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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蘇烈走向門口,挑著眉道,“要是還睡不好,我就叫人來接你去醫院,實在不行還有救護車?!?/br>沈桐藏了半張臉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門口,眨了一下表示OK。他要去醫院純粹是想把蘇烈和蔣蘭蘭拆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倆在眼皮子底下瞎捯飭,不然真沒辦法跟蘇毓交代這件事。但現在蘇烈要叫別人把他帶去醫院,那不正好給他倆捯飭那事兒騰出空間了?萬萬不行。于是在蘇烈以為這一夜將會按照預定計劃度過時,沈桐又敲響了他的房門。蘇烈心里頭又驚又疑,這家伙剛剛還一副將要病死的模樣,怎么這會兒能爬起來了?能的他哎!說來也奇怪,這次蘇烈不怎么生氣了,門響三聲之后他就立即打開,靠在門框上看著沈桐作妖。沈桐哼哧哼哧地拖了個折疊小沙發在門口,還把被子枕頭都帶著了,對蘇烈說:“沒事了,本來想喊你幫我拖一下的,現在不用了?!?/br>蘇烈問:“是么,我還以為你是特地敲門通知我一聲的,還打算換身衣服出去給你買幾個菜招呼一下呢?!?/br>沈桐:“客氣了?!?/br>蘇烈失笑:“都病成這樣了還鬧什么?”沈桐氣喘吁吁地鋪好折疊小沙發,躺了上去:“我睡這兒離你近,方便你觀察病情?!?/br>蘇烈:“我說過要觀察了嗎?”沈桐像個乖巧懂事的好寶寶,給自己掖好了被角,說:“不觀察怎么知道要不要去醫院。你不用管我的,我在外面不會打擾到你,你隨意就好?!?/br>這特么隨個屁意,明知道有人在門外聽墻角,心得多大才能若無其事地跟女朋友翻云覆雨?蘇烈瞇了眼睛,忽地俯身抓住了折疊小沙發的兩角,“噌噌”幾聲刺耳的摩擦過后,沈桐連人帶沙發都被他拖進了臥室。“沈桐,睡在這兒怎么樣?不僅能聽,還能看?!碧K烈調整了一下小沙發的位置,又用腳蹬了蹬縮在被子里裝睡的沈桐,“說話,這個位置還滿意嗎?嗯?”沈桐內心直呼強中自有強中手,一皮更比一皮厚,礙于蔣蘭蘭的著裝太過“不嚴謹”,他選擇把頭死死地蒙在了被子里,任憑蘇烈怎么蹬都不出來。蔣蘭蘭可就不高興了,原本是興致勃勃地跑來約會,沒想到光把時間浪費在看這兩人斗氣上了。她澡都洗了,難道就為了來看這個?于是趁沈桐還蒙在被子里,她貼著蘇烈的脊背軟軟地蹭了蹭:“阿烈,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個說法嘛,我好不容易才從家里出來的……”蘇烈望著小沙發無聲哀嘆,說道:“蘭蘭,我得收回一句話,有他在和沒他在還真不一樣?!?/br>蔣蘭蘭跺了下腳:“什么意思嘛!”“去換衣服,”蘇烈順手拿了蔣蘭蘭的包和衣服,把她往衛生間帶,“今天算了,下次再喊你來?!?/br>蔣蘭蘭可不情愿了,抱著他的胳膊撒嬌:“我不,是你喊我來的,我好不容易才讓我媽相信我是去閨蜜家了,還叫閨蜜幫我瞞著,拐彎抹角費了多大的勁??!”蘇烈:“聽話,他現在生病了,我還能揍他不成?”蔣蘭蘭暗暗咬牙,心想著這人都這樣給臉不要臉了,揍他兩下也是應該,有什么不能的。但她足夠聰明,沒把這話說出來,只是還嘟著小嘴兒不高興,希望蘇烈能改變主意。蘇烈看了看女朋友漂亮的模樣,又想想那個正在裝死的沈桐,最后還是忍痛擺了擺手,勸她趕緊回家去。蔣蘭蘭氣惱不已,但見蘇烈態度堅決也知道今晚是留不下來了,只好乖乖換回了衣裳。蘇烈送她到門口,再次道歉:“蘭蘭,今晚真是對不住,下次帶你去買新衣服,想要什么都行?!?/br>蔣蘭蘭勉強笑笑:“嗯,知道了。阿烈,上回你說我的那袋倉鼠糧是被家里人不小心弄撒了,是他弄的嗎?”蘇烈立即改口:“不是,上回是我推卸責任,那是我自己弄撒的?!?/br>這話明顯是袒護,蔣蘭蘭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沒想到蘇烈會對一個男人容忍到這種地步,就算嘴上說了千萬遍要揍他,也沒見真動一根手指頭。她心里不平衡,又問:“那昨晚催你回家的真是你mama?不是他嗎?”蘇烈眼神微動:“當然不是,他又不算我家里人?!?/br>蔣蘭蘭:“那他到底是誰?他跟你是什么關系,怎么會住在你家?”“天晚了,你快回去吧,我找時間跟你解釋清楚,”蘇烈轉言問了一嘴,“我送你回去?”蔣蘭蘭一聽,這特么還是個疑問句,那說明他根本就不想送??!她不笨,知道這時候就算撒嬌叫他送了也是白白讓他不痛快,就把這筆賬默默記在了沈桐頭上,對蘇烈擠出了個微笑:“不用啦,阿烈,你回去照顧病人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br>蘇烈問:“能行嗎?”蔣蘭蘭:“應該沒問題吧……”蘇烈也沒堅持,果真就由她自己打車回去了,為此蔣蘭蘭生了一路的悶氣。蘇烈返回樓上,推門一看,沈桐竟然還蒙著頭。他蹲在跟前掀開空調被,見沈桐臉頰上悶出兩片紅暈,人嘛是睡著了,氣息還算均勻。他推了一下,低聲道:“沈桐?人走了,你可以回去睡了?!?/br>沈桐徐徐翻了個身,繼續睡。16.沈桐你出去那家伙不知道是真睡著還是裝的,蘇烈心說不回去拉倒,夜里要是掉到地上了可怪不得別人。他把門一關就上了床,刷了會兒手機看了兩場比賽便也睡了。可不知是不是不習慣房間里有別人,蘇烈一夜都沒睡好。先是睡不著,黑暗中有個陰影就躺在他不遠處的小沙發上呢,他眼睛就總想往那兒瞥。后面睡著之后又被熱醒了,他下了床要去把空調打低點,一看顯示屏都已經二十六度了,再低的話恐怕沈桐又得燒起來。于是他的手指在溫度鍵上三伸三縮之后還是放棄了,極其憋屈地躺回了床上。再后來他就給渴醒了,出了一身汗十分煩躁,沖下樓去接了杯水狂飲,涼水幫他消了點兒火氣,但沒消掉他的憋屈。這臥室明明就是他自己的,憑什么要遷就這個小白臉兒?于是蘇烈又接了一杯水,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