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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磚瓦都不曾摸著。沒辦法,她只得悻悻地來到前院。 竹園的前院是允許女子活動的,她現在是竹園的灑掃侍女,穿了一身米黃色的侍女服,混在一干侍女之中,就像一粒沙混進了沙堆里,十分不起眼。 她沮喪著一張臉,撿起放在院中槐樹下的掃帚,又開始她一天的掃地工作。 “喂,小云,你今天見著公子了么?”同她一同掃地的一個侍女湊過來,問。 云緗緗搖搖頭。 那侍女拍拍她的肩,笑道:“別氣壘,公子他每天還是會進進出出前院好幾次的,雖然我們不能近距離看,但還是可以遠觀的?!?/br> 云緗緗抬起無精打采的雙眼看看她,這是小花,年紀比自己這具原身小,但進竹園已經有兩年,是竹園最小的侍女,大約是因為太小,總是被其他的侍女欺負,指使來指使去。云緗緗雖然才進來沒幾天,但見她被欺負就已經有好幾次,有一次看見她被人用澆花的瓜瓢砸,她實在看不過去,便幫了她一把。兩人就此熟識,云緗緗來這里后總算有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 云緗緗抱怨道:“小花,你說我這是個什么命?每回公子出入前院時,我都湊巧去了別處,就這么著也就算了,也怪自己要去別處,可是我這兩天,每時每刻都呆在這院子里,連上茅廁的時間都是省了又省,可是公子他,竟揪著她上茅廁的點兒路過,這該死的宿命!” 小花勸道:“別這樣,我們公子雖然俊逸不凡,是這江都萬千少女的夢,但我們作為侍女,也不必太執著于公子,畢竟……我們只是侍女,小云你說是吧?!?/br> 云緗緗這勢要見到公子的行為,在旁人看來,或許她就是個公子的狂熱迷妹。 “小花,我來了好些天了,卻一次公子都沒能見著,只是好奇我們公子到底長成了啥樣,把這江都城所有的女子們都搞成了花癡?!痹凭|緗試圖給外界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她那么渴望見到公子的合理解釋。 小花正要開口,卻聽身后另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嘖嘖嘖,某些人吶,就是沒有自知之明,自己明明是棵草吧,非想著要去攀大樹。哎,也不照照鏡子,自己長得那樣兒?” 云緗緗和小花聞聲轉身看去,原來是巫青葉,也是這竹園的侍女,不過,她的等級要比他們兩個高。 只聽她還在說:“哦,我忘了,你大概沒有鏡子,一個從叫花子堆里買來的奴婢,哪里有銀子買鏡子!” 小花憤憤道:“你……你只不過比我們高兩個等級而已,也只是侍女,何必拿話來糟踐我們?” 巫青葉沒理小花,兀自看著云緗緗,冷笑著:“我就是看不慣她這張臉,丑得影響我們竹園的形象!” 小花道:“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小云,小云沒來時,你就自詡這竹園第一美婢,自覺得能在公子會客時去斟個茶,就比我們高貴很多。小云來后,大家都夸小云長得美,于是你總針對她?!?/br>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打到小花的臉上。白皙的小臉頓時起了血印,小花眼里立馬涌出淚來,委屈道,“你!” 巫青葉端詳著自己剛剛打過人的手,緩緩道:“我是三等侍女,你們是五等,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所以嘛,我打你,打就打了,天經地義!” 云緗緗前世活在二十一世紀,也不知道閻王怎么讓她來這個相對落后的異界來頂包。這里的奴婢竟然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她覺得特別可笑。于是她笑出了聲。 “哈哈哈……” 巫青葉聽著那笑,心里有些發毛:“你……你笑什么?” 話才出口,又聽到一聲“啪”。這下,輪到巫青葉自己捂臉,她沒想到,云緗緗那賤人竟然敢打她! “你!你敢打我?”巫青葉指著云緗緗,咬著牙道。 云緗緗也學著先前巫青葉的模樣,端著手掌看,若無其事道,“哎呀!我手怎么了?剛剛發生了什么?”故意問向小花,“小花,剛剛發生了什么?” 小花立馬會意,忙道:“我們剛剛在掃地啊,你的手可能是被掃帚上的毛刺給扎了一下?!?/br> 云緗緗哦了一聲:“原來如此,那……我們繼續掃吧!” 說完,兩人又繼續拿著掃帚掃地,說是掃地,卻總往巫青葉的腳上掃,害得巫青葉連連后退。 “真是兩個賤人!”巫青葉氣急敗壞直跺腳。 云緗緗抬起頭,似是才看見巫青葉一般,一臉驚訝:“哎呀!巫jiejie,你怎么在這兒?您身份何等尊貴,怎么能來看我們兩個掃地呢,快回您的茶房去吧!” “你!你個要飯的,公子是什么人,你就是一輩子也別想和公子說上一句話!記住了,你今天打了我,給我走著瞧!”巫青葉氣急敗壞指著云緗緗,說完轉身走掉。 見巫青葉氣鼓鼓跟個蛤蟆似的走了,云緗緗笑著搖頭。不過,她竟然詛咒自己不能和公子說上話……不,她一定能。 否則,她就只能等死。 * 如果云緗緗沒有記錯,姬存章的情感線,有兩個重要的人。 一個自然是他后來的夫人,另一個,是他的知己。 這位知己其實就是個筆友,他們飛鴿傳書,相互交流,一輩子都沒有問過對方的真實身份,也沒有約見過。 這倒是個機會。 不過等一下,她怎么還記得這些?閻王不是說除了原身的命數,她看別人的都會忘記嗎?這是怎么回事? 她終是想不出答案,不過她慶幸自己還記得這些。 她已經觀察了好些天,那只姬存章和知己傳書的鴿子,總是從前院東面那座小花園飛進后院。 她此時此刻,就偷偷貓在小花園的假山下,四周沒有一個人,她手里拿著彈弓。 良久,一只鴿子從圍墻外飛了進來。 “啪”,彈弓彈出一團面團。她深怕把這鴿子打廢了,就用面團做的子彈。 鴿子中彈,掉到了小花園的草叢里。云緗緗忙跑過去撿起鴿子。鴿子的腿兒上,綁了一只小指粗的竹筒。 她打開竹筒,取出里面的一張紙。 紙上的字十分清秀,看上去的確像出自女子之手,上書:見字如面,章兄近來可好?上回依章兄所言,將那枯敗的桃樹枝丫全剪了,沒成想,今次真就發出新芽來了,它活了,多謝章兄,弟不勝感激。允弟書。 云緗緗看了這內容,真是……夠無聊。不過,最后落款竟然是“允弟”,竟然是男的! 怪不得他們倆始終沒有約見過,兩個男人見面多沒意思。 她趕緊抽出袖中準備好的紙筆,將筆尖送到嘴里舔了舔,模仿著那筆記,開始寫: 見字如面,章兄近來可好?上回依章兄所言,我那株枯敗桃樹真就救活了,允弟感激不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