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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趕緊出來,我帶你去吃飯?!?/br>海桐笑彎了眼,手上的動作也快了起來?!白谲嚴锕怨缘任?,別讓有心人垂涎你的美貌知道嗎!”沈先生因為海桐不經意透露出來的在乎而心情愉悅。他笑彎了眉眼,精致張揚的面容果然引來了有心人的側目。這個時候考試剛剛結束沒多久,路上的學生拖著行李箱一個賽一個的匆忙,卻也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看了看那個站在樹蔭下的男人。和十多年前的沈樂光不一樣,男人一旦成熟起來,比年輕時的少年氣更能吸引人。他滿懷歡喜地收了電話,按照對象的吩咐進了車子。六月底的杭州對沈樂光而言尚可忍受,他將車窗打開一半,有晚風輕輕地吹進來。這個點太陽依舊是斜斜地掛著,被陽光洗禮的那些古舊的建筑像是穿越了時光,讓人恍然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海桐從王楊銘桌上順手牽羊了一朵開得正好的茉莉花,看見沈樂光的時候心神有些蕩漾,馥郁的花香將他周邊的空氣都染成了粉紅色。他走過去敲了敲車窗,對著轉過身看他的沈樂光做了個wink。有一點調皮,一雙眼睛也是亮閃閃的。沈樂光很是受用,伸手替他開了門。等海桐坐好,就把窗戶都關上了。前面沒有學生走過,海桐便一邊捧著花遞到沈樂光眼前,一邊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吃飯的地方選在一個他們倆都很熟悉的地方,十多年過去了,分店都開了好幾家了,老板還是如虔誠的佛教徒般守在這里。天還沒有黑,門口的大紅燈籠也還沒有點。日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見那些掉漆的地方,雖然不影響食客的食欲,但整家店都顯露出一種rou眼可見的衰敗。沈樂光攬著海桐進去。這個點人還不多,店里安安靜靜的,老板就靠在柜臺處抽煙。“怎么現在才過來?”老板吐出一口煙,從柜臺后繞了出來?!斑@么晚過來居然也敢舔著臉提前三個小時給我打電話,不怕我在菜里下毒么?”海桐笑嘻嘻迎上去,挽著他的手往包廂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都怪沈樂光!罰他待會兒把點的菜都吃掉!”老板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這是罰他?”被戳穿的海桐吐了吐舌頭,有點不好意思。他朝一旁的沈樂光做了個鬼臉,嘴角卻是壓不住的開心。老板是個特立獨行的很自我的人。他身上穿著萬年不變的黑色和服,手上拿著一根細長的灰黑色煙斗,腳上卻踩著雙不合時宜的人字拖。“你這家店都這樣了還過來吃飯的對你絕對是真愛!”海桐剛坐好,就發表了此番言論,惹的一旁的兩人都瞧著他看。沈樂光是挨著他坐下的,聞言握住他的手舉了起來,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海桐被這個動作勾的有點臉紅,老板則是不在意地冷哼一聲。“說真的,你難道還不準備裝修這家店???”海桐弱弱地放下兩人交握的手,卻沒有松開。老板沒有回答,他沉著眼,把煙斗放在桌上磕了兩下,復又抽了起來。這樣的沉默一時有些壓抑,海桐則分心地想著,老板的煙草質量一定很好,他都不覺得嗆人。沈樂光一向不勸慰在感情中犯蠢的人,他也懶得扮演人生導師的角色,但是海桐喜歡多管閑事,或者說對朋友總是熱情大過理智。“你今年四十,一輩子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半了。真正能讓你滿世界撒潑的時間也就這十幾年,難道還要繼續和那個王八蛋耗下去么?”老板聽了這番話有點愣住了,不是因為沈樂光多管這個閑事,而是對方罵人了。這的確很不可思議,畢竟在他眼里,沈樂光一直是個很自律的人。“王八蛋,”老板回過神后自嘲地說了一句:“他媽的就是個王八蛋!”他抬起頭看著沈樂光,眼尾有些泛紅,神情很是可憐。“你以為我不想嗎?海桐是你的藥,他是我的藥。要想把藥戒掉你知道有多難嗎?”說罷,他惡狠狠地抽了口煙,煙霧打著圈出來的時候終是沒有撐住,用手撐著頭垂下了眼眸。看著他這個樣子,海桐有一種做錯了事的負罪感。他偏頭看向沈樂光,皺著眉頭有些不忍。沈樂光握緊他的手,語氣有些軟化?!鞍渤姓氯绻€愛你,也會放你離開;如果不愛了,那你何必為他賭上一輩子?!?/br>老板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兒他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安徽f了,太他他媽掃興,我去給你們做菜?!?/br>海桐和沈樂光沒有阻攔,也不知道是誰嘆了口氣,聲音不算大,落在這樣寂靜的空間里卻讓三個人都如鯁在喉。沈樂光環著海桐,知道他心里難受,也不開口安慰,就這么安靜地抱著他,輕輕地吻他的頭發。菜做得很快,也很家常。蒸豆腐,炸茄盒,四喜丸子,百合炒rou……各種小菜陸續擺了十來道,隨菜上桌的還有一瓶冰鎮過的青梅酒。“還記得么?”沈樂光給海桐倒了杯酒,“大一的那個冬天我們來這里吃飯,那是你第一次見到梅花?!?/br>海桐和他碰了杯,小口地撮著?!霸趺磿挥浀媚?,‘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是不是?”“十四年了,我一直記得你?!?/br>沈樂光湊上去吻海桐。他雙手用了點力,捧著海桐的臉好讓他能夠微微仰起來。對象也很配合他,張開了嘴溫柔地舔他的牙齒。青梅酒的香氣清甜,在兩人的口腔里發酵,帶來了醉氧的效果。情人間的親吻其實是件很美妙的事,實在是像在品嘗人世間最極致的美味,甜而不膩,口舌生香。半晌,沈樂光松開了海桐。對方的臉上染了點紅暈,不知道是害羞的,還是醉酒帶來的后果。“和我在一起你開心嗎?”沈樂光摸著他的臉問道,眼里的深情濃的快要溢出來。海桐點了點頭,撫上沈樂光的手,“我很開心,也很幸福?!?/br>“所以啊,”兩人挨得極近,沈樂光的鼻尖碰著海桐的,呼吸纏綿?!袄习逡灿匈Y格幸福的。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他早就該放下了?,F在的一時痛苦,若是能夠換的往后幾十年的幸福,也算是值得了?!?/br>“你現在不說,也會有關懷他的人說出來。所以,不要把自己想成一個壞人?!?/br>海桐笑著嘆了口氣,“我總是說不過你,你這算是變相的安慰嗎?”他頓了頓,垂著眼眸繼續說道:“安承章不是好人,很久以前或許很愛他,但是十多年過去了,那點愛情早已經抵不過日益膨脹的欲望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希望他能自己想明白吧?!?/br>沈樂光笑著拍海桐的背,安慰他那顆咸吃蘿卜淡cao心的心。末了兩人溫情脈脈地吃著飯,可直到這頓飯吃完,老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