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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的航線,前兩天的晚上拋錨停船休息,后面的一段路程連夜行駛,天氣好的話,一個星期左右就能抵達目的地——雖然目前看來,這種天氣實在算不上好。“這是我為這段航行所規劃的路線,你看看吧?!眮單淖哌M船長室,例行將行程表和海圖遞給安德烈,“和上次比起來不存在太大的區別,讓凱瑟琳和德利告訴水手們和往常一樣就行?!?/br>“我查到了點東西,”安德烈接過行程表,指了指自己辦公桌對面的椅子,示意亞文坐下來,“關于那個叫弗洛雷斯·莫霍拉的男人?!?/br>“已經查到了?”亞文坐下來,稍微有些驚訝地問。安德烈點了點頭,“他很出名——在海盜的領域里?!?/br>“這么說,他的確如我所想,是個惡名昭彰的大海盜了?”亞文拿起羽毛筆,用柔軟的那一頭輕輕掃著桌上的紙張光滑面,“你查到的信息怎么說?”“我還沒有得到足夠可靠而充足的信息,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的年齡已經在五十左右,常年徘徊在大海上,極少被別人目擊到靠岸,擁有由四只大船組成的船隊?!卑驳铝揖徛曊f道,“你應該知道,商會之所以能擁有這么多只船,是因為擁有足夠的金錢支援,和愿意提供幫助的交易伙伴,以及皇家所簽署證明的文書。所為一個沒有商業背景的人來講,能夠擁有這樣規模的一支船隊,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根據調查,他這四只船中的任何一艘都是之前我們見過的桑塞爾那艘三桅帆船的規模,這樣推算,他手下的海盜至少也有上百名——”“個個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殘暴惡徒?!眮單慕由狭怂脑?,“能猜得到?!?/br>安德烈再次點了下頭。“那么他的事跡呢?”“暫時還不清楚,”安德烈回答一句后,又問:“你還記得上次在監牢里,當你提到桑塞爾和你弟弟阿爾貝的名字后,那幾個海盜的表現嗎?”“記得?!?/br>“那個莫霍拉在海盜群體里的威懾力,應該比他們還要強大?!?/br>“你知道為什么他們聽見我那個頑皮弟弟的名字后,會那么驚慌嗎?”亞文忽然笑起來,他故作神秘地揚了揚眉,用輕佻的語調向安德烈問道。“為什么?”“因為他是個乖孩子,從不明目張膽地殺人,但落在他手里的敵人,沒有一個能夠再次歸來?!眮單慕忉尩?,“而桑塞爾,雖然之前我沒有聽說過關于他的事情,但以我這段時間對他的印象和了解來看,他的手段一定是直接而殘暴的,所以才造成整片大海上都沒人敢惹他的局面出現——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嗎?”“任何程度上的威懾力,都會有一個根本的起源?!卑驳铝颐娌桓纳鼗卮鹆怂?,“你是想問他出名的原因?”“沒錯?!?/br>“他是我們父親那個時代的人,”安德烈說,“雖然不清楚為什么,但人們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過關于他的消息了,如果你一定希望知道的話,我們從英格蘭回來后,可以向長輩們詢問看看?!?/br>“我也有想過去問問我父親,”亞文將雙手手指交叉到一起,手肘撐著桌子,大拇指抵在額頭上揉了幾下,“當時他還有那個體力和精力在大海上馳騁時,可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人,對于這個海盜的名頭,他不可能不知道。但這兩天阿爾貝一直在家里,老實說,我不太想讓他聽到這些事情?!?/br>安德烈沒說話,單用眼神詢問著他。“因為他不太喜歡桑塞爾,如果我這樣直接了斷地開口向我父親詢問關于一個海盜的問題,他一定會想到這和桑塞爾有關?!眮單臎]看見安德烈的神情,但他自然而然的接著說了下去,“我的傷才剛剛開始好轉,難得的假日里,我實在不想看見他們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打起來?!?/br>“桑塞爾——他揮刀砍傷你的時候,是什么樣的表情?”“我形容不出來,安德烈?!眮單奶痤^直視著他的船長,“我也不希望你會有機會看到。如果他真的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問題,那么你身為一個以交易為目的的商人,就不適合再繼續接近他了——除非你想借用他的力量,去做一些以你的身份沒辦法做到的事?!?/br>“就算他有問題,這個問題也只會出現在你身上?!卑驳铝也挥傻冒櫰鹆嗣?,“亞文,我幾天前才提醒過你小心?!?/br>“小心?”亞文呵呵笑了幾聲,但他的眼底毫無波瀾,像是幽深的森林里一片靜怡的湖面,“當某樣東西正致命般吸引著你時,你覺得你還逃脫得掉這種誘惑嗎?”他放下雙手,將兩手小臂擱在桌上,肩膀向前稍微傾斜了一些,“換一個通俗的方式來說,如果你每天的午餐都是乏味地蘋果,而今天卻換成了你喜愛的梨子,你會因此而感到驚訝與喜悅嗎?”“你這是在自掘墳墓?!卑驳铝抑苯咏o出了他的最終結論。“我們正一步步走向墳墓?!眮單耐瑯雍敛豢蜌獾胤瘩g道,“我只是希望我走向墳墓的這段路,能夠更加合我心意一點?!彼戳藥籽郯驳铝移届o得可怕的面容,笑道:“難道你歷經千辛萬苦從你父親那強大而耀眼的光環下爬出來,成為現在這個闖出了自己名氣的,年輕而偉大的商人,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命運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嗎?”安德烈看了他很久,久到連外面的雨聲都漸漸小了下來,才抬起下巴,說:“沒錯?!?/br>“我知道著很危險?!眮單膰@息道,“但越致命的東西,往往就越迷人?!?/br>“我現在不阻止你,不代表我認為你是對的?!卑驳铝沂婢徬律袂?,靠到椅背上,像是放松下來一般,但視線始終都沒有離開過他,“如果在未來的某一天里,他打破了你的準則,我絕不會目送你與世長辭?!?/br>“當然了,我的好兄弟?!眮單脑俅挝⑿ζ饋?。他最后的這個笑容格外舒心與溫暖,再沒有之前那種充滿了算計與機敏的成分。“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里,我也調查了桑塞爾?!卑驳铝依^續說道,“基本上什么都沒查到?!?/br>“十幾天的時間,也依舊什么都沒有?”“基本上沒有?!卑驳铝翌D了一下,解釋說:“因為他從來不會進入城鎮搶掠,甚至不會專挑某個類型的人,他搶掠的對象,或者說敵人,可以是任何國家、任何職業的人,只要被他在海上碰見,無論是商人還是海盜,甚至是落單的軍隊,都是他抉擇的目標?!?/br>“這么說來,我們還算幸運的了?”亞文想起第一次遇見桑塞爾時的情景,“難得他心情好,只是拜托我們滿足他那個奇怪的要求?!?/br>“嗯?!卑驳铝逸p應一聲,“有時候他也會對迎面駛來的船只視而不見,根據你告訴我的這些事來推斷,應該是他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