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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里有許多熱帶花卉,為增加晝夜溫差,智能陽光棚頂會在夜晚徹底打開,沈桐看得清楚,那人不是臨時起意,直接就沖著猴頭菇的小房子去了。沈桐認得出來那人是誰,是自從會所事件之后就一直聯系不上的盧羽勛!他記著蘇烈的話呢,無論什么情況都不要出門,何況來人一直有心要害他。他打算先給蘇烈打個電話,可還沒來得及拿手機,就看見猴頭菇已經被盧羽勛從小房子里帶出來了。傻狗子天生喜歡與人親熱,盧羽勛對它來說不是陌生人,在衣服上嗅了嗅之后就開始對他搖頭擺尾,一丁點的警覺都沒有。沈桐只能靜觀其變,他當然知道盧羽勛不是特地來擼狗的,但到底是什么目的還真琢磨不透。就在這時,他看見盧羽勛從口袋里掏出一小包東西,看起來像是白色藥粉,又拿出一根火腿腸剝開,把藥粉蘸在了火腿腸上,打算喂給猴頭菇。老天!他是打算毒死猴頭菇嗎,這是什么鬼畜報復手段?!來不及多想,沈桐抓了手機就奔下樓去,一邊往后花園跑一邊打電話給物業。電話接通,沈桐大聲喊:“我是三十號業主,有人來我家搶劫,你們快來!”而后他跑到了后花園,和盧羽勛正面對上。“住手!盧羽勛你要干什么!”盧羽勛不理他,繼續給猴頭菇喂食蘸了藥粉的火腿腸。沈桐撲上來就去搶他的東西,盧羽勛冷笑,另一只手里的東西“嗤”地噴出一陣水霧,全撲在了沈桐的臉上。沈桐沒曾防備,一邊后退一邊揮散水霧,這才看清此人根本就不是盧羽勛,只不過是身形相似,又穿了盧羽勛的衣服罷了。但他明白得太晚了,那陣水霧的氣味非常熟悉,是一種強效麻醉劑。他眼前景物變得模糊,連忙往回跑,可沒跑兩步就被那人撲倒了,最終還是沒等得到保安們趕來,徹底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蘇烈趕到楚杭所說的位置時只見到了他一個人,頭上套著黑布袋,袋口扎在脖子上,整個人被捆成了粽子。蘇烈趕緊把黑布袋解開,又把他身上的繩子全給扯了。楚杭手能活動以后就自己摳掉了嘴里塞得緊緊的布團,難受得直干嘔。蘇烈問他怎么回事,他說:“不清楚啊,晚上回家的路上突然就被綁了,連人是誰都沒看見,動作很麻利,絕對是專業的!”蘇烈:“有沒有對你做什么?”楚杭搖頭:“沒有,就讓我對著電話說一個地址,我都不知道是打給你的?!?/br>蘇烈突然產生一絲不安,又問:“也沒有提任何條件,沒有要你做任何事?”楚杭:“沒有,看起來不是沖我。給你提條件了嗎?”蘇烈也搖頭:“什么都沒說,什么也不要,世上會有這樣的綁匪?”意識到了不對勁之處,兩人同時一驚,趕緊上車往回趕。蘇烈一手掌握方向盤一手拿手機撥號,但沈桐那邊始終沒人接電話。蘇烈險些慌不擇路,把手機扔給楚杭:“你來,接著打!”楚杭接過手機就開始cao作,一遍又一遍給沈桐打電話,同樣都沒人接。蘇烈又說:“找座機號,給座機打,每個房間的都打!”楚杭打了,但全都沒人接。蘇烈載著楚杭往自己家趕,一路上開得飛快,遇到紅燈也都是直接闖過去的,楚杭都擔心現在報警的話會不會先把蘇烈給抓起來,治他個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兩人很快到達,蘇烈來不及把車停好就沖進了屋里,奔到樓上找沈桐。可哪里還有沈桐的影子。后花園里有嘈雜聲,蘇烈拉開窗簾一看,趙阿姨和好幾個保安都圍在猴頭菇的小房子前,七手八腳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他立即跑去后花園,抓著一個保安問發生了什么事。保安照實說了,還說猴頭菇中了毒,肥皂水灌胃之后吐了不少,需要趕緊送寵物醫院救治。蘇烈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關鍵點,又拉著趙阿姨問:“沈桐呢?我問的是沈桐!”趙阿姨也很慌,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沈先生他打的電話,他讓保安來的,但是他去哪兒了我不知道啊,保安來敲門我才知道有人要搶劫,然后,然后就發現猴頭菇中毒了,后花園的鐵門被人撬開了,沈先生不見了呀!”“不見了?”蘇烈腿都要軟了,喉嚨里也涌起一陣血腥氣,差點當場厥過去。楚杭扶住他的肩,說:“報警吧,沈桐恐怕是被劫持了?!?/br>“嗯,嗯……我知道是誰干的,”蘇烈一把扯了自己的外套,扔在地上,“楚杭,你幫忙把猴頭菇送寵物醫院,我要去找沈桐?!?/br>楚杭原本也想幫忙去找沈桐,但看著躺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猴頭菇又心生不忍,只得開著蘇烈的車送它去了寵物醫院。楚杭一直照顧猴頭菇到第二天下午,期間困得不行也不敢睡,生怕在他一眼沒顧全的時候猴頭菇就翹辮子了。猴頭菇的爪子上被剃掉一撮毛,插了針輸液,沖著楚杭虛弱地搖尾巴。楚杭嘆氣:“人家都是和喜歡的人出雙入對的,我怎么這么慘,整天不是跟蹤就是抓jian,到了最后和你才是CP嗎?”猴頭菇不會說話,搖尾巴的幅度又大了點。楚杭不知道蘇烈是去哪里找人了,反正是沒找到。后來聽許麓州說才知道盧羽勛家和他舅舅家都被蘇烈攪了個天翻地覆,再后來盧羽勛家的公司股票一路下跌,他舅舅在藝術道路上也是屢屢受挫,連那些長期合作的投資商也都漸漸散伙了。楚杭不懂這些商業大鱷之間的利益糾葛,但他知道云弧在其中是什么地位,也知道得罪了云弧意味著什么。然而這些都只不過是蘇烈徒勞的威脅和泄憤手段罷了,他的目的始終沒有達到。盧羽勛家里是咬緊了牙關不承認,沈桐也像是人間蒸發了,后來連蘇毓都被她兒子從地球的另一端給搬回來主持大局了,沈桐還是沒找到。期間盧羽勛本人倒是現過身,差點又被蘇烈揍,但他看起來絲毫不怕。警察也在拼命調查,可惜并沒有證據能證明盧羽勛和沈桐的失蹤有關,事發那天他正在外地出差,人證物證都有,連拘留審查都夠不上。沒辦法,老蘇家母子倆就只能繼續從經濟上對其施壓,就算無用也打定了主意不讓他們好過。這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