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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仙宗的親傳弟子!失敬失敬?!?/br> 姬沉看著凌酒酒一雙杏眼變得更圓,像是兩汪潭水,因驚異而泛著粼粼波光,他有些為難地抿抿唇:“……” 凌酒酒只是聽說他是親傳弟子便震驚如廝,若是知曉了他真實的身份和他出歸墟仙宗的目的,女郎豈不是要倒栽過去? 他頓了頓,垂眼看著凌酒酒。 向來淡漠果斷的郎君頭一次有些為難。 凌酒酒不過是個二八年華的小姑娘罷了。 有些事情,還不能同她直說。 轉念想起前幾日的事情,姬沉又瞇了瞇眼。 行為這樣出格,哪里像是成熟的女郎? 姬沉終于微不可查地嘆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特意放緩語氣,似商量一般道:“女郎是否愿意……” 凌酒酒看姬沉凝思片刻,聽姬沉講到一半正有些困惑地揚起眉毛。 愿意什么? 什么愿意? 她眨了眨眼等著姬沉下半句。 豈料,突得在姬沉背后出現一團快到模糊的影子。 那團影子風風火火,像是旋轉的傘急奔而來,讓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姬沉五感更為敏銳,不動聲色地回過身子,往凌酒酒面前擋了擋。 很快,一陣嗚嗚咽咽并著配刀撞在腰帶靈石的聲音傳來,凌酒酒才看清來的是岳瑛。 岳瑛兩只手大大地分開,一邊拿捆仙繩綁著一個郎君,她眉眼壓低含著威嚴,在凌酒酒和姬沉面前一個利落腳剎,接著像是甩掉垃圾袋一般將兩個郎君狠狠一擲。 兩個郎君本就被毫不留情地捆得嚴嚴實實,當下如一黑一白兩個保齡球一般滾到凌酒酒和姬沉腳邊,一路還似旋轉水車一般甩出哀嚎。 姬沉漫不經心地拎著劍鞘一揮,兩人面前閃出一道清光,兩個球像是觸到一股無形的氣墻,“砰”地一下被反彈回去,不倒翁似地晃了晃才停住。 凌酒酒被姬沉護得嚴實,只好從他手臂側邊探出頭看著,又抬頭看了看站的筆直的岳瑛。 接著情不自禁地在心里贊嘆一聲,好球! 黑白兩個郎君嘴里被綁著好幾圈麻繩,想要叫苦卻只能發出含含糊糊的嚶嚶嚶。 凌酒酒這才看清白衣郎君正是葉逸,他面上還覆著面紗,此時白紗被麻繩卷著皺成一團,活像是嘴里塞了個菊花,偏偏他眼神凄楚,欲語還休,更顯得古怪又滑稽。 岳瑛冷笑一聲,怒目看了黑衣郎君一眼,對凌酒酒道:“城主英明,臣派人暗守水源,果然發現此人意圖不軌?!?/br> 她接著從袖中拎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普通陶瓶,在手中顛了顛,怒發沖冠道:“呵,軟筋鴆!嘿忒!這樣的濃度劑量,這賊人是要放倒我全城老少!” 凌酒酒睨了一眼像是顫抖的鵪鶉蛋一般的黑衣郎君,又似有似無地看了葉逸一眼。 那黑衣郎君不像琉璃城的人,能潛入琉璃城的水脈所在一定需要內應。 而這個內應會是誰? 岳瑛把葉逸一同綁過來,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葉逸正醞釀著兩包淚眼,感受到凌酒酒的視線情不自禁地縮了脖子,一肚子開脫的話不自覺地憋了回去。 城主那一瞥明明像是煙沙一樣淺淡,可那瞬間卻好像被陽光照入心底,一切心思都變得無所遁形。 他……他竟是連開始表演的勇氣都沒有了! 凌酒酒不緊不慢從姬沉背后走出來,垂眼看著團在地上的黑衣郎君道:“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郎君冷笑一聲,梗著脖子哼道:“龜灰仙公!” 凌酒酒:????什么龜公??? 姬沉低笑一聲,玩味地看著他,沉沉的聲音帶著戲謔:“歸墟仙宗?” 凌酒酒一手握拳,往另一只手心一拍:恍然大悟。 黑衣郎君重重地點點頭,又頗為驕傲地揚起脖子。 凌酒酒“嘖嘖”兩聲,已經在心里為黑衣郎君點香了。 如果非要為這個黑衣郎君的行為找一個比喻,那大概就是—— 唏噓!小伙冒充公1安1打電話,竟然打給了真警1察1。 姬沉抬起手,一道虛影晃過,下一息,沉黑的劍鞘已經停在黑衣郎君的鼻尖,而他嘴里的麻繩陡然斷落,整整齊齊掉在他肩頭。 黑衣郎君只覺一股沉重的壓力迫近面中,像是一堵堅硬的高墻狠狠拍來,剛好在他被碾碎的前一秒,這墻又停在身前。 不過吐口氣的功夫,身后已經浸滿冷汗,整個人只覺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 旁邊的葉逸也被這絕對的強勢波及,發出一聲尖叫雞的刺耳聲響,整個人歪倒在一旁。 只是一招,岳瑛就看出姬沉凌厲劍意渾然天成,看向他的目光摻上欣賞與戒備。 凌酒酒看到岳瑛驚艷而復雜的神色,安撫地對她點點頭,確認姬沉的友軍身份。 而姬沉并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只是淡淡看著牙齒打戰的黑衣郎君,道:“你屬歸墟仙宗哪一峰?” 黑衣郎君磕磕巴巴,還在倔強地維持著自己的歸墟修士人設:“我……我乃天……天……天闕峰真傳?!?/br> 姬沉似笑非笑地轉了手腕,帶著黑色劍鞘也旋了半圈道:“真巧,我也是?!?/br> 輕輕幾個字,差點當場把黑衣郎君送走,他此時終于注意到姬沉腰間的歸墟玉環,咽了咽口水,看著離鼻子只有一根頭發絲距離的劍鞘,變成了顫顫巍巍的斗雞眼。 面對這樣的氣勢,他毫不懷疑眼前人的話。 他更不懷疑,面前劍修的劍鞘再靠近一點點,劍氣就能輕易壓碎他的頭骨。 所以,他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非酋才能攤上這種自1殺1行為! 斗雞眼打了個寒顫,又擺出棄暗投明的形容,急切道:“我說!我說!是……” 凌酒酒眼前一亮,知識點來了! 這人必定知道點屠城之火的內幕! 她抓緊往前湊了湊。 “是……” 陡然間,黑衣郎君后半句話變成含糊的□□,雙目驟地突出,眼珠像是死魚一樣失去活力。 岳瑛經驗老道,迅速察覺到異常,她瞳孔一縮看向凌酒酒,飛掠而來道:“不好!保護城主!” 而姬沉竟然比岳瑛更快一步,擋在凌酒酒和黑衣郎君之間。 周圍的侍衛聽到岳瑛的吼聲,似無數鐵釘被磁鐵吸引一般從四周涌來。 黑衣郎君面孔扭曲成了抽象的油畫,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 緊接著“噗!”一聲悶響,灰衣郎君還來不及發出痛苦的尖叫,整個人已經變成一捧血rou之花炸裂! 他身軀的邊緣冒起藍色的詭異火光,炸到半空的血rou瞬間自燃成為一片灰燼。 岳瑛和眾侍衛因眼前的景象而頓住,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細碎的灰與煙飄散。 真,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