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4
邊上岑銳冷嗤出聲:“不打算搞數學研究?那你打算搞什么,永遠死守你那破游戲么!” 車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冷,明明開著暖氣,卻像凝固了一樣。 岑易指尖按在膝蓋上,摩挲了下,指骨微微泛白,語氣輕松道:“是啊?!?/br> 一道尖銳的剎車聲響起,岑銳將車子停在道邊:“下車!有本事接下來別收家里一分錢,我倒要看看,你那破游戲能養你幾年!” 生日那晚88元紅包帶來的些許軟化,再次固作寒冰。 岑易坐在后座,可能是因為習慣了,內心竟然十分平靜。 他攬過一旁的寒假作業,打開車門,離開前道了句:“爸,媽,新年快樂?!?/br> 說著一聲沉悶的關門聲響。 岑易抱著課本,沿路往回走去。 秦煙焦急想要把人叫住,奈何探出車窗喊了好幾聲,岑易都沒回頭。 最后只好把氣撒在丈夫身上:“你這人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和兒子見一面,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你讓我怎么跟他好好說話,打游戲,打游戲能當飯吃嗎,他現在是打得很好,但這些都是青春飯,再過個五六年,最多七年,厲害的新人到處都是,你看哪個戰隊還要他,他考慮過未來怎么過嗎!” 秦煙氣極:“能怎么過,大不了我這個當媽的養他!” 她氣呼呼地環上胳膊:“我不管,好端端的一家人吃個飯,被你攪合成這樣,一會兒你自己想著怎么跟爸他們交代吧?!?/br> 岑銳悶不做聲,踩下油門,重新開車。 ———— 除夕夜。 岑易癱在黎川房間的大床上,黎川坐在床邊的地毯翻看外文雜志,窗外城市的煙火盡收眼底。 俱樂部里的人前幾天就走得差不多了,雖然給岑易留了鑰匙,但大過年的,一個人太凄涼,所以還是跑到了黎川家。 岑易手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兩個紅包,都是方才年夜飯時黎父黎母塞給他的。 他收得坦然,因為知道今年在黎川家過年,他媽一定會給黎川塞個更大的。 玩了會兒紅包,覺著沒意思,又掏出了手機。 和紀初謠的聊天記錄斷斷續續,在冬令營結束那天便中止了。 證書頒發那天,剛好是學校發成績單的日子。 【韭菜園:恭喜呀,聽說你國賽拿到了一等獎?!?/br> 【韭菜園:不過我也不錯,這次考的倒數第七,比預想的還要進步很多?!?/br> 底下附了張成績單的照片,這種事無巨細匯報的感覺非常戳岑易。 不過他一直到晚上回住的地方才看到她的信息。 【Easy:倒數第七能叫倒數么,明明是正數第二十九好嗎?!?/br> 接下來是20分鐘的語音通話。 她跟他說謝謝。 他問她明天回去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然后她告訴他,她要早上九點的飛機回R城過年。 記憶中斷。 岑易默默攬過一旁的抱枕,有些后悔自己當時沒事擺臉色做什么,既把語音掛了,聊天也沒好脾氣。 【韭菜園:對了,你之前說集訓結束,有話想和我說?!?/br> 【Easy:有么,你記錯了吧?!?/br> 【Easy:反正我不記得?!?/br> 【韭菜園:……哦?!?/br> 對話停留在這里便戛然而止,也不知道是因為回到R城太快活把他給忘了,還是因為他說話不認賬生氣了。 岑易嘆了口氣,又抓過一個抱枕,往腦袋上壓了壓。 他瞄了眼床沿露出的黎川后腦勺,搖搖頭。 跟這貨呆一塊不頂用啊。 還是孤獨。 像是有所感應,手機上的聊天頁面突然彈了則信息進來。 岑易撈起手機看了看,是條小視頻。 他身上沒戴耳機,默默把音量調到最低,這才點開。 紀明熙和林開允在類似場院的地方,圍著一米高的金色噴花,手上還拿著幾根燃燒的仙女棒,興奮地跑來跑去。 岑易唇角往上勾了勾,過了兩秒,又哼唧唧地往下斂,暗自啐道,誰想看這兩個人放煙花了。 視頻播放到最后,鏡頭轉了個方向,變成紀初謠的臉。 她在一片金色的火光飛舞燦爛中,彎著眉眼對他說話。 岑易把進度條往前撥了撥,識別口型。 她說:“岑易,新年快樂!” 岑易繃著臉,在心中跟自己暗念了遍:“出息點,只是句新年祝賀?!?/br> 下秒還是沒忍住在床上翻了個滾,跳下身,湊窗戶邊,對著外頭的煙火,給人回復拍了個小視頻。 【Easy:新年快樂?!?/br> 發出去后還嫌不夠,抬腳往一旁黎川的背上踹了踹。 黎川聽后頭不停傳來窸窣的響動,一直懶得鳥,這回沒法忍,嫌棄地往邊上挪,道:“干嘛?!?/br> 岑易躥到他邊上坐下:“要不要來個三天兩夜的外地游?我出錢?” 黎川見鬼似的扭頭看他:“……去哪兒?!?/br> 岑易揚揚下巴:“R城?!?/br> 黎川:“……” 岑易自從跟人坦白喜歡紀初謠后格外不要臉,使出殺手锏:“有本事你就說你不想見紀明熙,我一個人去也行?!?/br> 說完頗有耐心的和他僵持。 片刻,黎川拿出手機,道:“我買票吧?!?/br> 岑易頓時樂了:“那我訂酒店?!?/br> 年邊的飛機票都被提前訂完了,黎川找了一圈,只看到大年初二早上六點十分的高鐵票還剩兩張,此外大巴票倒是挺富足。 岑易在“坐顛簸的大巴”和“趕早班的高鐵”之間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選擇了早起,大巴12個小時,實在不是人能受的。 到了大年初二早上,兩人五點沒到就起了床,掐著最后兩分鐘跑上動車車廂,開始了五個小時的站票之旅。 沒錯,是站票。 岑易拄在門邊的過道,表情有些崩潰:“你怎么不早跟我說是站票?!?/br> 黎川默了默,道:“我以為這是常識?!?/br> 岑易捏捏太陽xue,長吐出口氣:“算了?!?/br> 他拉過一旁的行李箱坐下,從書包里掏出一本寒假作業:“這兩天我要把作業搞完,幫個忙?” 黎川面露無語,看人已經翻到第一頁,第一道題簡單,快速給他報了個“A”,末了又沒忍住道:“你就不能獨立點?!?/br> “想啥呢?!贬讻]好氣地把書卷起來拍了他一下,“我的意思是你轉個方向,把背借我墊墊?!?/br> 黎川:“……” 五個小時的車程,兩人又站又跳,腿都繃麻了,總算聽到終點站的提示音。 走下車廂,隧道風冷得刺骨。 岑易將圍巾往上拉了拉,指尖怯冷的不愿往外露丁點兒,于是雙手揣到兜里,把行李箱交給黎川。 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