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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br> 這時,青鴨蛋一般的千鶴峰長老冒出一個頭,老成持重道:“嘖,你們這群蘿卜頭,小小年紀凈說大人話??床怀鰜韱??姬師弟對凌師妹不似男女之情,更像師長之誼!” 青鴨蛋長老師承千鶴峰掌門樂正延,而樂正延是無妄師尊門下真傳,按照輩分,本該稱凌酒酒和姬沉一聲師叔。然仙魔大戰后,無妄師尊閉關至今,樂正延與師尊地位無異,他仗著自己年紀大,稱呼兩人一聲師弟師妹,一時也沒人挑刺。 青鴨蛋長老早已結了道侶,顯然在這方面更有發言權。 見還有人面露懷疑,青鴨蛋長老食指和拇指合在一起,搓了搓,道:“我有天闕峰真傳的內部消息,保真喲?!?/br> 不愧是掌管財政的長老,將開源的精神落實到生活的點滴小事,眾弟子聽到一半,都來了興趣,他們中間沒有來自天闕峰的貧窮劍修,所以也都不猶豫,拿出幾塊散碎靈石放到青鴨蛋長老手上。 青鴨蛋長老收好靈石,這才笑瞇瞇道:“根據天闕峰真傳花某宇的講述,姬師弟與凌師妹光明正大,一清二白,絕無私情,只不過是一對關系親近的同門罷了?!?/br> 其實這話已經比較含蓄了,按照當時花擎宇來千鶴峰購買養護靈獸的丹藥,但沒靈石支付,所以用天闕秘辛交換的原話,那便是—— “小師妹與姬師兄,他們只是一對異父異母的親兄妹罷遼!” 此言一出,有力挽狂瀾之效,眾人又覺還是押柳師姐/妹贏面更大,一時紛紛拿出玉碟,將此事散播出去。 隱藏在人群中的橙光師兄慶幸地嘆了一口氣—— 他果然有機會! 蘊獸丘的一切,凌酒酒和姬沉自然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們正取道掩月峰回姬沉洞府。 凌酒酒頭一次站在前面,此時只覺視野無比開闊,比當初乘坐仙鶴看得更清楚。 右側掩月峰在朦朧中如美人面覆白紗,神秘而優雅,芷蘭繽紛錯落。左側歸墟主峰巍峨難攀,肅穆沉寂。 靈蘊凝結的云嵐輕飄飄地撲在臉上,濕潤清爽,還帶著草木香氣。掩月峰新入門的樂修制造的野瘋飛舞般的奏樂都變得可以忍受,就連被錘的委屈、回憶屠城之火驚懼和對終極線索半知半解的悵然都快忘了。 這就是坐副駕的快樂嗎! 姬沉捏了個玉碟,隨意找個人打聽完蘊獸谷的經過,這才收神看著窩在自己身前的凌酒酒,小小的黑色發頂一會兒轉到左邊,一會兒轉到右邊,一會兒探出去,一會兒又栽到他胸前—— 半點檢討的意思都沒有,反而一派心曠神怡。 他終于語氣不善地提醒,道:“圣階靈獸,你能打得過?” 凌酒酒知道,雖然自己全身而退,但過程很兇險。 而且,剛才沒有發覺,現在心情平靜下來,她明顯感覺到識海黯淡許多,連帶系統都無精打采的。 很可能是靈力透支。 因此,她只垂下頭不說話。 姬沉看她蔫了,自知她也沒把握打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垂首低聲道:“下次務必躲好,知道了嗎?” 此言一出,凌酒酒心里落下去的復雜情緒像是一個水瓢般浮起來。 不用下次,她這次就想躲好,可是躲避的代價是痛入骨髓痛徹心扉痛不欲生。 所以她沒得選。 她畢竟年歲尚小,穿書之后就被系統逼著走,因為屠城之火的潛在危機而心中惴惴,找到過幾次線索就落空了幾次,今天又在生死線上反復橫跳了一遍…… 所以,她也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 哪怕不能完全理解她,只要能拍著她的背說一句“一切都會好起來”也好啊。 因為知道姬沉是擔心自己,她這才終于有了放縱負面情緒的底氣。 各種情緒最終擰成一股酸澀,直接從鼻子躥到眼睛。 此時兩人正好飛至天闕峰,轉眼落在扶桑樹下。 凌酒酒趕忙揉揉眼睛,按下心里的情緒,不想讓姬沉看出來。 她此時緩了過來,就覺得剛才的難過很沒必要。 她在琉璃城有城眾和岳瑛,在歸墟仙宗有姬沉指點,到了昭虹學堂還有譚姝雪和謝翎翎兩個好朋友,已經足夠幸運了。 姬沉見凌酒酒一路沒有說話,有些疑惑地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才看了一眼,登時手足無措起來。 凌酒酒眼眶和鼻子都憋得通紅,長長的睫毛也濕漉漉的,似晨露里的蝴蝶翅膀忽閃著。 一向高深又沉穩的郎君慌亂起來,黑曜石般的眸子如同破碎般閃爍出碎光,他一下子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擺。 他生來就不是一個有太多情感的人,許多有關喜怒哀樂的事情都是后天習得的,只是找到凌酒酒后才有了那么多情緒起伏。 姬沉從前沒少把人打哭,此時看得出凌酒酒是想哭卻又拼命忍住了,頓時只覺有小石頭組成的雨陣不停歇地砸在心上。 清冷禁欲的郎君如今半點架子也不講,半扎馬步般彎著腿,讓自己能平視凌酒酒,手也不知道該不該碰她,愣愣地虛挺在她肩頭,道:“怎么了?” 凌酒酒搖搖頭,道:“沒事的師兄?!?/br> 姬沉更慌,似為佛像拂塵般小心翼翼撥開她臉邊上的碎發,毫無原則道:“怪我,事情發生了便不該多問?!?/br> 姬沉一向背挺得似山,眉眼凜冽如劍,做什么都是一派成竹在胸,他實在跟這種慌亂無措的樣子不沾邊,就像是看一只雍容的獅子拿起繡花針,很有些反差萌。 凌酒酒“噗嗤”笑了一聲,心里涌上溫熱的暖意。 她笑完又握著姬沉的手肘讓他站直,說:“師兄,真不怪你?!?/br> 她頓了頓,才道:“師兄,你能不能拍拍我的背,跟我說‘一切都會好起來?!??!?/br> 姬沉一怔,沒有多問“一切”指的是什么,也能猜到與魔核有關。 他拍著她單薄的后心,動作輕到像是拂去水面的落花,沉聲道:“一切都會好起來?!?/br> 頓了頓,他似乎覺得這句話不夠,又補充道:“以后……我一直在?!?/br> 這句話由姬沉說出來,像是鼓勵也像承諾,甚至有些她聽不懂的沉重意味。 凌酒酒凝滯一息,心中忽而多了一星底氣,似踽踽獨行在風雨黑夜時,身邊亮起了一豆火苗。 片刻,她恢復笑盈盈道:“謝謝師兄,我信,一切都會好的?!?/br> 姬沉見她又活潑起來,這才松了口氣,拍了拍她的頭。 凌酒酒恢復元氣,此時看姬沉滿腦子只能聯想到修煉,便道:“師兄,打完虬龍后我識海便黯淡許多,不知是不是靈氣消耗過度,這兩日休沐我恐怕不能沖擊筑基大圓滿了?!?/br> 姬沉沒料到這個情況,但他畢竟不在現場,聽凌酒酒這么說,也不做他想,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