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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雖然沒有親自中過情毒,但是見過不少中毒之人難以自持,飽受折磨。這時候靠近中毒之人,對努力保持清醒的中毒者無疑是一種磋磨。 于是,他體貼地把劍鞘遞給凌酒酒,讓她抓著劍,自己握著劍柄拉她往外走。 凌酒酒抓住冰冷的劍鞘:? 伸個劍鞘過來? 絕對是怕她為非作歹吧! 姬沉回頭想再次檢查她的中毒程度,正好看到凌酒酒這副粉腮圓鼓,嗔目低眉的樣子,像是自己把自己氣得不輕。 她把想法全展示在臉上,姬沉哪里還會看不懂,他哭笑不得道:“師妹甫修仙,道心不穩,道基尚淺,所以才會中毒?!?/br> 凌酒酒有被安慰到,立刻消了氣,又突得想起什么,拽了拽劍鞘,先是向后指了指,又伸出三根手指,接著做了手刀,麻利地在半空劈了三下,最后認真地看向姬沉,眼神帶上詢問。 ‘師兄,你看懂沒?’ 姬沉嘴角抖了抖,一邊帶著她走一邊道:“那邊有三人中毒,你將他們劈暈了?” 凌酒酒長舒一口氣,對理解能力滿分的姬沉用力點點頭。 他腳步不停,拉著她邊走邊說:“出去后我會傳訊,待霓玉師尊關閉斂月谷陣法,便可令樂修凈化此處救人。你跟我回洞府解毒?!?/br> 落語情毒再豪橫也不過是一種毒,并非無法可解,只要服用特定的靈株或接受擅長祛毒的化神以上的樂修療愈,便可恢復。 原書中姬沉和柳憐緋之所以中招,只是因為他們恰好在魔域,靈株和樂修都鞭長莫及。 凌酒酒點點頭,強忍住心底的躁動,緊緊盯著姬沉的黑靴子埋頭往前走。 藥性明顯逐漸上涌了,她連看姬沉的靴子都在“呼呼”飛著愛心。 還好,從斂月谷御劍回天闕峰很快,她一定撐得住。 眼看已經走到陣法邊,變故陡生。 一道劍光劃過,身著竹青色衣衫的千鶴峰修士猛然橫殺而出,手持青色玉簡法器直直向兩人而來! 看清他的瞬間,凌酒酒情毒都快嚇醒了—— 那人長得平凡無奇,是那種完美融化在人群里的大眾臉。 唯有一雙眼睛,竟是紅色的,月光掩映下,似混沌獸目。 姬沉反應快一步,他陡然抓緊劍柄,自凌酒酒手中拔1出黑劍。 劍勢如奔雷,不避不讓,直接劈上玉簡。 此處修為無用,端是比的外家功夫,盡管如此,這樣一擊,還是引得一陣對沖的疾風刮向四周高樹,“唰唰”的枝葉搖晃里,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脆響格外突兀。 “咔嚓?!?/br> 在與黑劍接觸的位置,無暇的玉簡驟然出現一道裂紋,接著,那道紋路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蔓延生長。 不過一擊,姬沉竟直接將玉簡劈碎! 看到陪伴多年的法器受損,竹青色衣衫的修士面上竟然不見絲毫悲切憐惜,反而握著只剩下一掌長的斷片直取凌酒酒命門。 眼神狠厲,躲避強者,奇襲弱者,像足了真正的野獸。 姬沉剛要轉身出手,周圍驟然想起“噗”的悶聲。 無數黃、粉、紫色的花瓣向著花心收縮,在清冷月光下動作整齊劃一到了詭異的程度。 然后,重瓣花朵猛地炸裂,帶起一陣陣奶白毒霧,宛若深秋重霧,將三人團團圍??! 是又一輪落語情毒的釋放。 凌酒酒和姬沉對視一眼,同時屏住呼吸。 于此同時,紅眼睛修士已經殺到凌酒酒面前—— 她眼神一定,不打算等姬沉出手。 明明手中有劍,心中有招數,她不習慣等人來救。 凌酒酒用指尖深深印向掌心,換來片刻清醒,接著轉腕拿起姬沉的劍鞘在身前一擋,斷片刺在黑色劍鞘上,發出一陣令人心底緊縮的鐵片刮黑板的聲音,接著,玉簡斷片一層層剝落,碎成齏粉。 經過在扶桑樹下的無數次訓練,這一套動作已經是肌rou記憶,凌酒酒不假思索,借力一轉劍鞘,巧妙地轉換了進攻的方向,接著全力出擊! 那人躲避不及,被黑色劍鞘直直打在猙獰的臉上。 然后一個屁股蹲坐到了軟密的綠色草地上。 凌酒酒心中微微歡喜。 這是她第一次用劍對抗別人,竟然成功了! 她驚喜地看向姬沉,他也正好含笑贊許的看過來。 姬沉很快收回視線,上前拿劍尖對上紅眼睛修士,肅寒劍意令那人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一番打斗,花霧又集中噴了一次,凌酒酒難免吸入更多落語情毒。 此時,疼痛褪去,她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難言的渴望,似有一株纏人的藤蔓在身體里生根,必須要突破頭腦的桎梏,拉住誰一起沉淪。 凌酒酒緊緊握拳,再次將指甲嵌入手掌,痛感幫助她清醒了一點,她走上前看著那個紅眼睛的千鶴峰修士—— 這人的目的明確,就是要將兩人留在斂月谷中。 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過于麻木的瞳孔又明確昭示著此人神智被控制了。 是誰在cao縱他? 還不等凌酒酒和姬沉問話,那人紅色的眼睛猛然一張,喉嚨里發出含糊的“嘶”聲,目眥欲裂的樣子一看就是忍受了巨大的痛苦。 皮囊之下似乎流動著熾熱的紅水,在他裸露的皮膚上織就漁網狀的紅紋。 旋即,一聲爆破悶響,他的身體從內部炸開,變成一株血rou煙花。 第二次見這樣的情景,凌酒酒還是忍不住泛起生理性的惡心,來自內心的惶惑幾乎壓倒落語情毒帶來的悸動。 眼前一切,幾乎與琉璃城中的一切重合。 扭曲的表情,無聲的求救,腥臭的煙花。 還有,余燼里的魔核。 她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修士,這人又是一上來就要襲擊她,她不是圣母,心里對他生不出同情,只是心有戚戚。 凌酒酒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壓下胃里的翻涌和幾乎要跳出喉嚨的心跳,看著姬沉,拿劍在地上比劃:“與琉璃城一樣,他被魔修控制了嗎?” 姬沉蹙眉,點點頭。 未料到,長霄那邊沒查到什么線索,魔修的手先伸到他眼皮底下了。 凌酒酒按著太陽xue,勉強在情毒帶來的醉酒感里保持思考的能力。 今天斂月谷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屠城真兇。 情毒讓她的感情變得尤為尖銳,凌酒酒有些難過地想—— 差一點…… 又是差一點,就能問出些什么! 但這點難過很快被心中的欲念和興奮代替,各種感情攪和在一起,凌酒酒宛若剛喝了一杯黑暗料理芥末兌可樂,其中滋味非親身體會無法感受。 旁邊,姬沉抬起頭,便見到凌酒酒抵住額角,微微發抖,咬住唇艱難隱忍的樣子。 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