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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分上,給他留一條可以選擇的路。可是,文森特太了解這個老同學,他是一個極端偏執的人,這些年,他躲在陰暗的角落里一個又一個地殺人,正常的社會再也回不去了,生命唯一的意義只剩下等待文森特的愛,如果文森特愛上了一個人,他就會覺得人生的希望全部破滅。茶桌上那張沒有翻開的牌,或許是紅桃4,或許是黑桃8,絕對不是黑桃5。抽第一張牌時,當文森特的食指按在那疊牌上,就根據厚度判斷出只有52張牌,剩余的兩張,被庫斯塔藏起來了,其中一張,必然是黑桃5。一開始,庫斯塔就將死亡之牌留給了他自己。文森特交出了一切主動權,跟殺手賭生死,終于賭贏了,卻贏得滿心悲傷。晚上九點,亨利接到文森特的短信,讓他開車來蘇格蘭場接他,他在這里為一個大學同學的自殺做目擊筆錄。大學同學自殺?亨利突然明白了一切,要殺他的人,就是他曾經調查過的文森特的殺手同學。下午,文森特推了一切預約,用一堆工作把亨利安頓在賭城,獨自去找同學談判了,亨利不知道他們談了什么,總之,結果是文森特逼得對方自殺,把亨利面對的危險鏟除了!文森特被亨利接回公寓,把他留下來,讓他緊緊抱住自己,眼睛睜了一整夜。亨利默默陪伴著他,用懷抱安撫親愛的人,他一直想做文森特柔弱雙肩的依靠,現在卻發現,文森特才是他身后的那座山。早上,一縷晨曦從窗簾縫透進來,亨利起床,拉開窗簾,橙紅的陽光穿窗而入,將臥室鋪滿,他將文森特從床上抱起來,走到落地窗邊,讓他面向陽光。窗外,澄明的天空悠遠綿長,晨光下,倫敦城正在蘇醒,車流讓街道變得生動,泰晤士河上的游船拉響哨音,緩緩離開船塢,倫敦眼開始旋轉,古老的城市,跟每一個新生的清晨一樣,在本初子午線穿越的地球上吐露勃勃生機。“當——當——”伊麗莎白塔的鐘聲傳來,文森特轉過頭,看著亨利湛藍色的眼睛,臉上露出微笑,一切來得如此不易,何不珍惜當下的美好,盡情擁抱溫暖的冬陽?☆、第三十四章孤獨守望2016年5月,意大利米蘭郊區,勃朗特莊園。網球場上,勃朗特父子沐浴著午后的春陽,正在對打。馬里奧先生年近六十,依然朝氣不減,打起球來虎虎生威,兒子斯蒂文三十大幾,看上去卻像28歲的青年,身材健美,身體柔韌,在球場上靈活地跑動接球,兩人來來回回,都已經揮汗如雨。這一局,輪到馬里奧發球,他發一個低平球,斯蒂文挑起回過來,馬里奧立即扣殺過去,斯蒂文再挑回來,馬里奧將球扣到斯蒂文的反手位,斯蒂文迅速向左滑步,手腕一勾,球再次挑過網,飛得很高,馬里奧跳起來,大力扣殺,斯蒂文一個弓步,將球回到馬里奧的網前,馬里奧奔上去,手腕一撥,球打到網上。“你贏了,我老了!”馬里奧大笑,走到場邊,拿毛巾擦汗。“爸爸,您也不錯,每局都給我造成強大的壓力?!彼沟傥母^來,將毛巾搭在脖子上。父子倆慢慢往居室走。“兒子,這些年,你很不快樂!”馬里奧突然說。“爸爸,為什么這樣說?”斯蒂文不露聲色地問。“跟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結婚,我已經不快樂了一輩子,你走我的老路,我心里難過,早就想跟你說了?!瘪R里奧嘆息道。“爸爸……”斯蒂文默認,最近五年,他大部分時間都住在父親的勃朗特莊園,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與妻子關系不太融洽,結婚近八年,孩子也沒有要一個。“其實,當年文森特一辭職,我就宣布了你的身份,你沒必要還委屈自己跟米莉結婚,你有勇氣拒絕賭場的職位,為什么不拒絕她?”馬里奧問。斯蒂文沒有答話,心想,爸爸,您不知道,當年我必須結婚,保護我心愛的人的人身安全。他曾經指責父親因為利益而結婚,可惜,自己也沒有逃出同樣的魔咒。“斯蒂文,我知道你愛文森特,但是,他已經去世了快8年……”“爸爸!”斯蒂文詫異地看著馬里奧。“關心你就什么都能看出來。在賭場那幾年,盡管你裝聾作啞,整個生命都燃燒著快樂的火焰,因此,5年時間到了,你沒有離開賭場的意思,我雖然著急,卻從來沒有催促過你;而這些年,雖然你懷擁嬌妻,奢華光鮮,生命卻像一枝枯萎的花,令我無比擔心。你既然性向是男子,現在社會也很寬容,同性婚姻很多國家都承認。你趕快跟米莉離婚,尋找自己的新生活去吧,放你自己自由,也放米莉自由?!瘪R里奧勸道。斯蒂文沒有答話,最近幾年,他私下對妻子提過幾次離婚,但妻子堅決不同意,出于歉疚之心,他不好意思強行提起訴訟,一拖就到現在。走到回各自小樓的分岔口,斯蒂文突然堅定地說:“爸爸,謝謝您!您說得對,我是應該去尋找我的生活了!”斯蒂文轉身,眼里立即擎滿了淚。這世界,除了為文森特制造假死的人,只有他知道,文森特還活著,無論過去多少年,他都忘不了他——那個與他共度了八年美好青春的人。文森特離開三年之后,斯蒂文才敢調查他的下落,他黑進倫敦交通監控系統,調看了當年的錄像,追蹤到那輛集裝箱車的去向后,發現男裝的文森特半路下車,登上一輛出租車到了希斯羅機場,消失在飛往柏林的登機口,之后再無蹤跡。根據為文森特制造假死的速度和方式,他推斷幫助文森特的是軍情六處,于是,他冒險黑進軍情六處的資料庫查詢消息,但是,軍情六處的反黑客守衛特別強大,他每次停留時間不僅很短暫,還要相隔很久才敢再去,所以,他斷斷續續花了三年的時間,才找到了那個龐大的秘密計劃——“瓦倫丁計劃”:七年來,軍情六處將文森特資料中所涉及的危險人物逐一鏟除,于今年三月關閉了計劃。但是,計劃中不包含文森特任何的個人信息。世界之大,根本沒辦法找到一個刻意隱身的人,斯蒂文只能將痛埋在心里。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常常會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輕輕說:“Henry,你知道嗎?我有多愛你!”每個月,他都會抽一個雙休日回倫敦,用一天時間待在文森特的頂層公寓,回憶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呼吸他殘留下來日漸稀薄的氣息;另一天上午,他回亨利的家與家人一起午餐,他對外宣稱自己找到了親身父親,治好了聾啞病,亨利的家人也不曾懷疑;下午,他去開爾文孤兒院陪伴孤兒,定期,他會匿名給孤兒院開一張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