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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乾羅,道:“所以,是魔王使出‘逆行天衍’嗎?其實所謂魔尊,都是他的黃粱一夢?!?/br> 項乾羅嶙峋枯白的手在劍柄上松了又緊,像是一只繃到極限的滿弓,隨時準備給敵人致命一擊。 姬沉笑笑,道:“非也,區區魔王,用不出逆行天衍?!?/br> 區區.大乘圓滿,魔域之主.魔王項乾羅想要反駁,想到自己面對的是歸墟仙宗的開辟人,名震人、妖、魔三界的玄蒼仙尊,他頓了頓。 然后又慫又狠,道:“我呸!” 姬沉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凌酒酒的肩膀,看向項乾羅,似笑非笑道:“能用出逆行天衍的,除卻我,只有淵冥?!?/br> 他語氣很淡,卻因自身氣場全開,如此淡然的話,反而成了宣判:“所以,是魔尊淵冥本體隕落前,窺探未來,將我師妹的天生道胎、辛揚被種魔核之事告知魔族。你能利用辛揚,摧毀五千大山陣法,恐怕也是利用了淵冥逆行天衍的某些信息?!?/br> 凌酒酒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條條線索,查到最后,都指向重新降生的魔族淵冥。 而項乾羅不甘心地瞇起眼。 姬沉他O的全說中了。 萬年前,在淵冥本體與玄蒼本體同歸于盡時,他在魔域就收到了淵冥的傳訊,淵冥將未來的一些事情告知他,并交代了一些事情。 比如,琉璃城的萬年后會出現一個天生道胎,將此人的道種煉化,送給歸墟仙宗掩月峰的霓玉師尊真傳柳憐緋。 能找到辛揚,輕松地內外接應摧毀五千大山之陣,也是根據淵冥萬年前的信息,利用辛揚被魔核控制的好勝心,以并不存在的“萬年前玄蒼遺落在魔域的寶器”為餌,誘導他的配合。 等等…… 至此,項乾羅徹底反應過來,玄蒼只是想要知道關于凌酒酒的事情,結果可惡地機智地猜出了事情本末。 他的耐心告罄,當下拎著長刀,凌空而起,不顧全身上下經脈之中涌動的劇痛,將猩紅刀刃在天空畫出血痕,徑直劈向姬沉,冷冷道:“你耍老子!” 同一時間,凌酒酒便見身前劍光閃爍。 姬沉面色不變,反手揮舞黑劍,剎那間,清光如咒,劍身似鐵,直直對上項乾羅。 “錚——” 刀劍碰撞,兩位大乘以上的高手過招,哪怕并無術法傍身,單憑刀光劍影,亦足夠撼動風云。 只見刀劍兩側的氣流被驟然壓縮在一處,接著狠狠向著兩側排開。 “刷——” 兩側草株與高樹隨之搖曳,如狂風摧倒麥浪。 狂風染著鋒銳殺氣蔓延,在颶風撞向凌酒酒的前一瞬息,姬沉手腕一扣,輕巧地將她卷到懷里,側過一邊身子擋住刀劍的煞氣之風。 凌酒酒耳邊是姬沉衣袍被吹亂的呼嘯風聲,鼻尖的松香卻帶來難言的安穩。 她不合時宜地生出恍惚。 師兄是仙尊呀。 師兄就是歸墟主峰吧。 怪不得,被他環著就像被山川懷抱一般—— 強勢的保護,和默認的占有。 那廂,項乾羅被沖擊力打出五丈,似一只黑色麻雀滾落在雪地之上,堪堪立住身形,喉頭一腥,噴出一團黑血。 他翻著眼睛看向風淡云輕的姬沉。 那青年劍修,一只手還攬著身邊的女修,在他的全力一招下,就連發絲也未亂一分! 險些忘了。 這是當年魔尊淵冥都打不贏的玄蒼仙尊。 項乾羅自知此戰十敗無勝,但魔修血脈中的倔強和好勝竟愈發沸騰。 他命由他不由天,不爭饅頭爭口氣,是男修就是要剛! 更何況,眼下情況,他不得不戰。 玄蒼如此寶貝那個凌酒酒,不可能放過他。 念及此,項乾羅提刀再擊,甚至想要催動魔息,卻只帶來從腦仁到指甲的一陣絞痛。 但這并不能阻擋戰意昂揚的魔修,他全力向著姬沉刺去,猩紅刀鋒破空而來,發出嗡鳴,如風都因被兇煞斬斷而泣血。 刀風揚起姬沉的發尾,刀鋒距離他的眼睛不過一尺。 而他巋然依舊。 項乾羅咒罵一聲,道:“老東西,你看不起老子?!” 不過一眨眼,便見姬沉右手一抬,反手格擋,黑劍不避不讓,對上魔刀萬鈞之力! 凌酒酒還被姬沉拉在懷里。 她感受到,姬沉呼吸平穩依舊,身形安穩,與那廂渾身微顫的項乾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能打的郎君,真的很酷帥!’她熱血沸騰地想。 緊接著,魔域之王的全力以赴,在姬沉劍鋒化為一股綿軟之力,他從容地、優雅地轉動手腕,一息間就卸掉對方全部力量。 項乾羅感受著姬沉四兩拔千斤的碾壓,滿眼不可置信,豁然睜大眼睛,一雙邪魅的眼珠恨不得長出彈簧自行發射。 然后,一陣黑色虛影晃過,那黑劍直直貫穿他的胸膛。 劍勢過快,項乾羅還來不及感受疼痛,就如一只折翼的烏鴉,直直墜地。 姬沉挑眉,冷笑一聲,揚起臉,看著委頓在地的黑衣魔修,道:“這么弱,你不是本體?!?/br> 凌酒酒經歷了今天的第10086次震撼。 單憑外家功夫,就起勢如風、攻勢似海潮的招數,在姬沉眼里竟然是“弱”嗎? 凌酒酒:不想說話。 轉念,又仔細打量著項乾羅。 不是本尊,會是什么呢? 對面,項乾羅獰笑著,露出被血染成黑紅色的牙,眼中卻無痛苦,反而盡是自得,暢快大笑道:“你殺不掉我,老子是魔偶!” 姬沉面無表情道:“能在休鹿秘境中不露破綻,又因修為被壓制而痛苦,也不全是魔偶?!?/br> 項乾羅一頓。 姬沉后面的話,毫不留情地戳著他的肺管子:“如廝精致的魔偶,憑你的修為,恐怕制造并以魔息蘊養了八十年以上,并添了一半以上的修為加持?!?/br> 項乾羅扭曲的笑臉逐漸凝固,眼睛鼻子嘴沒有一處是在正常位置,活像是畢加索畫的流淚的魔修。 姬沉冷漠地轉動劍柄,在項乾羅死前,補充道:“可惜,魔偶與修為,都沒了?!?/br> 項乾羅:“淦?!?/br> 這一字堪稱泣血,猶如回光返照,回蕩在此方世界,旋即,項乾羅的整個身子由蒼白轉為蠟黃的木色,未多時,又變成沙雕似的質地,最終化為黃色風沙,墜落在白色草株上。 一代梟雄,魔王項乾羅,雖然保住一命,但從此成為了修為低微的弟弟。 于此同時,被魔偶殘骸覆蓋的草株跟成了精似的搖來搖去,把黃沙抖落,而那個熟悉的空靈之音如一曲豎琴般詩意盎然,由遠及近,落在凌酒酒和姬沉耳邊—— “咦~我臟了?!?/br> 凌酒酒:? 她才要嘗試跟這個剛才一直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