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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酒酒克制不住地牙關打戰,一個不小心直接將蜜餞吞了下去。 瞬間,排山倒海的苦味順著喉嚨蔓延到舌根,她當下留下兩行清淚。 系統,你好狠! 在姬沉略顯擔憂和疑惑的注視下,她像是風扇軸一般猛然轉身,直接拎著木系靈石雕的茶壺,對著嘴一通灌水。 直將壺里燉的靈髓喝了干凈,她才緩過來點,雙手撐著欄桿,眼角留著淚痕,在腦海里對著系統露出扭曲的微笑。 我扎! 我扎你個兔子燈還不行嗎! 姬沉看著凌酒酒全身顫抖、含淚扼喉的樣子,簡直跟中毒了一模一樣。 他目光一凜,當下左手蘊起靈氣,就要往凌酒酒的經脈上渡靈氣祛毒。 手還沒落下,凌酒酒像個晾衣桿一樣猛地站直,淚眼里閃爍著倔強,聲音還在因為苦味而顫抖:“殿中沒有兔子燈,可惜我驚才絕艷心靈手巧匠心獨運無所不能,十二個小時之內我親手給你扎一個來!” 姬沉:“……?” 看著中氣十足的樣子,倒是不像中毒了,但怎么開始說胡話了? 凌酒酒跟姬沉再三保證自己只是咬了舌頭不是中毒,才算勉強打消姬沉的疑慮。 她送走姬沉,又喚來岳瑛,金袍女官聽了凌酒酒的話,很有些驚訝,但凌酒酒解釋一番,說城中投毒的人跟歸墟仙宗也許有關系,所以她想要拜入歸墟仙宗一段時間。 岳瑛張張嘴又合上,最終還是尊重凌酒酒的決定。 琉璃城中事務凌酒酒從來不瞞著岳瑛,再加上前幾年凌酒酒年紀小的時候,岳瑛攝政過,兩人的交接意外地順暢和簡單。 凌酒酒提出由岳瑛擔任城主,岳瑛卻怎么也不同意,推讓一番,最后還是英氣的女官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眉毛夾在一起拍板道:“你做城主或我做城主有何區別?身為女郎不要這么磨磨唧唧的!” 爐子里噴火呼嚕的小獸都被驚醒,它眨了眨黑色圓溜溜的眼睛,費勁地抬起rou墩墩的脖子看了看,到底是獸齡小,很快又拿紅色尾巴蓋住眼睛,團了團自己又睡了過去。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凌酒酒也不好多說。她心里明白,岳瑛這么堅持,除了是出于對她的肯定和舐犢之情,也是想告訴她琉璃城永遠等她回來。 夜深時凌酒酒才將岳瑛送走順便委婉地表達了一下需要帶些靈石傍身。 岳瑛當下點頭,表示一定給足排面。 岳瑛離開時,凌酒酒的腦袋已經像是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她想了想,剩下的事情只有狗逼系統給的任務了。 她掩住嘴打了個呵欠,即刻決定先睡再說。 反正有半天時間呢。 一大早,陽光還沒有穿透城中的云霧,凌酒酒就被系統的提示音吵醒了。 [叮! 支線任務:女人,怎么能說不行?——親手給男主扎兔子燈。 倒計時兩小時,開始。] 凌酒酒只覺腦子里被人塞了一個杜比環繞聲音響,毫無感情波動的系統音簡直比周一早上的鬧鐘還令人崩潰。 她認命地爬起床,打著呵欠推開門,看了看天邊朦朧的魚肚白,心里對系統翻了個白眼,又問門口的近衛要來材料,然后對著桌子發呆。 凌酒酒看著滿桌子的竹條、彩紙和漿糊。 陷入茫然。 這就好比有人把食材和調料放在她面前,然后說你可以準備坐一桌滿漢全席了。 這誰頂得住??? 凌酒酒有些頭疼地捏捏眉心,又拎起來一根竹條折了折,頗有些不知從何下手。 一旁的膚色黝黑的近衛郎君有些看不下去,鼓足勇氣,半傾身子試探道:“城主是想要扎花燈嗎?” 凌酒酒眼前一亮,抬頭道:“郎君會嗎?” 近衛被凌酒酒看得有些害羞,低頭靦腆地點點頭。 他一向是個乖乖郎君,若不是城主開放了郎君也可為官,說不定他還在家繡花呢。 今日還是第一次當班,頭一遭跟城主這樣美貌出眾又身居高位的女郎對視,真不好意思呢! 還……還好他的黑就是他的保護色! 凌酒酒見近衛點頭,眼睛更亮:“郎君教我扎個兔子燈吧!” 近衛頭更低一點,下巴幾乎落在胸前,先是笑出一排整齊的白牙,又想起郎君笑不該露齒,趕忙合上嘴點點頭,細心地教起來。 凌酒酒專心致志地看著近衛手指翻飛,學得有模有樣。 雖然有些排斥草系統給她的無聊任務,但是她從沒有想過應付。 凌酒酒抿著唇全神貫注,近衛也專門挑了簡單的兔子燈花樣教給她,先是做出來橢圓的身子,又做了一個球當做兔頭,最后貼了兩個長長的耳朵。 她取了筆,給兔子涂了紅紅的眼睛,蘸了粉色暈染開紅潤的鼻尖,又覺得不夠可愛,給兔子耳尖的小小區域畫上漸變的紅粉,這才把兔子抱在懷里看了看。 總覺得缺點什么。 凌酒酒轉著兔子燈看了看,終于發現了問題! 她取了白紙團了團,又拿白色的紗把紙團裹成平滑的球,拿漿糊貼在兔子屁股后面,小臂長的兔子就多了一個圓溜溜的尾巴。 凌酒酒小心翼翼地把靈石放在兔子燈的肚子里,像是給奶油蛋糕放上最后一顆櫻桃一般輕緩,接著一邊吹著沒有干透的顏料,一邊瞇著笑眼打量著它。 這么可愛精美的兔子,簡直不想送給姬沉了。 近衛不好意思看凌酒酒,只是盯著她懷里的兔子燈,誠懇道:“城主天資卓絕,第一次扎燈就扎得這般好!” 凌酒酒沒打算謙虛,重重點點頭,然后依依不舍地將抱著燈的手臂伸直,用一種交托傳國玉璽的鄭重神態把兔子燈塞給近衛,道:“拿給姬沉郎君吧?!?/br> 近衛看著城主白皙勻稱的手指被竹條刮出許多細小的紅色粉色傷口,緋色衣袍上也沾到深深淺淺的顏料。 而城主,渾然不覺。 城主起個大早只是想給心上郎君親手做一盞燈??! 這是一種怎樣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溫柔?這是一種怎樣跨越身份,全心全意的深情? 他又相信絕美愛情了! 真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嫁給這樣溫柔深情的女郎! 近衛動容道:“城主不親手送給姬沉郎君嗎?” 凌酒酒掩面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道:“不了,我想睡個回籠覺?!?/br> 近衛抽了抽嘴角:“……” 他不允許城主的情深人設在自己心里倒塌! 他可以不嫁人,他擁護的絕美情侶必須在一起! 于是,近衛鍥而不舍地問道:“那城主可有話要帶給姬沉郎君?” 凌酒酒剛想搖頭,但卻被近衛過于熱切的眼神弄得有些心虛。 方才羞澀憨厚的黝黑近衛如今兩道眼神像是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