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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在自己的收納箱里?手里的圍巾驀然有了溫度,燙得要把他的手燒成灰燼。最后一排同學沒人注意他的狀況,走廊里有人踢踢踏踏地往這邊走,葉則手快得自己都驚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圍巾塞進了自己的收納箱里,還深深地往里面塞了塞,最后平靜地蓋上蓋子。他站起身與來人錯開,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的心跳會被別人聽見。有一個詞叫做賊心虛,他現在感覺自己就是那種狀態。我就帶回去圍一小下下,明天就立刻還給傅至謹。葉則在心里小聲保證。晚上回到寢室,他偷偷地把圍巾塞進被窩里,抱著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疊被子時沒留意給疊進去了,本來說好的要還就拖到了第三天。第三天早上,葉則摟著熱乎乎的圍巾滿心不舍得,最終選擇悄咪咪再藏一天。今晚再抱一晚上,明天就還,明天一定還。葉則愧疚地攥著圍巾保證,然后又給疊進了被子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的事情敗露了,葉則總覺得傅至謹在看自己。一眼又一眼,葉則如坐針氈,整個人的注意力比往日更多地聚集在傅至謹身上。悄悄把視線移過去,只見經常跟傅至謹一起玩的男生哥倆好地攬住傅至謹的肩,大大咧咧地問:“大謹,你那條圍巾呢?”“哪條?”傅至謹抖掉肩膀上的手,反問。“之前那條屎黃色的?!?/br>“屎黃色……拉屎的人便血吧——那是駝色。丟了?!?/br>“丟了?我看那個料子應該……”“咳!丟了就丟了唄,一條圍巾而已。剛好我想整條新的戴戴,要是這個時候找到可就尷尬了?!?/br>“……哦。有錢?!?/br>“謬贊謬贊?!?/br>葉則抿抿嘴唇。傅至謹的意思是那條圍巾他不要了?我不用還了?心里控制不住地高興,有一種失主選擇息事寧人的竊喜。于是這條圍巾就一直陪著他度過了初三的最后一個冬天,即使大年三十被喊去外婆家過年,他圍著這條意義微妙的圍巾,也格外地好脾氣。日子追逐著過去,不知不覺間樹梢上冒出一枚枚嫩綠的小芽,天氣開始逐漸回暖,被子也漸漸變薄。寢室里的各位都換了薄被,葉則抱著圍巾躲在被窩里,身上蒙了一層細小汗珠,一聲聲應著室友的問題:“我怕冷!”“啊對,我等幾天再換被子!”再怎么不愿意,葉則也要考慮給傅至謹的圍巾找一個容身之處了。被子是藏不住了,行李箱里容易受潮,柜子就更不用說,收納箱的蓋子壞了,更容易被發現……輾轉反側一夜,終于在迷糊入睡前想了個餿主意:藏在牛建國家。之后發生的種種,怪只怪這夜的葉則事兒媽腦子不清醒,第二天更是腦子一熱毫不拖延地說到做到……順便把厚被子也抱牛建國家放著不占自己的位置。葉則還美滋滋地想,牛建國個王八蛋,總算讓他派上了點用場。沒了圍巾葉則略有不適應,有時遇見傅至謹,不小心對視,他竟然覺得傅至謹的眼神滿是失望,這個時候那種負罪感又會跑出來作祟,總之就是很折騰,不過沒幾天葉則就習慣了懷里空落落的,連帶著傅至謹眼神也正常了許多。初三時間飛逝,中考很快就為這三年畫上了句號。經過長達一年多的住校申請之戰,葉則這次決定找一個離得遠的高中,務必入學就能住校。他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下B市的重點高中,最后報了一中。師資力量出名,離這個鬼地方也遠,這下學校再也不會因為“你家好近啊走讀給別的有需要的人騰騰位置啊”而駁回他住校的請求。只是……葉則捏著志愿表長長嘆了口氣,傅至謹的成績到最后也沒有什么起色,他倆估計就到此為止了。不過也好吧,葉則自嘲地想,傅至謹一看就是鋼管直,分開也好,斷了自己心里那點什么想法,搞不好自己也能正常呢?他的成績不需要擔心,老師把錄取通知書給他的時候他并不感到驚喜,反復確認過地址后,他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解放了。他想,我未來的三年,仍舊可以像這一年一樣平淡又安心的過去了。他打算開學就直接把東西給搬到一中去,不再去牛建國家找那個什么卵的氣,吃散伙飯那天直接去把東西搬到旅館去得了——老板娘只知道他親戚對他不好,挺同情他的,讓他每天幫著店里干點活來抵錢,整體算下來還能承受。他想的特別完美,下午把東西搬完,晚上高高興興去見傅至謹最后一面。誰知那天傍晚牛建國回來了。那個時候葉則已經把被子厚衣服什么的搬到旅館去了,到處找不到傅至謹那條駝色圍巾才又返回來找的,沒想到跟牛建國碰了個正著。牛建國一看見他情緒格外激動:“你他媽報了一中?誰讓你報那么遠的?”葉則覺得這話問得跟個智障似的,沒打算回答:“我那條駝色圍巾呢?”“你那條駝色圍巾?”牛建國瞪著他神情古怪,“誰的駝色圍巾你自己心里沒底????!”牛建國上前一步搡了他一把,葉則毫無準備,被推倒在身后的床上。這間臥室從他住校后沒人住,此時只有硬邦邦的床板,他腦袋在上面磕了一下,只覺得天旋地轉。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牛建國已經緊緊地按住了他。他頭暈得惡心,面前近在咫尺的牛建國面色扭曲,手下不停地扒開他單薄的T恤,他揮著手掙扎,被牛建國狠狠地扇了一耳光:“老子告訴過你會讓你好看吧!我是對你太好了,才老容忍你!牛莉芳是不是沒教過你尊老愛幼?對長輩就那個態度,在牛家是要挨板子的!”嘶啦一聲,葉則只覺得上身一涼,緊接著牛建國的手就貼上來游走。他本來就頭暈,挨了牛建國一耳光,現在耳內轟鳴,天旋地轉。牛建國嘴里仍舊在罵罵咧咧:“老子今天就辦了你——”葉則的褲子被拉扯著,他已經不能很好地思考,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見床頭柜上那盞臺燈。混沌間他對自己說,那個是充當夜燈的。還蠻有裝飾效果的,玻璃制,挺沉。一下悶上去肯定能撂倒個成年人。一下悶上去,肯定能撂倒個成年人。褲子不知什么時候被拽掉的,牛建國對沒有跟著一起脫掉的內褲感到不滿意,“嘖”了一聲又探手去扯。葉則伸長胳膊摸到臺燈抓住,長長喘了口氣,積蓄力量對著丟掉內褲正俯身過來牛建國狠狠一掄。令人滿意的慘叫聲和破碎聲響起。葉則扶著床沿坐起來,干嘔了兩聲。抬頭看見旋轉的門口一只順時針轉著的楊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