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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樂意,爸爸也這么疼你?!?/br>程默捂著腦袋鉆進被窩:“別了,我可不想英年早禿?!?/br>“禿不了,”應旸摸摸他的頭,安慰道,“這種一般都是遺傳,只要你爸不禿就沒事?!?/br>估計是不禿,否則哪兒來的資本出去勾三搭四呢。“那我估計還能瀟灑幾十年?!彼执_實不禿,程默其實不太擔心,只是開開玩笑罷了,“叔叔呢?!?/br>“他?”應旸冷笑一聲,“就是不禿,頭發也讓焚化場的火給燒沒了?!?/br>“???”“我沒跟你說過?我初中剛畢業那會兒,那傻逼就因為吸毒欠債被人打死在外面了?!?/br>“……沒?!钡怪宦犝f他愛打人,感覺得出應旸不喜歡也瞧不起他,更多的他從沒問過,應旸也基本不提。“沒什么好說的,總之就是他年輕的時候長得還行,人模狗樣,騙得我媽死心塌地,和家里鬧翻了都要千里迢迢跟他私奔。“而且估計那會兒小女生都喜歡小混混吧,男人越是不著調,越愛上趕著貼過去。高中都沒畢業,也就剛成年,她肚子里就懷了我?!?/br>應旸把枕頭墊高一些,一手摟著程默,一手枕在腦后,回憶起父母那輩的往事,臉上卻看不出什么感情。“一個混社會的二流子和一個中途輟學的女學生,離開家人的照拂,又能走去哪里。我出生之后沒多久,他們就帶著我回來了,老東西從小沒有爹媽管教,上頭只有一個哥哥,也是成天混跡賭場,和他一樣不靠譜,所以我媽只能抱著我回家里討錢。“那個我應該管他叫‘外公’的人吧,直接把她打了出來,但爭執中突發腦溢血,我媽什么都不懂,嚇愣了半天才記得要打120,結果就是這么一耽誤,老人沒救回來,留下一間兩百來平的房子和一筆不小的遺產撒手走了。“他沒有老伴,聽說是生我媽的時候太過兇險,也不知道是當時還是之后沒養好,反正早早就不在了。我媽是老來子,還是獨女,所以好巧不巧地繼承了那筆遺產?!?/br>這些事全是應旸根據他們爭執時的內容大致拼湊出來的,十分不堪,但和實情相差不遠。“錢的問題解決了,再不用為吃住發愁,他們估計過得挺逍遙的。不過依那傻逼的尿性,你就是給他一座金山都守不住。從我有記憶的時候開始,我們家的房子一直在換,越換越小,后來實在是山窮水盡了,那傻逼就開始打老婆,我要是幫著我媽,他干脆連我一塊兒揍。“我算是被從小打到大的吧。不過到了青春期,身體開始發育抽條,他就不敢再對我動手了。剛好那會兒他被他哥拉進了賭博的坑里,在賭場一蹲就是幾天,不?;丶?。但一回來就準沒好事,到處搜錢,不給就又打人,還專門挑我出去上學,不在家的時候。“我勸過我媽離婚,但她被打怕了,提都不敢提。加上小時候我為了幫她被打,她反而跑進房間鎖門,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我對她也漸漸死了心,知道這人我是指望不住了,一切只能靠自已。所以我勸了,她不聽,我就再不跟她廢話,愛咋咋地?!?/br>原本應旸確實不想多說,因為都不是什么好事,怕破壞彼此的心情。然而埋怨的情緒一旦發泄起來就再難收住,應旸換了個姿勢,翻身看著程默,語氣這才柔和下來:“她就連飯都很少給我做,可能高中那會兒,我吃你家飯的次數都比這多?!?/br>“沒事,”程默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因為應旸所表現出來的堅強和漠然似乎昭示著他不需要安慰,只能握住他的手,笨拙地說,“你爸走了,你們就自由了?!?/br>“他死不死我都自由,主要是我媽,她終于可以解脫了?!?/br>“……嗯?!?/br>“我就沒見過像她那么蠢的女人,”可能正是趙桂馨當年無情的作為在他的潛意識里埋下了種子,讓他從此對異性敬而遠之,看都懶得看上一眼,“哪像我家乖寶,腦瓜子機靈好使,一點就通?!?/br>“不好使?!背棠晳T性拆他的臺,“你那會兒也是小混混呢,我不也傻乎乎的看上你啦。而且她興許只是逆來順受慣了,不是蠢?!?/br>當年他們臨近畢業的時候,班上就有同學寫過關于家暴心理的論文,答辯期間他一直都在認真聽取分析,包括之前也曾修過類似的課程,所以他十分清楚這并不是單單一個“蠢”字就能概括得清的。“好了,不蠢就不蠢,不說她?!睉獣D抱著程默親了兩口,自我辯解,“我就算是混混,也是有出息的混混。你看你現在住的大房子,睡的大床,不全是親親老公給你賺回來的?!?/br>“……哪兒來的親親老公?”程默嘀咕著轉了個身,拿后背沖著他。“那文盲老公成不?!闭f到這,應旸忽然想起一件事,從床頭柜上摸來手機,解鎖遞到程默面前,“老公不識字,下午有條短信沒看明白,你給念念?”視網膜上驟然亮起一道光,程默瞇著眼聚焦了半天才看清——[兔]:老公加油[愉快]視線四下亂瞟,程默暗自發誓,他再也不做頭腦發熱的蠢事了,省得主動將把柄遞到應旸手里,讓他閑著沒事就來消遣自己。裝傻半天,在應旸有意無意的催促下,程默不得已對付著說:“……應旸加油?!?/br>應旸理所當然不買賬:“自己的名字我還是認識的,別想蒙我?!?/br>“……旸哥加油?!?/br>“不是吧?!?/br>“……大灰狼加油?!?/br>“字數都對不上?!?/br>“老……老頭加油?!?/br>“說誰老頭呢,嗯?”程默被逼得沒辦法了,氣急敗壞地轉過來咬他:“老公!老公行了沒?!這么簡單的字都不會!笨死了?。?!”得逞以后,應旸樂得隨他怎么咬。半晌,舔舔他咬疼了的牙尖,本著謙虛好學的態度說:“這倆字兒可復雜,你要天天幫我復習?!?/br>“我看你一輩子也學不會!”“嗯,那就教一輩子唄?!?/br>作者有話要說:繼衣柜py后der扶手py,滿意請親親捏!=333333=第72章Chapter72胡鬧完,程默很快又安靜下來,把手搭到應旸腰上,埋著頭想睡。應旸已經習慣了給他掃背,程默一挨過來,他的手也跟著到位,隔著柔軟的棉質睡衣在脊骨上輕輕拍掃。程默下意識勾了勾手,指尖掠過應旸后腰處的一片突起,腦海中陡然唰地一聲,像是不經意間擦亮一根火柴,燒得神經躥起密密織織的疼。——他還好,頂多讓刺刀捅了個對穿,正好避開了內臟,養了半個月就又活蹦亂跳的了。摸到應旸身上的疤,加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