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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嗎? 然而,在夢里,她還是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夢里夢外的世界開始重合。 身子抽了一抽,總算醒了過來。 她先是感嘆自己如何就那樣掛在五行塔上睡著了,關鍵這樓上的風竟然沒把她一個熟睡的身子吹涼?暗自奇怪了一下。 然后才回過味,自己竟夢見了公子。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站起來,發現天色已到黃昏,再欣賞了一回夕陽后,便下了樓去。 送夜飯的士兵應該要來了,別說她還真就餓了。 她先就跑到一樓去等起,直到好一會兒后,士兵將飯菜遞了進來。 今天的伙食同以往一樣,沒有rou,只有菜。但她其實早就察覺,這食盒里原本應該是有rou的,因為每每都有rou汁滲進飯里,她一吃就吃了出來,就好比今天,肯定是紅燒rou,因為醬汁濃厚,把白米飯都染成了醬色。但是呢,食盒里卻只有兩個素菜。 她知道原因,準是看守士兵偷偷卡她伙食呢。 被關起來這么久,她覺得自己都瘦了好幾圈了,終日的味覺也是寡淡的。 她想吃rou! 但她絕不會去質問士兵,因為沒準你質問了,下一頓連素菜都沒了。 畢竟她這個公子妃,原本是打算拉去殉葬的,誰會怕你? 盡管沒有rou,她每頓飯都會吃得精光,因為她從來都不會有輕生的念頭,能把自己養好點就盡量養好些,畢竟,她還想出去,還想要自由。 吃過飯后,她便上樓去了,彼時外頭的天空近乎黑了下來。 她立在七樓的窗前,抬頭仰望星空,今天沒看見月亮,但繁星如許。 數了好一陣星星之后,便開始打起哈欠來,瞌睡又來了。 被鎖在這里的日子里,她干得最多的事就是睡覺。每每對著鏡子里的自己,便會發現,黑眼圈又消了不少,臉卻似乎又浮腫了一圈。 她關了窗,回到小房間內的床榻上,爬上床,蓋好被子,便躺下睡了。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很沉,沉到她竟然再度夢見了公子! 夢里的她,原本也還是這樣睡著,可忽然有人在她耳邊說了句:“你想我嗎?” 夢里的她一個機靈就醒了過來,睜眼一看,就瞧見一襲月華般的衣衫,泛著微微的白光,正坐在她的榻旁。 男子微微笑著,那笑容,寧靜又祥和,那感覺似一片來自九天之上的雪花悄然墜落。 “公子?你又來了么?”又?從何又起的?大約,是從十層塔的欄桿上? “你說你對我缺點什么?”他語氣淡若清風,就像在說“你吃了么”這樣隨意清淡。 嗯?她懵然,該不會是白天自己對著他的骨灰盒說的那些話他聽到了吧,然后他就從地獄里跑上來找她了? “啊……什么都不缺,我想你,愛你,每日每夜都是你,你瞧,我做夢都是你?!彼f著,坐起來伸手一把環住他的脖子,像從前一樣撒著嬌。她都佩服自己,真是撒嬌的一把好手。 他的唇邊仍然擒著笑意,但奇怪的是,靠得越近卻越看不清他的臉,就好似他們周圍,蒙上了一層薄霧。 她語氣忽而轉為悲傷狀:“公子,你死之后,我過得一點都不好,你可不可以起死回生啊?!?/br> 那人道:“起死回生?讓我考慮考慮?!?/br> “公子,我為什么靠你越近就越看不清楚???我想看看你在地獄閻王那老兒有沒有虐待你?!?/br> “他不敢的,要虐待也是我虐待他?!?/br> “公子啊,雖然這是夢,但我想再親你一次好不好?” 那人身子愣了愣,但隨即道:“好?!闭f完,他竟主動吻向了她。 久違的吻,卻帶著很不一樣的感覺,那感覺怎么形容呢?云緗緗覺得就像是吃了一口天上最潔白的云彩。 可忽然,那云彩變做一束閃電,轟地一下就輕而易舉地推開了她的靈識之門,然后在她腦??耧L暴雨一般席卷。 她忍不住呻吟起來:“啊……公子……嗯……” 很快很快,幾乎都沒什么前奏,她只覺自己立馬被人推到了高山之巔,腦電波瘋狂地放起電,渾身一抽……“噢……” 她癱軟下來,滑進他的臂彎。 “公子,你瞧你死了我竟然還做-春-夢?!?/br> 頭頂傳來他舒淡的聲音:“沒關系,我不介意你多做一做?!?/br> “公子,我好累啊,我想再睡一覺?!?/br> 他伸手輕撫她的發鬢:“好的,我同意?!?/br> 于是她便合上了眼。 等她再次睜眼時,發現房間的窗戶上已經亮堂堂一片,有溫和的陽光灑進來,照得人懶洋洋的。 她這才反應過來,她昨夜不僅夢到了公子,還夢到和公子行了那樣的事。 她甩了甩腦袋,再伸手捶了捶太陽xue,不知是沒睡好還是睡得太好,腦袋暈乎乎的,一起身,還覺得渾身酸疼。 就好似昨夜她真的翻云覆雨過一般。這個想法一出來,她猛地一機靈,對于一個去地獄走過兩遭的人來說,想不信鬼神的存在都難。莫不是……公子的鬼魂回來看她了? 她忙不跌下床跑到公子的骨灰盒旁,見長明燈還是一如既往的亮著,骨灰盒還是那樣擺放著,心一下子又涼了一截。怎么可能?凡人死后,不去投胎下一世,還能從地獄跑出來?要是那么好跑,那她當初還犯得著跳忘川河? 醒醒吧!云緗緗,公子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一切都只是你的胡思亂想。 突然覺得昨夜的夢那么縹緲,縹緲到就像是幻覺。 她又恢復以往那樣,開始緘默不言,什么也不想說。走下樓去吃早飯。 今天她起來得要晚一點,士兵早把食盒放到了窗臺上,她自己取了,就坐到地上。 打開食盒蓋子,一看,竟只有一碗粥,說是粥都抬舉它了,這就像一碗米湯,拿勺子攪動了一下,愣是沒見著幾粒米。 好吧,伙食越來越差。她也不去問,問了說不定下一頓就沒吃的了。 想一想,她多久沒吃rou了,心頭寡淡得慌。 她將就著冷米湯兩三下喝了個精光,便將碗和食盒又放回了窗臺上。 在那處站崗的士兵聽見動靜回頭來瞅她,笑得戲謔:“公子妃可吃好了?” 她看了那人一眼,什么表情也沒舍得給他,便兀自轉身走去。 只聽那人切了一聲:“還當自己多高貴,不過就是個犯人!” 外頭傳來幾個人的笑聲。 另有一人開口道:“我就說那些被褥衣衫那樣好,干嘛給她?” 再一個聲音:“怎么?你卡人家的東西還少么,宮里明明賜了兩大箱子細軟,結果遞進去的才多少?” “你少來,難道大家沒分么?誰也不比誰干凈?!?/br>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