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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也剛好看向他。那雙眼,就在那短短的一瞬之間,嚴潼恍惚從中看出了一種綿長細密的憂傷,還帶點小小的委屈。他情不自禁就想起了自己剛剛調笑季珩的那句話,心里莫名后悔起來。……應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吧?他正犯著愁,忽聽季珩道:“你說過愿意等我的,我來了,你要走嗎?”他的聲音很低,并沒有多么豐富的情感,但嚴潼莫名從中聽出了很大的委屈。叛忍不知季珩在說什么,但嚴潼知道。季珩離開臨州的時候曾問過他:“你能不能等我?”他說的是:“好啊?!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季珩如約來履行他們的婚約。他在問:我來了,你要走嗎?嚴潼忽然啞然,時間過了很久,在對面那個男人眼里的光慢慢滅下去之前,嚴潼鬼使神差道:“我……哪兒也不去?!?/br>說完這句話,嚴潼便看見季珩眼里慢慢溢出了細微的光,而后竟然有些濕潤。那一刻,嚴潼覺得,胸腔里熱熱的,有什么東西已經不一樣了。這樁娃娃親,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季珩笑了一下,向他伸出手:“走吧?!?/br>嚴潼看著那只手,挑了挑嘴角反客為主的握?。骸昂??!?/br>從此日,天長地久,你便是我唯一紅塵牽念。☆、102.副cp番外(時間線為百年之后)新上任的狐妖族長是個劍靈,脾氣跟他的劍身一樣又冷又硬。他不是狐族卻當上了狐族族長,大家都知道是他囚禁了原來的小族長,殺戮成片才坐上了這個位置。但明面上人人都怕他,所以只能忍著惡心畢恭畢敬地叫一聲:“族長?!?/br>在祭祀和族中大禮時,聲聲稱頌他是“順應天命”。這位異族的新組長品性乖僻,冷血無情,搬進族長大殿的第一天就遣散了一種男男女女,獨獨留了一個病弱醫師在里面。那醫師原本是小族長的御用醫師,祖輩上就是折騰醫術的,他們那一脈世世代代都是醫師,且各各技藝精湛,能人rou白骨,妙手回春。但到了他這一輩卻不行了。那醫師生的貌美無雙,比那王宮里最魅惑人的男寵還要媚上幾分,卻生來一副病骨,多年來纏綿病榻,連自己的病都治不了,更不要說別人。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不知怎么就入了小族長的眼,給從荒山野嶺里拎了出來,穩穩妥妥地放進了宮殿里,日日同小族長一同起居,日子瀟灑得很。人人都說他是以色侍君,說小族長別看著年紀輕,但自古以來多少這樣的風流韻事,說不定小族長他就好這一口……如今這位殘暴的新主進去了,誰都沒留,獨獨留了那個病弱醫師。那醫師以色侍君的名頭也就算是徹底坐實了。要不還有什么理由,能讓這么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妖安安穩穩的在腥風血雨里活得風生水起呢?只是也太不要臉了一些,輾轉兩任君主,恐怕早忘了自己還是個男兒,祖上還是清清白白的行醫世家。任人擺弄的小倌兒罷了,說來臟口。@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赤將自入了這族長殿以來,這樣的流言蜚語不知聽了多少。他三個月前來到這里,來前只知道那小傻子是被撿回來的,并不知還有這些個風流韻事,所以在那小傻子不知道第幾次把他氣的爬屋頂之后,他也就學會了拿這些流言下酒,心中暗暗編排那小傻子真是出息了,腦子里沒裝多少東西,jian逆的名頭卻坐實了。他清醒之后以前的事就記不大清了,所有前塵往事如過眼煙云一般消散在他眼前,瞧都瞧不清,更別說捉住了。唯二記得的兩件事,就是他前世的主人叫嚴潼,而這會兒在大殿里鬧咳嗽的直不起腰的小美人叫白離,是他前世撿回去的一只小狐貍,后來舍了命抱住他靈息不散。那會兒他已是彌留之際,對外界的感知薄弱,能記得的不多,也不知這只小小的狐貍怎么就突然有了那樣的勇氣,不惜靈rou俱毀也要救他。但既然他救了,兩人之間又確實存了那么兩分溫情,赤將醒來后也就尋來了。這份恩情太沉重,他也不知怎么才能還的清。可來了之后才發現,小傻子一身病骨,生來不足,在這世間茍延殘喘多年,這一世的時光已經不多了。可偏偏他還死心眼的記得那個什么小族長撿他回去的恩,誓死也要報這個恩。赤將起初還不打算對那個小族長如何,只是將那小族長軟禁了起來,吃喝用度一樣沒短。但白離這個死心眼的卻不依了,天天瞪著一雙因咳嗽而泛紅的大眼睛,軟硬兼施的要赤將放他和小族長離開,赤將被他纏的煩了,不知怎么就來了氣,心里極不舒坦,一把把那不知趣的小妖拎過來,冷眼冷語道:“你不會是喜歡他吧?嗯?報恩報到這份上了?”小傻子嚇了一跳,還沒回話呢就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赤將莫名氣紅了眼,也沒管他到底如何,一把丟開他就離開了大殿。赤將后來真的把那小族長囚禁了起來,關在地牢里,不讓白離跟他見面。然后就成了現在這副局面,他堂堂一個奪位的族長,卻落魄成了連一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的流浪漢。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更痛恨這個事實:白離忘記他了。徹徹底底的忘了,他們相依為伴的那些年沒在他心里留下一點痕跡,現在的白離,滿心滿眼的都是他的小族長。今天又不知落在誰家的屋頂上聽了一天的閑話天色漸晚,天邊黑沉沉的,正想著千萬別落雨,結果手背上就砸下了一滴冰涼。大雨來的急,似潑似灑好像要把那萬千人家,都生生砸出幾個窟窿來。赤將捏了個避雨的法訣,卻也沒維持住多久。他是劍靈,善火,水不僅是他的弱點還是他的克星。果然,還沒走到宮殿的屋檐下呢,法訣就失了效力,大雨落了他一身,好不狼狽。趕緊跑到屋檐下,正要推門進去,卻想起臨走前白離一直待在這里,這會兒他心里不爽快,不想再跟白離慪氣,便頓住了腳步,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了。但還沒走兩步,身后的殿門忽然就被推開了。白離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他身邊也不管兩人是不是還在鬧別扭,伸手就拽住了赤將的衣袖,哽咽倒騰:“你去看看仇心好不好,他強行突破禁制受了傷又不小心淋了雨著了涼,這會兒發著高熱,他……他都暈過去了,求求你,去看看他好不好?”白離哭訴的聲音不算大,但那滿臉的淚水,再加上這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