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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二人笑聲戛然而止,待看清進來的是誰時,童湛已經人頭落地了。莊南一手持刀,一手抹去噴濺在面上的鮮血,對著嚇癱在座的亓官未風邪邪一笑,道:“別來無恙?”亓官未風眼中寒光一閃:“你不是莊南!不對,你是他不是!”短短數息之間,亓官未風竟然已經發現莊南不是當初周辰假扮的同澤縣令了。“好本事!看來真是小看你了!看刀!”莊南一聲大喝,手中大刀裹狹著血水雨水就砍了過去,卻不料,那刀沒砍中亓官未風的脖頸,而是砍中了另一把刀。“怎么是你?!”莊南大驚失色。☆、詭異余書彥萬沒想到拿刀抵住他的竟然是余書林……“不對!你是誰?!”這人與余書林長相極為相似,但是感覺卻迥然不同:余書林是開朗的、有朝氣的,而眼前這人,氣質卻很是清冷,眉眼中不帶喜悲,年紀上也似乎要比余書林小上一兩歲。那人甚至沒有回答莊南的話,眉梢一挑,提刀就砍了過來,莊南吃了一驚,忙后撤一步,與此同時,刀下的亓官未風已經趁機挪開身子,手腳并用地跑了開去。莊南見狀更恨,想也沒想直接追了過去,可是那個與余書林相似的男子卻并不放過他,而是繼續攔了上來,刀風刮過,莊南耳邊的一縷發絲即刻斷成了兩半,一半脫離開去飄落在地。莊南只覺耳邊一涼,又見那落地的發絲,心中暗驚,知道自己并非此人對手……但也知道這就是個攔路虎,不解決了他勢必不能追捕亓官未風。他咬咬牙,將刀一橫,擋在胸前,腳下加快,隨后手腕一翻,那刀瞬間刀刃直立,斜著快速逼向那人。那人見機也快,并不戀于攻擊,而是直接轉作防守,刀背一橫,與莊南手中的刀刃相撞,堪堪在最后一刻護住了前胸。同一時刻,就在那人擋住刀鋒的時候,莊南身子一扭,腳下施力,飛起一腳踹在那人腹間。那人沒想到莊南變招如此之快,更沒想到上面的刀鋒只是虛晃一槍,下面那一腳才是真槍實料,猝不及防,而被莊南踹了個趔趄。原來的確如那人所想,莊南身上的重心并不在上身,而是作了一個前傾身子出刀的假象,真正的力道早已不動聲色地移到了右腳上,隨后用盡全力踹了出去。莊南見這一招奏效,心中頓時想要感謝余書林——若非之前在京城時余書林嚴格訓練自己的反應能力,自己方才是絕對不能用上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的。用余書林教的招式對付一個與余書林極為相似的人,這還真是……有緣。百忙之中,莊南有些好笑地想到。聽著外面東柯等人與知府中護院、衙役的打斗,再看亓官未風跑遠的方向,莊南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先追亓官未風,擒賊先擒王,只希望東柯他們能多支撐一刻。莊南拔腳欲追,卻見那人又閃了過來,這一下莊南心中惱怒異常,因他不知這人與余書林是何關系,方才并未起殺心,可是眼見他這么不屈不撓地阻攔自己,莊南只恨不能將他一刀劈開!他提刀之際,那人說話了:“我叫余書彥?!?/br>莊南手下一頓。余書彥又道:“余書林的堂弟?!?/br>“余山的兒子?”這是莊南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可能了。余書彥那冰山一般的面容上竟然破天荒微微一笑,道:“我堂兄果然和你無話不說?!?/br>不是,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是敵是友?!現在是閑聊天的時候嗎?莊南又氣又急,不欲再聽他閑扯,推開他喝道:“余書林的堂弟,比不過余山的兒子嗎?!”這話大有深意,恰好余書彥也懂。余書彥一把拉住莊南,只說了一句話就將莊南定在了原地:“亓官未風是晉國派來的探子?!?/br>“你說什么?!”這句話背后的含義,細思恐極。莊南驚疑不定地看著余書彥。余書彥并未立即答話,反而將一只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下,正當莊南不明所以的時候,就見一個小廝打扮的跑了進來,道:“回稟大人,亓官未風出城去了?!?/br>“很好。讓人盯著他?!庇鄷鴱╊h首。那小廝領命去了。“緩兵之計?”莊南眼睛冒火,只等余書彥說什么就要揮刀砍過去。余書彥搖頭,也沒廢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沓文書來交給莊南,莊南沒接,眼神中滿是狐疑:“紙上有化尸水還是鶴頂紅?”余書彥明顯楞了一下,隨后笑道:“堂兄都與你說了些什么??!那些個江湖傳言,你也信?”說完為了自證清白,他用兩手來回搓弄了那一沓紙張好幾遍,又道:“夠了嗎?”莊南冷哼:“你手上提前用了解藥?”余書彥徹底無語。過了好一會兒,余書彥無奈走到桌案上,拂袖將桌上的飯菜揮落在地,又將那些紙一張張打開,攤平放在桌上,抬手示意道:“請看?!鳖D了一下又道:“為了避免你懷疑我在你看的時候偷襲,現在……”他往外走了兩步,對著院中喊道:“都住手,放他們進來?!?/br>話音落地,院中傳來應和聲:“是!”緊接著,就聽一陣收兵器的聲音,隨后,東柯三人急匆匆跑了進來。三人都是完好無損的。莊南對余書彥拱手一禮:“謝了?!睙o論相信與否,莊南都感謝那些人手下留情,并未傷及東柯幾人的性命——要知道,知府后院里的打手可不再少數,真要硬拼的話,東柯幾人完全不是對手(至于荀朝輝那些人,并未一起跟來,而是回同澤守城去了——莊南等人打算速戰速決,而荀朝輝等人身上都有傷,所以并未帶他們同來)。東柯幾人分散開來,做出防御的架勢,莊南走到桌邊看文書,只一眼就膽戰心驚了——那是亓官未風在晉國的戶籍文書。再看另外那些,則是亓官未風來大楚之后的造假文書和任職期間與晉國的書信往來等。“我如何信你?”莊南沉聲問道。文書皆可造假,他莊南又不是專門的鑒定人員,如何確定這些材料的可信度。余書彥伸出根手指,道:“其一,現在我要殺你們,輕而易舉,可我沒有;其二,亓官未風是不是晉國人,而今逃去哪里,下一次對戰時自可一目了然,我是做不了假的;第三點,至于我的初衷,則是想要彌補余山對我二叔所犯的罪惡?!?/br>“余書林的堂弟,勝過余山的兒子。我是認真的?!弊詈笠痪?,余書彥說得輕聲又鄭重。莊南深深地看了余書彥一眼,心中天人交戰。信嗎?自己并非一個人,整個同澤都在自己肩上,他沒有資格讓全同澤為此冒險;不信嗎?兵貴神速,抓住眼下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為最后的戰爭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