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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周圍一圈修士看過來。 凌酒酒皺眉。 這擺明是為難人了。 她按住劍上前,手邊一沉,她側眸看過去就見到少年的笑臉。 謝翎翎拍了拍布包上的灰,沒心沒肺地對她笑笑,眼中卻有些黯然閃躲,他看了看周圍竊竊私語的圍觀修士,道:“算啦酒酒,拿到就行?!?/br> 凌酒酒一滯,握劍的手漸漸松開。 她知道謝翎翎是不想要事情鬧大,也不想成為眾人品頭論足的目標。 雖然她穿越過來之后,在琉璃城中受到岳瑛和城眾的保護,到了歸墟劍宗又有姬沉教引,但她不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謝翎翎的顧慮她明白—— 那些能硬捍不公的弱者,都有足夠支持自己的能力和勇氣。 這樣的人鳳毛麟角。 大多數時候,弱者更像是一個球,圓滑地在縫隙中游走,竭力隱藏自己的行蹤,躲避著潛在的傾軋。 凌酒酒不覺得謝翎翎慫,她尊重他的自我保護。 可譚姝雪并不懂這些,她是個直性子,當場擋在凌酒酒和謝翎翎前面,不卑不亢地看著明瑾柔,仗義執言道:“師姐,師尊說過‘修仙不要太飄,做人不能高傲’,你這樣不對!” 明瑾柔正眼看著自家師妹,低斥道:“師妹,師尊還說過‘世界紛繁,人心難測,沉默有時是一種智慧’!” 見譚姝雪不為所動,她鼻子一皺,道:“你不知道斂月谷就是合歡……” 她自覺失言地捂了一下嘴,又道:“總之你不懂,不要多管閑事!仔細我放假了找師尊評理!” 聞言,凌酒酒卻是明白了。 想來明瑾柔是知道了斂月谷里有修魔的合歡宗修士下的落語情毒,這才遷怒謝翎翎。 但修真界沒有人不知道,謝翎翎這樣修真的合歡宗妖修,是不會落語情毒的。 所以明瑾柔的正義凜然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欺軟怕硬罷了。 謝翎翎拉著譚姝雪的衣角想要息事寧人,但譚姝雪犯起倔來,就跟明瑾柔互相瞪著,兩不相讓,當場進行了“那些年霓玉師尊說過的心靈雞湯”主題辯論。 一時間,飛信堂前洋溢著滿滿的雞湯味。 越來越多的人想地鼠出洞一般從后面探出頭來圍觀,謝翎翎雖然皮,但在人修和魔修的夾縫中生活慣了,難免怕事,他有些著急地看著凌酒酒,她安撫地對謝翎翎笑笑,這才從譚姝雪背后走出來,清凌凌道:“明師姐,我是凌酒酒,來取信?!?/br> 一句話提醒了明瑾柔和譚姝雪后面還有人排隊,兩人終于從針鋒相對中回神,明瑾柔看了凌酒酒一眼,抬手點了點玉簡,身后卻沒有飛來靈鴿。 明瑾柔撇撇嘴。 這個凌酒酒怎么取個信也這么麻煩? 當真跟柳師姐說的一樣,處處都要搞特殊! 她隨即擰麻花似的轉身向飛信堂內部走去,半晌才抱了個精美的紅色漆木盒子出來。 附近不少人看到了木盒子,空氣陡然一靜,接著響起抽氣聲—— “我沒看錯吧?那盒子是上等靈木雕的?!” “你仔細看,上面還有上等火系靈髓呢!” “嘶——當真財大氣粗!” 明瑾柔也愣住了。 這盒子好漂亮! 但,但就算她一年的俸餉也不夠買…… 她抬起眼,看了看凌酒酒,又揚起臉杠道:“凌酒酒,你一個天闕峰真傳不知道昭虹學堂的規矩嗎?飛信堂只能收寄書信,不可寄送貴重物品,你這是違抗規范,我要告訴師長!” 周圍的人皆有些同情地看過來,大家都知道昭虹的規矩嚴明,明瑾柔又擺明要小事化大,都在心里為凌酒酒捏了一把冷汗。 眾人視線焦點處,凌酒酒卻沒有出現慌亂神色。 她捂住嘴,做作地驚呼一聲,又大聲道:“這就是個便便宜宜、平平無奇、我們琉璃城買菜就送的普通盒子誒!” 見明瑾柔臉色變了,凌酒酒后仰一下,眼睛瞪得像受驚的兔子,不可置信,道:“不會吧不會吧!家書抵萬金,這個盒子算什么?不會有人真的有人著相覺得這個盒子才是貴重物品吧?” 眾人靜默無言—— ……世間竟有如此喪心病狂的有錢人。 明瑾柔亦然說不出話。 她怎么能承認自己比凌酒酒見識短淺! 絕對可能! 明瑾柔憋著氣,眼珠一轉,找到了新的杠點,道:“不愧是凡人城池中最為富庶的琉璃城,雖說不會用儲物法寶,但用這么精致的盒子裝信也不錯?!?/br> 一番話,就是要讓凌酒酒沒臉。 凌酒酒笑得十分禮貌,道:“明師姐,你打開看看?!?/br> 明瑾柔見凌酒酒絲毫不覺羞恥,當下也不服輸地打開盒子—— 然后差點被閃瞎眼。 盒子里赫然是滿滿的乾坤戒,隱隱發出的靈蘊光澤幾乎噴薄而出,一眼便知是筑基修士能使用的最高級的乾坤戒。 師尊也給過自己一個,當時,身邊的師妹還羨慕了她好久…… 明瑾柔抬起眼嗔視凌酒酒。 這討厭的有錢人! 附近其他的輪值修士終于發現此處隊伍一動不動,抽身過來抓了個圍觀的修士問清原委,當下上前對明瑾柔道:“明師妹,鬧夠了沒?” 那人是天闕峰的劍修,修為已經是筑基大圓滿,明瑾柔只有筑基后期,她自知打不過,當下就乖順起來,任由那劍修把盒子從她手里拿走,遞給凌酒酒。 然,心中卻是不忿,眼中情緒如海浪翻涌。 這凌酒酒只會仗著別人撐腰,算什么修士! 劍修看了看凌酒酒,又看了看謝翎翎和譚姝雪,寬厚道:“沒事了,去吧?!?/br> 說完略帶失望地看了明瑾柔一眼,轉頭回到自己的位置分發信件了。 謝翎翎見凌酒酒也拿到盒子,一手拉一個好朋友,大松一口氣,道:“走啦走啦,咱們走吧?!?/br> 凌酒酒點點頭,三人還沒走遠,卻聽身后傳來尖銳的女聲。 明瑾柔探著身子,杠上開花,指桑罵槐道:“這是昭虹學堂,一切以修煉為先!謝師弟我勸你不要天天伸著耳朵,對其他修士用合歡宗那套勾引人的伎倆!還有凌師妹,不要仗著自己是天生道胎就懈怠,下次再罰站,丟的是天闕峰的臉!” 謝翎翎只想快點結束這件事,聞言一抖,像一個犁地的老牛般,艱難地拽著凌酒酒和譚姝雪走。 在他們背后,明瑾柔還不解氣,心里繼續數著凌酒酒的不是—— 聽柳師姐說,凌酒酒天天纏著姬師兄,她看似無辜,其實私下賄賂了姬師兄和長霄師尊,這才成為了真傳弟子。 不僅如此,她甚至挑撥姬師兄和柳師姐的關系,用心歹毒。 更可惡的是,她弄得柳師姐日日郁郁寡歡跟師尊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