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2
魔將飛馳而來。 墮神笑:“怎樣,我的實力也不弱吧?!?/br> 云緗緗并未回答。 兩方勢力對沖相遇,一觸而發,乒乒乓乓打了起來。 墨色甲胄與云白盔甲相互爭斗,相互侵蝕,猶如黑墨與白漆,半空中混合成大片灰色。 從底下向上看去,就如千里烏云在滾滾翻涌,不斷有電閃雷鳴,聲音震天,仿若就要下一場淹沒凡塵的驟雨巨雹。 兩廂廝打之際,云緗緗早同墮神退到戰場外圍的天空觀戰。 她也是頭一次看見這么大規模的打斗,心被提得老高。 仙家這邊眾宮主位以戰神為首見勢便合力朝他們飛來,沒一會兒他們就躍過激斗的人群,將云緗緗二人團團包圍。 墮神笑起來:“天界就是這般道貌岸然,慣會以人多欺負人少?!?/br> 而那些宮主們也懶得理會他的話語,拿著各自武器便直直沖了過去。 誰知,墮神一抬手,袍袖驀地生出一股強大的詭風,其間似乎還夾雜著閃電,用力一揮,那詭風便如無形巨浪,在空氣中迅速傳開,那些宮主們還沒沖到近前,便已被那巨浪掀倒一大片。有的甚至還掉下云層,同另一邊盔甲兵將打斗掉落的人們一起,組成一幅壯觀的天上下餃子圖。 穩住腳跟不至跌下云層的,緊忙爬起來,又作勢要沖將過去。 “等一等!”這一聲,是墮神喊出來的。 眾宮主一愣,真就停在了半道,防備地盯著那黑袍。 墮神笑起來:“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退下去,我要他!”他抬手幽幽一指,便指向那地面上的紫色花海,水神的位置。 水神冷幽幽望了上空一眼,終于飛身而上,白衣翩躚著,落入云間。 云緗緗同他兩廂對望著,心下五味雜陳。 “過來?!彼竦?。 大家都知道,這句話,是說給云緗緗聽的??墒?,她怎么可能再走去他的身邊呢?那個曾經她那么愛,卻換不來半絲憐憫,終拿自己去救贖三界的男子。雖然她知道,她被創造出來的目的,本就是去填補那大自然的疏漏。 但她既已為生命,便不想隨意被人奪了去。三界傾覆和她又有什么干系?她也不想自己的本體是五色石,她只想做一個真正的人,平凡的人,長命百歲,度過自己的一生。 “你為什么要創造我?既然本就是拿我去補漏的,卻為何又賦予了我生命,賦予了我思想。你知道的,任何生命,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便再也回不去了?!彼龓е|問的口吻,帶著略為悲涼的語氣,盯著他,眼里滿是水光。 這片云上的所有人都沉默一時。 水神也沒再開口,而是直接瞬移到她的面前,將她抱住,然后往眾宮主身邊一推:“好生看著她?!?/br> 宮主們架住突然被甩過來的女子,趕忙飛下云層,落到幽苡花海處,與玉帝并立。 云緗緗已被一根捆仙繩緊緊綁住,她掙扎了幾下,卻奈何越掙扎那繩子越近,只得作罷。 她望向半空,只見方才自己所站立的云端上,一白一黑兩個神祇,正默默對視著,雖然還沒動手,但他們腳下的云層早已卷起驚濤駭浪。 “你究竟想做什么?”水神問。 墮神冷笑道:“你統治的三界該結束了,你的法則,玩兒完了。接下來,便是我的紀元,我冥月淵的所有臣民,終于可以在這廣袤的洪荒大地上自由奔走,而不是被拘在那一隅之地?!?/br> “你在責怪我?當初將你趕下天界,將你所掌控的一切惡之勢力,驅逐于三界之外?” “惡之勢力?”墮神不削地道,“這個詞,可是你們給我下的定義。我們有我們的生存法則,憑什么不尊崇你的,就是惡?善與惡怎么都被你們所定義了?” “你們不論是生存,修行或是其他,都以侵占他人,傷害無辜為代價,難道,這是對的?” “這世間,本就是弱rou強食,是你,你們,在扭曲生命的本性,扭曲自然的規則。你看看你所創造的世界,難道為了一己私利而燒殺搶掠的例子還少么?不過也和我們一樣罷了。就比如緗緗,她既已為一條性命,你們一個個,卻仍要犧牲她去保全三界,按照你們的定義,這,難道不是一種惡?” “既然你講弱rou強食,那么今日,就叫你看看,孰弱孰強?!?/br> 話音剛畢,水神已舉起雙手,頃刻間,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千里水汽瞬息凝集成無數雞蛋大小的冰雹,以萬鈞之勢齊齊向墮神打去。 而墮神那廂,早已將外袍脫下,掀著衣襟展開成一張巨大的屏風,將那冰雹做成的子-彈一一抵擋。被攔截的冰雹紛紛墜落,一時間,小羅山全范圍下起了密密實實的冰雹,萬千植被靈物一瞬息便被砸倒一大片。 接著,水神御水為劍,向對方刺去,而墮神,也幻化出一柄黑霧森森的劍來,兩廂撞擊,崩裂出刺目的火花,以及響徹天地的劍嘯。 一白一黑兩個身影,在云層上跳躍翩躚,時而劍光四射,時而風浪狂起。 “這么些年,我瞧你沒什么進步,你看我,進步可多?”打斗中,墮神竟還騰出心力來說話。 “那又如何?”水神手中挽著劍花,一邊刺過去,一邊道。 那方避讓著:“我看你心中有了情,出招的手,明顯沒有從前快了?!?/br> 水神沒再回他話,反而發起更洶涌一茬的攻勢。 良久后,兩廂劍斗未果,紛紛棄劍斗法。 一個御水化作一只冰龍,一個以黑霧化作一只墨龍,兩龍在半空相遇,仿若棋逢對手,身軀糾纏到一處,似要形成一幅巨大的八卦陣,將這天地都罩在里頭,最終猛然相撞,雙龍化作萬千雨點,墜落地面。 水神已不想再與之糾纏,心下打定主意,只得行從前之法,方能制服于他。 抽血管以造法器。 他右手搭在左臂上,也沒見他怎么使力,一股湖藍色的水柱便從他的肌膚之下緩緩抽出,其間,他皺起了眉頭,是的,抽取自身血管筋骨,又怎能不痛?恐怕這痛,非常人能夠忍受。 墮神一驚:“你干什么?你要故伎重演,你可知,這樣的話,將消耗你的神元壽命?!?/br> 一道冰藍色的水柱向天空一展:“那又如何?萬萬年至今,我也活得夠久了!” 他默念起一則上古神語,進而,那水柱上便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的字來,他舉起以自己血管化成的長鞭,向他擲去。 墮神沒有料到,他竟然還敢取自己神之血管來對付他,那可是消耗極大的一種神禁術,很可能,下一刻,他就會死。 這就是,原始神祇,同生同死的宿命么?他笑起來。 他知道,當水神向自己扔來長鞭的一剎那,他跑不了了。 可是,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