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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去了柜臺,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躺在角落里的男人。“王少爺,您能開下錢柜嗎?”男人一把扯下蓋在臉上的黑帽,不耐煩道:“什么錢柜?我不曉得!”小二討好道:“老爺給了您一把鑰匙呀,那把鑰匙能打開店里的錢柜?!?/br>男人伸手在懷里摸索了一陣,半晌,摸出一串叮當作響的黃銅鑰匙扔出去。小二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回頭對齊庸凡道:“你等我去拿下錢哈?!?/br>齊庸凡點了點頭,伸長了脖子往后張望,想要看看那個王老板的兒子是何真面目。男人皺巴巴的華貴衣衫好似咸魚,他抓了把亂七八糟的頭發,俊秀的臉蛋流露出一絲輕蔑,不客氣道:“你看什么看?”齊庸凡默默收回視線,心想你狂什么狂。這下男人來了興致,端詳著他,吹了聲口哨,流里流氣道:“想不到在鄉下也能見到這般美人?!?/br>美、美人?!齊庸凡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他一米八.七的身高,如刀削般深刻的英俊五官,竟然可以被稱之為美人?這時殷旭走過來。男人斜睨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對他沒什么興趣。男人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齊庸凡身上,興致勃勃道:“小美人,你家住哪兒???家中可有嬌妻?”齊庸凡沒理他,小聲對殷旭道:“遇到一個神經病?!?/br>“深井冰?”殷旭有些無法理解。齊庸凡指了指腦袋,道:“就是這里有點毛病?!?/br>男人:“…………”而齊庸凡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出門吃頓宵夜而已,居然被一個土著男人給纏上了。這男人是個富二代,名叫王奎,今年20歲,性別男愛好男,聽說猶愛他這種類型的美男子。王奎說對齊庸凡一見鐘情,于是免去了他這頓飯的錢。聽王奎一直喋喋不休地訴說衷腸,齊庸凡恨不得把他嘴給堵上。殷旭就在一旁看戲,末了,涼涼道:“相公,該隨我回家了?!?/br>“你說什么?!”齊庸凡滿臉震驚,匪夷所思地望著殷旭,以為他腦子瓦特了。王奎亦呆住了,望著他倆,顫抖著聲音道:“你們……莫非是那種關系?”殷旭反問道:“哪種關系?”“就是……”情急之下,王奎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相公?!币笮裼謫玖艘槐?,話中隱隱透著笑意。齊庸凡趕緊拉著他走掉了,也沒管身后王奎是什么表情,急急忙忙道:“你怎能這樣說話!”“我說什么了?”齊庸凡憋紅了臉,憋出一句:“我不是你相公!”“我只是替你解圍罷了?!币笮竦溃骸澳銊e多想?!?/br>“哦?!饼R庸凡摸摸鼻子,感到了一絲尷尬。他們回去又漱了口。兩人都沒帶牙刷,只能用客棧提供的柳條蘸鹽巴,來回搓洗。天字一號房里單獨有一間浴房,等他們都洗完澡躺在床上了,齊庸凡松了一口氣。他睡在外側,殷旭背對著他睡在里側。鎮上的夜晚頗為安靜,似乎與白日的喧囂遠去。窗戶半關著,偶爾傳來幾聲蚊蟲飛舞的嗡嗡聲。齊庸凡翻來覆去,仿佛只能聽見自己跟對方的呼吸和心跳,怎么也睡不著。他本以為殷旭已睡了,沒想到隔了一陣,殷旭那邊也開始翻來覆去,不斷變換睡姿。滾著滾著,兩人就這般不知不覺地滾到了一起。齊庸凡一側頭,便瞧見殷旭在黑夜里亮晶晶的眼睛,冷不丁往后一縮。殷旭的呼吸聲有些粗重,低聲道:“你也睡不著?”“嗯?!饼R庸凡心想明明方才還很疲憊的,但現在自己卻跟打了雞血似的。他隱隱又有些期待,殷旭這樣問,是有什么活動嗎?“你別亂動,安分一點,咱們就都能睡著?!币笮裾f道。齊庸凡:“…………”……一夜無話。龍游客棧的上房包早餐。齊庸凡坐在大堂里,嚼著索然無味的白面饅頭,配著清粥小菜。葉子坐在他對面,一口氣吃了五個大rou包子。齊庸凡問他:“你昨日睡得如何?”葉子撓了撓頭,道:“挺好的,床很軟很舒服?!?/br>“好吧?!饼R庸凡摸了摸自己憔悴的黑眼圈,心想車里的席夢思才是舒適圈。殷旭開口道:“吃完早飯就回去罷?!?/br>“能等我一會嗎?”齊庸凡道:“我想再去街上打聽一二,如果合適的話就將那家包子鋪盤下來?!?/br>殷旭抿了抿唇,忽的問道:“你昨夜翻來覆去,難不成一直在想這個?”“差不多……”齊庸凡含糊道。殷旭突然就不高興了。本來說要陪他一起去街上的,自個蹬蹬蹬回到房間。齊庸凡無奈,謝絕了葉子的陪同,自己上街去了。趕集一過,月牙鎮的街市明顯冷清不少。他在路邊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邊走邊吃,很快來到那家包子鋪。包子鋪的生意很不錯,光是他觀察的小半個時辰,便有二十來個客人。雖說包子鋪的生意大多在早上,但如此計算一番,一天下來,收入不菲。在他看中的這三家店鋪之中,包子鋪的地理位置是最好的。而且門口有一片空地,他若是再添桌椅,可再增加十幾個桌位。接下來,齊庸凡又同街坊鄰居打聽了這家包子鋪,確定生意確實不錯后,他走了進去。“呦,公子,今兒又來啦!”包子鋪老板樂呵呵地笑道。“我來買你家鋪子了?!饼R庸凡也樂呵呵道:“老板能不能便宜點兒賣給我?”“最多便宜兩百文?!崩习灞攘藗€手勢,道:“我這店生意不錯,若是掛在牙行上,完全可以賣出更好的價錢。這不,我急著回鄉下才出了低價……”兩人又費了番口舌,最終將價格定在40兩。齊庸凡急著回南山鎮,倉促之間,與老板簽字畫押,算是正式擁有了這間鋪子。老板說兩天之內便會搬走,店內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