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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又順勢問道:“師兄既然知道,那掌門授印是哪一天?我也好久沒見過師尊他老人家了,等你繼任掌門那天,我也帶著宴兒回去看看師尊?!?/br>玄真終于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極不情愿道:“就在下旬?!鳖D了頓又看向季珩道:“這次我來長恨殿,除了來說合作的事情,還有件事想要麻煩衡君師叔?!?/br>季珩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微微彎了嘴角,點了點頭。玄真繼續道:“授印那天需要開啟守山陣法,讓陣法重新認主新任掌門和新一代長老,所以玄真還請衡君師叔到時候能回來一趟?!?/br>季珩笑著應下,又問他是否已經確認新任長老。玄真道已經定了,是百尋師叔門下小弟子顧鏈,當年的新弟子歷練中,跟嚴潼一起去過千面山的那個。嚴潼對這個顧鏈已經沒什么印象了,只記得似乎是個很喜歡倒騰吃食的小弟子,跟在百尋小師叔身邊,永遠都是溫溫和和的。季珩倒是還記得,說玄真沒挑錯人,顧鏈雖溫和,卻是個心性堅韌的,還難得心中自有一把衡量世事的尺子,是個可堪大用的人。幾人就繼任大典的事情又聊了幾句,玄妤剛想再問什么,卻忽然肩上一沉,回頭一看,嚴宴已經趴在她肩膀上睡著了,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玄妤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一幕,與眾人道了失陪就把嚴宴輕輕攬進懷里,橫抱起來。臨走前嚴潼還不放心地用手探了探嚴宴的額頭,確認沒什么事才讓玄妤把她抱回寢殿休息了。玄真也沒再多坐,季珩知道他如今事多,就讓他先回青穹頂了。季珩和嚴潼又坐了會兒就回了正殿。嚴潼枕著季珩的腿躺在美人靠上,手里剝著一顆紫葡萄,等剝好了,就把果rou舉起來喂到季珩嘴邊,季珩張嘴吃下去,一只手的手指繞著嚴潼落在他腿上的一縷頭發。“師尊,我喜歡你?!眹冷粗涯穷w葡萄含進嘴里,片刻喉結動了一下。他這么突然的表白讓季珩有點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他:“怎么突然……”嚴潼笑了一下,把他的手拉過來在指間輕輕落下一吻:“我想說,自然就說了?!?/br>季珩耳垂紅了一點,嘴角彎了彎。嚴潼把兩人的手扣在一起,沉默片刻,慢慢道:“師尊,今日玄真說的那件事,你覺得我該怎么做?”季珩沒直接回答,頓了片刻反問道:“你不是已經做好決定了嗎?”嚴潼搖搖頭,望著屋頂出神:“可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當年他們因為對魔族的恐懼和仇恨,就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如果我也因為對十大派的恨而牽累整個人界,豈不是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了?可如果答應,誰能保證他們的忠誠?他們恐懼閻霆的力量,所以不惜與妖魔合作??伤麄儗ξ业募蓱勔膊皇且惶靸商炝?。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到那時候,魔域必然受創,你我那時候都不能保證還有余力護好宴兒,護好長恨殿。如果那時候他們叛變,想借機血洗長恨殿,我又該當如何?師尊,非我無情無義,實在是人這東西,太難捉摸?!?/br>他說完后就閉著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用大拇指摩挲著季珩的手背,可季珩卻遲遲沒有出聲。“師尊?”他睜開眼看季珩也在看著他,溫柔平和的,和他視線相撞的時候彎了彎嘴角:“沒有什么對不對,也沒有什么該不該。你是魔域尊主,有責任護住你的子民。他們是仙門正派,也有責任護人間安泰。不管你作何選擇,我都一直陪著你?!?/br>嚴潼直直看進季珩眼里,片刻道:“好?!?/br>他沒說他會怎么做,但他想他知道該怎么做了。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些話,天下漸晚,就歇下了。翌日。嚴潼和季珩剛起身,侍女就進來傳話說嚴宴那邊來人請尊主和仙尊過去用膳。嚴潼笑了笑,想著嚴宴著丫頭病了大半月,總算是快好了,他心情不錯,梳洗過后和季珩一起往嚴宴寢殿去了。但出來迎嚴潼和季珩的卻是玄妤。嚴潼愣了下:“宴兒呢?”玄妤無奈地笑笑:“昨晚就一直跟我念叨好久沒請你和師叔過來吃頓飯了,今日一定要早起做頓飯給你們吃。結果早上卻賴床起不來,邊嘟囔著要請哥哥吃飯邊又睡過去了。我瞧著她一片心意,就自己弄了些早點,請你喝師叔過來坐坐。她這會兒估計還在梳洗呢?!?/br>嚴潼聞言嘴角的笑意不禁大了些,跟著玄妤走了進去。幾人在前堂里坐定,婢女陸陸續續端上了飯菜,結果嚴宴都還沒出來。玄妤起身進去看了一眼,結果嚴宴還散一頭墨發坐在梳妝臺上犯愁,玄妤走近了問她在做什么?嚴宴說手腕疼,不想自己梳頭,但又不喜歡婢女梳。玄妤皺眉問她怎么又手腕疼了,嚴宴轉過來朝她邪氣可愛的一笑,那樣子,古怪得很。她一向古靈精怪,玄妤只當她在犯懶撒嬌,看她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趕緊擺擺手后退半步:“別看著我,你師尊我雖然很能干,可給女孩子扎那些小辮子可太為難我了,你另請高明吧?!?/br>嚴宴氣鼓鼓地瞪他一眼,忽然眼珠子一轉,嘿嘿笑了兩聲,沖玄妤得意道:“還真有人可以幫我哦師尊~”然后就扯開嗓子沖外邊嚷嚷:“哥哥!進來給我梳頭!”嚴潼在外邊突然聽見這一聲高亢有力的聲音,先是一愣,既然又看向季珩,無奈一笑:“我還當她長大了,結果還是個小丫頭片子?!?/br>@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他一臉嫌棄的表情,結果還是很快就起身向里間走去。還拉上了季珩,說要讓他見識一下給嚴宴這丫頭梳個頭發要遭受多大的精神摧殘。嚴潼季珩進去的時候,嚴宴兩手垂著,百無聊奈地趴在梳妝臺上抬著眼瞧門這邊,見嚴潼進來了,立馬坐直了身子,甜甜地叫了聲哥哥,又歪了歪頭,叫季珩哥哥。兩人走到她身邊站定,嚴宴笑嘻嘻地把梳子遞給嚴潼。嚴潼笑著搖搖頭拿起梳子,先揉了揉嚴宴的發頂,笑道:“一個姑娘家,怎么懶成這樣?”@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嚴宴沒心沒肺地看著鏡子里的嚴潼笑:“因為我有哥哥,有師尊,還有季珩哥哥?!?/br>季珩雖然心里受用,但還是不太習慣嚴宴對他的親昵態度,聞言微微愣了下,而后淡淡地笑了笑。玄妤這是習以為常的無奈搖頭,抓緊機會跟嚴潼吐苦水道:“都怪你把她寵成這樣,現在好了吧,一百多歲的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