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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被他那句“皮笑rou不笑”搞得哭笑不得:這個東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理不清還就喜歡用成語、用諺語。最后聽見那句“小的看得都心疼”時,莊南呆了一呆,心頭滿是感動,他恍然想起,自從洗內衣那件事之后,他就一直刻意躲著東柯,既是因為尷尬,也是害怕被他看出自己對周辰的情愫來。只是他卻忘了,自己于東柯應該算作是“頭頂天”一樣的存在了,自己的刻意疏遠,勢必會傷害到東柯。他說自己很久沒有真心實意發笑了,而東柯自己又何嘗不是呢。人生一世,會擁有很多種感情,親情、友情、愛情、主仆請……沒有哪一種更高尚,也不存在誰比誰更值得珍惜。自己終究是錯了。維護了周辰,卻傷到了大哥的期望和衛國公府的清名;顧及到家人,但又忽略了一個全心全意為自己的東柯。此時二人已經進了前院,莊南邁進垂花門時身子一頓,忽然轉身,對著東柯拱手一禮,嚇得東柯腳一軟直接跪倒在地。莊南:……他好笑地扶起東柯,鄭重道:“東柯,我向你道歉,之前我行事過于偏頗,有傷害到你的地方還請你見諒?!?/br>東柯瞪大著雙眼,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急得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莊南見他窘迫,也不為難,拍了拍他肩頭,笑道:“你自去吧,今天放你半天假?!?/br>東柯怕不是以為莊南又要來一句“以后莫要回來了”,更是著急,眼見眼淚都快下來了。莊南還在奇怪東柯怎么這個反應,正要詢問就聽身后有人道:“小東柯,快去廚房,給你二爺拿壺好酒來,今天我要與小南不醉不歸?!?/br>聽見這話,東柯如奉綸音,也沒行禮就跑著去了。莊南驚喜回頭:“二哥!”眼前的高大青年正是衛國公府的二少爺莊武,只見他身高將近六尺(兩米),寬肩窄腰,露出的半截手臂上滿是結實的腱子rou。此時已是秋天,卻還穿著單衣單褂,上衣最頂上的盤扣沒扣,露出小麥深色的皮膚來。莊武上前伸出蒲扇大的手掌來,正要親昵地拍拍小弟的肩膀,突然想起來這個弟弟“脆弱”得很,每次一碰他他都能倒地不起,忙又收回了手,改成攬住莊南的肩頭,朗聲笑道:“三弟啊,有沒有想哥哥???”莊南失笑:“二哥,我今年十五歲了,你和我說話怎么還和哄孩子似的呢?”莊武楞了一下,停住腳步細細打量一番,見這個弟弟果然個子高挑,眉目如畫,端的是一表人才,心中喜得忘乎所以,還是沒忍住在莊南肩頭一拍,然后……莊南又倒在了地上。莊武又是一愣,隨后哈哈大笑道:“還是原來的體格!哈哈哈!還是一碰就倒!哈哈哈!”莊南簡直是欲哭無淚了,這個二哥,還是這么個爽朗的性子,不過為什么吃虧的總是自己?遙想當年,就是這個二哥,讓自己成為了雙胞胎中的meimei……莊南嘴上說著埋怨,心中卻滿是歡喜,這就是二哥啊,永遠那么高大威猛,永遠笑聲朗朗,真希望二哥一輩子都能這么純真干凈、不惹纖塵。一生不知愁滋味。永遠都不曾皺過眉頭才好。莊南一邊感慨一邊爬起身來,還沒說話,就見莊武皺著眉頭說道:“小南,有個事,你幫我參謀參謀?!?/br>莊南看著他眉間蹙起的褶皺,心中淚流: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啊。無奈道:“二哥且說?!?/br>莊武遲疑了一下,才道:“今天我幫一個女子裝病了,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莊南心中突突亂跳,強穩住心神,聲音顫抖地問道:“誰?”莊武答:“宋……宋什么來著?宋大河?”☆、莊武宋清荷莊南只覺得眼前一黑,若非莊武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很可能已經倒栽蔥摔了下去。他緊緊攥住二哥的衣袖,急道:“二哥,是……是宋清荷嗎?”莊武還在擔心莊南怎么說倒就倒,聽見問話下意識答道:“對!就是這個名字?!比缓蠓磻^來,也驚了,忙問:“小南你認識她???怎么?我是不是做錯了?”莊南有一瞬間失語,他實在想象不出為何遠在邊關的二哥一回京就認識了要與周辰議親的宋清荷,還幫她裝病。對了,裝??!莊南又問:“二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幫她裝???”誰料聽見這個問題,莊武卻滿面憤慨,他左右看看,沒有什么能拍的桌案,扶著的莊南又是個一拍就倒的,只得咬著牙恨恨道:“走,咱們回屋再說?!?/br>二人來到莊武居住的贊浦院,這時東柯也拿酒來了。上前行禮道:“這是‘金蕉葉’,兩位少爺覺得可好?”莊武撫掌笑道:“好好好!今天你家二爺憋屈得很,就得喝這種烈酒才夠味兒!”金蕉葉,是烈性燒酒中的極品,色澤清亮、滋味醇厚,酒入腸胃,那滋味如同洋溢在金秋中的芭蕉葉子一般,韻味橫生,熱烈桀驁。東柯將酒放在案上,斟滿了兩杯酒,躬身退下了。莊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長舒了口氣,贊了聲好。莊南并沒喝,他焦急地看著莊武,等著解釋。莊武正欲倒第二杯,看見莊南這樣,無奈道:“好好,咱先講正事?!闭f著放下手中的酒壇,也不上座,而是盤腿坐在了地上的毛毯上,大手一揮就要開講。莊南看他這樣,也只得從案幾旁邊下來,有些別扭地坐在了莊武對面,莊武喜得又是伸手一拍,大笑道:“這才像個男子漢嘛!做什么委委屈屈坐在小桌子小板凳后面?!?/br>莊南吃痛,哼道:“二哥去說祖父和大哥去?!?/br>莊武一噎,撓撓頭,嘿嘿干笑兩聲,不接這話,轉移話題道:“還是說說那個宋大河吧?!?/br>莊南也顧不上糾正他人家女孩兒是叫“宋清荷”了,忙做洗耳恭聽狀。眨眼間,莊武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皺著眉頭沉吟了一刻,方道:“昨兒后半夜,我與幾位同僚一起騎馬入了城,一路上風塵仆仆,大家都是灰頭土臉的,有人提議說去慶春時酒樓休整一番,反正慶春時夜間也營業,然后一起吃個早飯,省得回家驚擾家人?!闭f到這兒見莊南面露驚異,奇道:“這話有什么不對么?”莊南喃喃道:“二哥你方才說了兩個成語?!比缓髶Q來了莊武兩個白眼。莊武繼續道:“我們在三樓要了個雅間,要了些飯菜和換洗衣物,輪流洗漱整理。輪到我時,我突然聽見隔壁有人說話……”莊武停頓了一瞬,尋同莊南的認可:“小南你也知道,我從小聽力就好,隔壁那兩人聲音也不算很低,我自然聽得清清楚楚?!?/br>莊南點頭,忙問:“說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