太多……

    眼看著姜羽一臉不耐煩，何光迅速收起臉色的戲份，討好道：“傻、石、石家兄弟，力氣太大了，神智又失常，所以我只能讓人給他喂了軟筋散，然后關在小箱子里……

    不過您放心，軟筋散是吳國的一個大人物那里來的，不傷身的……”

    一旁聽著的姜瑤，敏銳地抓住何光話里的漏洞：“吳國的大人物為什么要給你這種藥？”

    何光臉上一慌，強自鎮定道：“因為我幫他做事……他賞我的……”

    姜瑤緊追不舍：“什么事？”

    “這個，什么事，我有點忘記了……”，何光急得直冒汗。

    姜羽見他猶猶豫豫，顯然有所隱瞞，直接從斜挎包里掏出手機來，走向何光。

    “不，我說，是那位大人想讓我取代青龍幫，才送來傻、石家兄弟給我的，藥和控制手段都是大人物給的?！?/br>
    所以根本不是什么從小鎮上撿來的……

    “什么控制手段？”

    這回倒是回答地很快：“那位大人說，軟筋散對他的效果不是太好，經常會掙脫鐵鏈和箱子跑出來傷人，所以……所以……”

    姜羽接下他的話：“所以你們就趁他無力抵抗的時候對他施暴？”

    “呃……呵呵，這不也是沒法子嘛……手下的不聽話，也是時常要挨揍的……”

    眼角余光看到，旁聽的石延正氣得又要一腳踹向他，何光往地上一倒：“都是那位大人讓我這么干的啊……”

    姜瑤攔下石延正，把他帶了出去，他這樣，根本問不出話來。

    石延正出去之后，何光徹底放松，老實交代了起來……

    石延直剛被送來的時候，因為何光怕吃死人，軟筋散不敢喂太多。

    所以那時候，石延直其實還沒有這么嚴重，也知道要逃，還經常掙脫囚禁，打傷一些幫眾。

    后來何光求助了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讓他加大藥量，再配合所謂的訓練手段。

    何光按照那位大人的吩咐，不但讓人投喂大量的軟筋散，還讓人毆打他，打到他怕。

    然后又餓著他，只有聽話，才有飯吃。

    顯然石延直之前都是這么被“訓練”的。

    所以石延直才會在無力反抗時那么恐懼，又在恢復之后反應那么激烈。

    為了不讓他有力氣逃跑，飛魚幫給他喂的食物也很有限，導致他看到吃的就忍不住……

    聽到這，姜羽有點后悔昨天給他吃那么多，接下來得注意著點。

    在飛魚幫又被“訓練”了一段時間后，石延直神智越發混亂，只有吃喝、打人的本能反應。

    因為不能控制排泄被暴打之后，又學會了憋著，必須在特定的地點才可以……

    姜羽很難受。

    為什么會有人，為了一己之利就隨意折磨別人，完全不拿人當人看……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世道……

    走出房間，姜羽深吸一口氣，想借此沖散胸口的憋悶。

    面對一臉詢問的石延正，姜羽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幸好，龍海派人送來了早點，拯救了她。

    姜羽挑了易消化的清粥小菜，還有比較頂餓的蒸小芋頭，端去石延直的房間，姜瑤不放心，陪著她一起。

    “石延直，吃飯了?！?/br>
    石延直正抱著膝蓋，縮在床腳。

    一聽到吃飯，手腳麻利地跑到桌子邊，蹲下。

    似乎這樣讓他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