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船上,萬一被一些多事的眼尖之人給看見,維爾肯商會的名聲可就要受到極大影響了?!?/br>“說是這么說,但這件事本身不應該讓安德烈船長自己來解決么?”亞文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xue,只感到一陣無奈,“凈會丟下一些爛攤子,糟蹋我寶貴的時間?!?/br>☆、Chapter005Chapter005無論在這個家伙身上下任何功夫都是在糟蹋時間——亞文認為自己這么說毫不過分,因為桑塞爾除了胡言亂語和行徑詭異之外,的確沒有再給船隊帶來任何麻煩。“你該下去了?!彼麑φ幰幘鼐刈谝巫由系纳H麪栒f,“我們還有十幾分鐘就會靠岸?!?/br>桑塞爾依舊是幾天前那副亂糟糟的模樣,糾纏在一起的雜草般絮亂的頭發錯落地搭在臉上,將他的大半張臉都完全遮住,衣服和之前一樣殘破,裸·露在布料開口縫隙中的皮膚上結滿了污垢,臉上詭譎的笑容也依舊一成不變。他對著搓了搓幾乎失去了作用的兩面鞋底,用粘糊糊的語氣說:“你真的不能把我送去處刑臺嗎?”“當然能,但我不樂意?!眮單氖掷镂罩鴳驯?,時不時打量一下外面隨著船身晃動而像是在海面漂流一般沉沉浮浮的景色,“我上岸之后就會開始忙碌,你要是真想去,就依靠自己的雙腳行走過去吧,我可以在下船前畫張路線圖給你?!?/br>桑塞爾抬起眼皮,半睜著眼睛掃視亞文波瀾不驚的面孔。那是一副標準西部富貴家庭的俊朗長相,只有在極度優良舒適的環境里才能養出這樣儀表堂堂的人。那些貧窮人家里的孩子,就算擁有俊美的資本,也會慢慢被殘忍而不可改變的命運奪去應有的光輝。亞文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合上了手里正在翻閱的航海筆記,他右手拿著書,將書的一角抵上桑塞爾的額頭,迫使他整張臉都仰了起來,“好好瞧瞧你的樣子吧?!?/br>“我的樣子?”桑塞爾吃力地向下斜著眼睛,努力想看清亞文的表情,“一團海藻?”“記憶力不錯?!眮單氖栈厥稚系牧α?,將本子放回桌上,“你從幾天前來到我們船上開始,就一直是這副要命的德行,身上也臭得很,估計就算你去了絞刑臺,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判官也不太愿意湊近你?!?/br>“我之前一直都在船上,難道要跳進海里洗嗎?”桑塞爾低著聲音反駁他,“那看起來就像只滿身皺紋的青蛙?!?/br>“青蛙的存在有利于清除害蟲,你現在這滿臉胡茬的樣子,就別去侮辱其他動物了?!眮單倪@幾天幾乎是剛跟他說上兩句話就會語帶嘲諷,他為這件事樂此不疲,幾乎將這不請自來的客人當成了完美的消遣,“在你離開船之前,有件事我想問問:之前你上船的時候,你的那群海盜同伴為什么沒有阻止你一個人來?”“因為我是頭兒,他們得聽我的命令?!鄙H麪柹扉L脖子,仰著頭看他,“我不許他們跟著,所以他們不能跟著?!?/br>“也就是說,無論這艘船上的人是誰,你的目的都是一樣的?”看到他點頭,亞文勾起笑容,“多么執著的愿望?!?/br>“生活是如此的無趣,如果再不找點樂子,總有一天我會擰斷自己的喉嚨?!鄙H麪栠呎f邊將雙手放在脖子上,“就像這樣,‘咔’的一聲?!?/br>“所以為了不落下一個自殺的懦弱罪名,你決定讓別人替你擰斷你的脖子?”亞文伸出手繞著自己的脖子劃了兩圈,“那根繩子的確要干脆多了?!?/br>“我不會死的?!鄙H麪栂袷莻€孩子般掰著自己的手指頭,“我已經說過三遍還是四遍了,亞文?!彼蚕伦?,連眼角都瞬間濡濕起來,“你一點都不關注我說的話?!?/br>“你這是怎么做到的?”亞文看著他瞬間變了模樣的表情,有些好奇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是說你的眼淚,是怎么做到一瞬間就能溢出來的?”“我是真的在難過?!鄙H麪柍槠四ㄑ劢堑难蹨I,“所以才有眼淚?!?/br>亞文忍著笑走過去,剛剛彎下腰,衣領就遭受到一股重力的拉扯,整個人都往前伏去,緊接著他就被這股怪力重重砸到了地上,喉嚨處也被死死抵住,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亞文有些訝異地往身上看去,桑塞爾的發絲正散落著垂下來,磨蹭在臉皮上的感覺有些癢,他那雙幽深的眼睛正半瞇著看向自己,彎彎的眼角一看就知道他情緒高漲。托這個角度的福,亞文也總算看清了桑塞爾眉毛的形狀,濃密而又挺拔的眉峰高聳在眉骨上,映襯著他一雙明亮的眼睛,這樣看上去,他的五官的確非常優美,俊氣得仿佛那些精美油畫上的皇家騎士。唯一的缺陷就是他身上所傳來的一股惡臭,這股難聞的氣味兒瞬間就刺破了這層完美的光暈,亞文幾乎是難以抑制的皺起了眉頭。“真的很難聞嗎?”桑塞爾壓在他身上,抬起空閑的那只手聞了聞,然后側過頭吐了吐舌頭,“好惡心?!?/br>“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眮單耐瑯觽戎^,盡量避開那股撲面而來的臭氣,然后伸出手打算推開他,“起來?!?/br>“那可不行?!鄙H麪栔匦录哟笫掷锏牧Χ?,然后將自己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了亞文的胸膛上,兩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起在地板上擁抱一樣,他伸出手抽過之前一直掛在亞文腰上的屬于自己的匕首,然后用下巴在他的衣領上蹭了幾下,“反正都已經這么難聞了,那就再臭點兒怎么樣?”“你如果再不放開,后果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彪m然用這種難以捉摸的語氣說著話,但亞文的臉上依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看起來溫和無比,仿佛就算現在桑塞爾要做出什么更過分的事情也毫不在意一般,他甚至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桑塞爾的后背,像是相識已久的老伙計一樣親昵。但桑塞爾的反應很快,在聽出亞文語調不對的時候,就猛地抽出了手上的匕首,躲過亞文驟然揮上來的拳頭后,也同時在他領口下鎖骨的位置上劃了一刀,如同掠過水面的蜻蜓,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緩緩往外滲血的口子。亞文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些,但他卻停下動作,冷冷地注視著桑塞爾的動作。趁著這個空隙,桑塞爾低下頭,將嘴唇覆上那道傷口狠狠地吸吮了一下。亞文忽然笑起來,他挑了挑眉,問:“味道怎么樣?”“棒極了?!鄙H麪柼痤^舔了舔嘴唇,他的眼神不再乖張,而是一種深邃得不可思議的色彩,他從亞文身上爬起來,然后迅速往門外沖去。亞文用雙手手肘撐住地面,直起身體的同時伸出腿往桑塞爾的右腳踝關節上狠狠掃了一下。桑塞爾幾乎是在瞬間就轉過了身,險險躲過這一腳,但卻沒能來得及逃走,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