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挑挑眉，再次起身抽了一管針劑注射進他的胳膊。

“白焰雖然可怕，但打多了也會上癮的呢?！鼻厝鸫钪纸j的肩膀湊到他耳邊低語，“不信你可以問問秦亦真?！?/br>
林絡沉默著閉上雙眼，身體因為白冰的作用無法蜷縮，但卻仍因白焰而微微發顫，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神經仿佛都在被燃燒的刀刃深深割裂，炙烤，直至枯萎。

他的牙齒幾乎都要咬碎了，不知是不是錯覺，口腔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五點了呢，荷蘭那兒快中午了吧？”秦瑞抬頭看了一眼掛鐘，“說不定談判都開始了，不如給秦亦真打個電話問個好吧？”

林絡眼中流著無意識的生理性淚水，啞著嗓子艱難說道:“不……”

秦瑞哼了一聲:“那就我來替你打吧?！?/br>
說完他打開林絡手機的通訊錄，撥通了唯一的號碼。

“最好不要說是我讓你打的?！鼻厝饘⑹謾C設為免提，推到林絡面前，“不然你知道會怎樣?！?/br>
“絡，怎么了？”過了很久秦亦真才接通電話。

林絡沒辦法抬手掛斷電話，只能死死盯著屏幕上的名字閉緊嘴巴。

“絡？你在嗎？”秦亦真等了一會，疑惑地自言自語道，“難道不小心按到回撥了？”

秦瑞不悅地抓住林絡的頭發，看了眼他那對失焦的瞳仁，再次舉起針筒。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抓起林絡的胳膊，余光突然看到手機屏幕上一片血漬。

“Shit!”秦瑞連忙掛斷電話低咒一聲，將自己的手套脫下塞到林絡嘴里，防止他真的因疼痛而咬斷舌頭。

“真是個麻煩的家伙?！鼻厝饟炱鸬厣系哪Х阶貙γ嬉巫?，不斷將顏色打亂又很快復原著打發時間。

直到房間內一片漆黑，林絡的喘息聲才漸漸平息，秦瑞打開燈看了眼早已昏迷不醒的青年，將自己血糊糊的手套從他嘴里掏出來扔回了背包。

然后他摸摸自己的下巴，給林絡喂了兩粒消炎藥，好整以暇地到廚房找了些熟食，坐到客廳邊吃邊看起電視來。

深夜，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打破了寂靜。

“……他讓我來看看情況，我怎么說？”

“就說沒事，隨便編點理由糊弄過去?！?/br>
“就這樣？不是要讓他回來嗎？這要是談成了，董事會肯定會同意他接班的?！?/br>
“我改變主意了，與其證明他是個瘋子，你不覺得直接讓他發瘋更好嗎？”

“呃……你可別搞大了，這房子可是在我名下的……”

“嘁，事情成功后，你去問那個女人要套房子不就行了？”

“不是房子的問題……你別弄出人命……”

“我是那種人嗎？”

“……不知道?！?/br>
聽到關門聲，林絡睜開了眼睛:“果然還是為了爭家產嗎？真是無趣?！?/br>
“哦？原來已經醒了？”秦瑞走到沙發旁，俯視著被綁住手腳的林絡笑道:“我怎么會對那種東西感興趣呢？那可是我母親要的東西?！?/br>
林絡垂眼看著手腕上的麻繩回道:“既然不感興趣就不要浪費力氣了?！?/br>
“我對家產是沒興趣，可是我對毀滅秦亦真特別有興趣?！鼻厝痖_始將背包里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攤在地上。

“你和他難道有什么深仇大恨嗎？”林絡看著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工具閉了閉眼。

“沒有哦，我和他在美國時可是好哥們呢?！鼻厝鹉闷鹨话研⌒〉你Q子晃了晃，“一起干過不少壞事?！?/br>
他抓起林絡的左手食指，將鉗子卡口對準小巧光潔的指甲兩側比劃著說道:“可是，現在他竟然想假裝自己是個正常人，真是令人生氣?！?/br>
專用的拔甲器扣住了林絡的指甲，秦瑞灰藍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流溢出一絲被染紅的興奮光芒。

林絡絕望地閉上雙眼，在指尖痛徹心扉的撕裂感中發出壓抑不住的悲鳴，整個身體微微抽搐。

秦瑞將那片小小的指甲放在手中欣賞了片刻，裝入一旁的玻璃罐。

林絡痛得直哆嗦，斷斷續續地說道:“你再怎么……折磨我……也沒用，秦亦真的……病已經……好了?！?/br>
秦瑞抓起林絡的中指摩挲了幾下，笑道:“你知道我第一次知道你是什么時候嗎？”

見林絡沒什么反應，他低頭將拔甲器壓上那根纖細的手指:“那還是在美國的時候，有天我和秦亦真剛磕了藥，隨便找了個小黑鬼揍了一頓，沒想到那個小鬼竟然敢跑?！彼窒率箘?，將又一片指甲生生剝離皮rou，鮮血不斷滴落在他的手套上。

“那個小鬼走投無路鉆進了流浪動物收容所的后院，躲在籠子里不肯出來?！鼻厝饘⒅寡耷虬瓷狭纸j不住顫抖的手指，“結果秦亦真突然就發狂了，把那個黑鬼拖出籠子狠揍了一頓，又抱著人家道歉，跟個白癡一樣?！?/br>
“林絡，”秦瑞把鮮血浸透的棉球扔進垃圾桶，又抓起林絡的無名指，“我就是那時候聽到這個名字的?！?/br>
林絡的雙眼因為失血而模糊不清，他急促地呻吟喘息著，口水不斷從嘴角滴落。

秦瑞看了他一眼，繼續不緊不慢地比劃著指甲說道:“從那天起他就不愿意再去醫生那兒了，我母親可是很頭疼呢?！?/br>
“明明是個12歲就殺人的天生惡棍，明明和我一樣享受暴力和藥物，憑什么他就能若無其事地回來占有一切，我可是很嫉妒呢?！?/br>
“不是的……他是被心理……才暴力……他沒有……殺人……”林絡的意識已經不太清醒，說話聲音也弱不可聞，但還是不斷囁嚅著破碎的話語。

“哼，你這樣維護秦亦真，讓我更加討厭他了?！鼻厝鹄湫σ宦?，再次捏緊手中的拔甲器狠狠一拉，但林絡只是微微抽動了一下身體，再沒有發出嘶啞的痛呼。

林絡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他依舊手腳被束縛著躺在沙發上，雙手十指血rou模糊，每動一下便是撕心裂肺。

秦瑞坐在一旁啃著面包看電視，見他醒來便撕下一點面包遞到他嘴邊笑問道:“小狗兒餓了嗎？”

林絡冷著臉翻身朝向沙發里側，手指不小心碰到靠墊時疼得連連抽氣。

“不愧是秦亦真調教過的啊，這樣竟然都沒崩潰?！鼻厝鹫Z帶贊許，伸手抓著林絡的頭發將他提了起來，“要不今天把眼球挖了？”

林絡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這張高鼻深目的異國臉龐，回答道:“隨便?！?/br>
“嘖，沒有反抗的話和折磨死人有什么區別？”秦瑞湊過去舔了舔林絡干涸開裂的唇角，“不如我現在上了你？秦亦真一定會很生氣的?！?/br>
“……”林絡仍舊兩眼空洞，“你也就只會撿他用剩下的東西了?！?/br>
“哈哈哈！不錯！你真的很擅長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