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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百塊介紹費,騙他進了一家夜總會做侍應,還是當場簽約的那種,一點反悔的機會都不給他留。自那天起,這個所謂的“表哥”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楊九暉只當他被人打死在街頭,恨他都嫌浪費感情。幸虧他聰明,上班第一天就敏感地察覺到不對,拼命逃了出來。畢竟他再怎么孤陋寡聞,也知道正常的侍應是不會把自己打扮成一只兔子的,布料還那么稀碎,簡直有傷風化。至于合約那種東西,當時他根本不知道一張破紙能有什么效力,等他有了點閱歷再回頭想想,還真有些后怕。幸虧那個老板慫,沒底氣,不敢告他,但要換成別家估計就由不得他胡鬧了。比如Qaeda。虞老板是那種“老子明知自己不干凈,但也敢把你整得一身腥”的主,特別橫,放在都市傳說里,他絕對是妥妥的男主角,一般人造不過他。可惜沒有人是完美的,命運總不會過分眷顧同一個生靈,虞老板別的方面都很行,只有一點不行。普羅大眾但凡有一點不行都叫瑕不掩瑜,偏偏他那點是男人的大忌,也是排行在禿頭之上的頭號天敵——ED,湊巧得讓人痛惜。楊九暉也時常慶幸他在茫茫人海里選中了自己,做他明面上的情人,配合他演戲。工作量不算太大,只需要借助一些小道具,把自己搞出石破天驚的動靜,假裝金主很厲害就可以,錢卻是他做一個正常侍應的千倍之多。盡管久而久之,他對待性的態度不得已從饑渴轉向冷淡,也覺得這樣挺值。楊九暉看著不遠處的□□出了會兒神,手里的衣服沒拿穩,不等他糾結完就兀自掉到了地上,拉回他的注意。蒙眬的眼神隨之聚焦,楊九暉霎時看清了男人身體上的所有細節,包括腰背處的傷疤,以及某些不可言說的部位等等。臥槽,楊九暉你很色??!自我反省的同時,楊九暉又憋不住多嘴:“爸爸,你的面罩不摘嗎?!?/br>這么敬業?換他肯定受不了。他不喜歡被束縛的感覺,如果可以,他最希望每天光著身子在屋里走來走去,內褲都不要有。楊九暉虎視眈眈地盯著男人的臉,看水流沿著鼻梁挺直的輪廓掠過,沒入薄如蟬翼的深色面罩下。顯然他也不舒服,只是礙于自己的存在才不得已而為之。完全沒必要啊。楊九暉進一步勸道:“咱倆現在可是同流合污的關系,我總不會跑去揭發你。就摘了唄,不難受么?我看著都想給你撓兩把?!?/br>男人好像聽進了他的勸告,浴室剛一恢復安靜,頂上的燈就陡然熄了,不知他究竟碰了哪里。下一秒,有什么東西破空襲來,楊九暉手上一濕,嚇了他一跳,隨即才反應過來,這是他覬覦已久的東西。終于摘了!但他還是看不見。起身把面罩連帶臟衣一同丟入簍子,楊九暉偷摸著走到角落,換了一團東西抱著,默默打起新的主意。男人洗澡很快,三分鐘不到就關了水,清爽的氣息彌漫在室內,轉眼散去。為防身上的味道給人留下不該有的印象,對于洗浴用品的選擇他同樣小心。湊近了楊九暉也聞不到什么,只覺得很熱,帶著未盡的潮氣。“衣服?!睕]了阻攔,他的聲音在耳邊顯得尤為清晰。“名字?!睏罹艜熁匚读税肷?,定下心舊話重提。“……”“透露一下唄,”黑暗中,楊九暉只能看見他沉如古井的目光,認真保證,“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說出去,要是騙人,你直接把我狙了?!?/br>“……”“瞎編一個也行,我就想有個名字叫叫?!?/br>“……”“求你了,爸爸?!?/br>男人怕是從沒接觸過這樣沒臉沒皮的對象,嘴角一抽,沉聲扔下“嚴海峰”三個字,趁他還在發愣,利落地奪過衣服,套好走人。過了幾秒,楊九暉就跟中了彩票似的追出去,迭聲叫著:“嚴海峰嚴海峰嚴海峰嚴海峰!你名字很好聽的啊,爸爸?!?/br>純屬討打的行為,要不是看在他自覺壓低了聲音的份上,嚴海峰或許真能把他整啞咯:“閉嘴?!?/br>“我不說了,這是我倆的小秘密?!焙闷嫘牡玫綕M足,楊九暉識趣得緊,果然絕口不提。揪著嚴海峰衣擺,跟他拐了幾道彎,楊九暉聽見開柜子的動靜,接著是水聲,由此猜出他打算喝水,不禁舔了舔唇:“我也想喝?!?/br>半晌,一只杯子被精準無誤地塞到他手里,楊九暉抓緊時機拍馬屁:“你眼神真好?!?/br>誰讓他剛才惹人不高興了呢,必須采取點補救措施,否則再碰上事兒的時候他故意放水怎么辦。楊九暉盤算得好好的,只可惜嚴海峰向來軟硬不吃,對此并沒有什么太大感覺,哪怕把他夸出花兒來也沒用。就是這么冷酷無情。回房躺著以后,嚴海峰還沒離開,楊九暉忽然后知后覺地坐了起來——臥槽!剛才那杯水,好像是嚴海峰喝過以后才遞給他的!他的間接初吻!沒了!“……”可是他能怎么辦呢?不能怎么辦。認清了現實,楊九暉沮喪地鉆回被窩里縮成一團,暗自嘆氣。欲言又止的楊九暉無疑十分反常,嚴海峰不覺問了句:“什么事?!?/br>殊不知鋸嘴葫蘆一朝開竅也很驚喜,楊九暉登時不糾結了,冒出來拍了拍床沿,目露精光。嚴海峰猶豫著坐下,準備聽他老實交代。然而楊九暉大概永遠學不會正經,手掌不安分地在黑暗里一通亂摸,沿著嚴海峰結實的大腿、腰腹、胸膛……一路撫觸到下巴,就在快要碰到臉時才被他攥住,往后躲開。經過一段時間,楊九暉已然習慣了黑暗,盡管還是瞧不清嚴海峰的臉,但眼神卻看得分明,緘默中透著嚴厲,直勾勾地鎖定著他。知道他又在警告自己,楊九暉往回抽了抽手:“不摸了?!?/br>嚴海峰不動。楊九暉只得再次保證:“真不摸了?!?/br>嚴海峰先是站起來,繼而才松手。楊九暉說話算話,乖乖躺回床上:“睡吧?!?/br>想著點頭他也看不見,嚴海峰好心地出了聲:“嗯?!?/br>應完就要開門。楊九暉慌忙叫住他:“哎……你不跟我一個屋?”事實證明,楊九暉的嘴,騙人的鬼,分明已經告訴了他名字,他依舊不是“爸爸”就是“哎”的,沒有半點誠信可言。“不?!?/br>“別啊,爸爸,萬一半夜有人找上來怎么辦?!?/br>“我會知道?!?/br>屋里的布置可不是白做的。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