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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酒酒抿抿唇,盯著自己的鞋尖看了看,斟酌片刻才抬眸壓低了聲音道:“師兄,宗門中真的沒有其他天生道胎嗎?” 姬沉有些狐疑地挑挑眉,道:“并無?!?/br> 凌酒酒眼神一震,又飛速垂眸,掩蓋自己的神色。 如果說花擎宇看起來咋咋呼呼不靠譜,可是姬沉也說宗門中沒有其他天生道胎,那么這無疑就是事實。 她有些訥訥地自言自語道:“為什么?” 為什么原書中提到的天生道胎不是柳憐緋而是她? 書中關于女主天賦流的描述不止一點半點,凌酒酒確信自己不會記錯。 那么,只有一個解釋—— 原書有問題。 這個認知讓她心頭一驚,后背登時出來一層細汗。 就好比懵懂的旅人拿著地圖行走,卻中途被告知地圖是假的,一瞬間的茫然失措似海浪蓋過其他所有情緒。 凌酒酒努力深呼吸,試圖平復嘈雜鼓點般的心跳。 姬沉和花擎宇意識到她反應的不對勁,金丹修士耳力過人,也都聽到了她嘈亂的心跳。 姬沉扶住凌酒酒的肩膀,蹙眉道:“怎么了?” 凌酒酒回神,抬起頭與姬沉對視。 他眼眸深邃而平靜。 許是姬沉的聲音太低沉,又或是肩膀上的手掌太有力,帶著凌酒酒的心跳也平穩下來。 平靜下來,她仔細想想,穿書以來,她見過的女尊城琉璃城還有修仙界魁首歸墟仙宗的設定與原書是相同的。 所以,原書的大部分情節很有可能都是可靠的,知道這些信息,也足夠她在這個世界好好生存了。 況且她的目的本來就是追查屠城真兇,其余的一點一點慢慢去發現就好。 念及此,似懸在風中吊索的心稍微定了定。 見凌酒酒不說話,花擎宇撓著頭,眼中關切,湊近看了看凌酒酒,又抬起身子,道“小師妹?這么驚喜?高興傻了?” 聞言,凌酒酒有些哭笑不得,努力找補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擔心會浪費這樣的資質?!?/br> 姬沉定定看她,似乎信了,似乎沒有。 倒是花擎宇怪異地挑挑眉,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笑著打趣道:“小師妹,換做別人高興都來不及,你倒是擔心上了。放心放心,師兄我不會因為你是天才就歧視你的?!?/br> 凌酒酒對他拱拱手,接著解釋道:“師兄,我只是覺得天賦僅僅是修行的一部分,師兄聽說過的故事嗎?” 她緩聲道:“我們琉璃城曾經有個名為方仲永的郎君,年少便有神童的美譽,不過他爹爹鼠目寸光,將他當做搖錢樹,耽誤了他學習,縱使天縱奇才,最后方仲永也‘泯然眾人’了?!?/br> 花擎宇表情變得認真,抱著劍看向凌酒酒站直了身子。 凌酒酒認真道:“所以我想,天賦再高也需努力修習,否則反而暴殄天物?!?/br> 她這番話也不完全是給自己剛才的異常反應找借口。 原書中柳憐緋雖是天生道胎,前期修為進階很快,但是到了后期沉迷于與男主的分分合合,疏于修煉,因此直到大結局也只是元嬰大圓滿。 凌酒酒看書的時候還曾經替柳憐緋捶胸頓足。 男人有什么好? 玩男人不如去修煉。 不過也不能怪柳憐緋沒有事業心,作為古早后宮文,女主最大的作用就是襯托男主的魅力,要怪就怪作者的迷惑設定。 那邊花擎宇看著凌酒酒,濃眉舒展,微微贊許道:“小師妹,將來必成大器?!?/br> 說完就想拍拍凌酒酒的腦袋,手才抬起還沒落下,就被一個黑色劍鞘擋回去。 花擎宇只覺手腕上一涼,接著一股氣順著劍鞘傳來,將他的手臂往外一撥,竟帶著他整個人就像是黑陀螺一樣向外轉了出去。 花擎宇堪堪停在天衍臺邊緣,扭過頭看向姬沉,濃眉抖得像是波浪線。 至于嗎至于嗎至于嗎? 他不就是看小師妹可愛想拍一下嗎! 凌酒酒眼看著花擎宇像是黑旋風一樣轉出去,剛伸出來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仿佛一個旋轉的爾康。 姬沉閑閑地收回劍道:“自歸墟仙宗立派起,共有天生道胎者八人,其中兩人修至元嬰遂放棄,四人居奇自傲,止步化神,只有兩人突破大乘?!?/br> 他按著劍鞘,眼中有些贊許:“求道,需先固心?!?/br> 接著,姬沉劍指一并,黑色長劍嗡鳴一聲出鞘,懸浮于地面延展變大,泛著淡銀色的清光,他一步踏上劍,回眸看她道:“此事已了,走吧?!?/br> 凌酒酒點點頭,側頭對花擎宇搖搖手道:“花師兄再見?!?/br> 接著三兩步跳上劍,旋即兩人御劍而去。 花擎宇神經雖粗,好歹還沒有缺心眼到家,他終于看出來姬沉不想帶他,便咧開嘴露出一個極有感染力的微笑,對著凌酒酒也揮揮手,道:“小師妹,昭虹見啦!” 然而,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他納悶地摸摸頭—— 那不是回凌酒酒暫住的洞府的方向呀。 花擎宇撇撇嘴,聳聳肩,疑惑很快被興奮之情沖淡。 紅光一閃,他召喚御劍向著自己的洞府疾馳而去,準備帶上全部積蓄去千鶴峰給小師妹押上一注,心里還在給凌酒酒打氣—— 小師妹,加油! 師兄和劍的后半輩子都靠你了! 與此同時,凌酒酒在姬沉背后打了個噴嚏。 她揉揉鼻子,前傾著身子盡量保持平衡,伸著頭對姬沉道:“師兄,不走回去嗎?為什么要御劍呀?” 凌酒酒,老路癡了,直到現在也沒發現這不是回洞府的路。 早已認清她路癡屬性的姬沉側過半張臉看她:“去我洞府?!?/br> 姬沉講得自然而然,凌酒酒卻一頓。 陽光透過靈蘊落在姬沉的臉上,凌酒酒離得近,幾乎能看清他扇子一樣的睫毛融著光影。 她有些磕磕巴巴道:“師,師兄,去,去你洞府,為什么呀?” 姬沉轉過頭去,似乎低笑一聲,又教人聽不真切,只有淡淡的聲音和身上的松香味一起落在凌酒酒身上:“教你修煉,總不能每次都扔糕?!?/br> 凌酒酒面無表情地站直,順便端莊地將兩只手疊在腹前:“哦?!?/br> 可惡! 為什么她剛才結巴了! 倒顯得她想多了。 自天闕峰向歸墟主峰看,似有一把斧子將此處空間劈開,一側是蓊郁連綿的嘉樹,另一側是黑沉陡峭的高山。 姬沉的洞府在天闕峰靠近歸墟主峰的一側。 御劍很快就到了,只見一片青石板在山峰鋪出平底,曲徑通幽處隱約可見房檐的尖角。 遠處山脈處有一片靈田,看起來是剛翻過的濕漉漉的黃色泥土里剛剛冒出指甲蓋長的藍色嫩芽,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