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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像是沒想到他真有錢能買得起衣服。許是怕掌柜的罵他,忙掛起一副笑臉,殷勤道:“客官里邊請,里屋有茶水果脯,這位小姐可以坐在一旁等待您換好衣服……”齊庸凡懶得跟他計較,抱著衣服便去換了。一兩銀子花得不愧,這身料子細膩,裁剪精致,雖有夾棉,但穿起來一點兒也不顯得臃腫。柳元子本來正坐著,小口喝伙計倒的熱茶,瞧見他走出來,差點燙到舌頭,倒吸一口氣。伙計也是驚了,沒想到這身衣服穿在齊庸凡身上如此好看。黑布因為工藝的緣故,向來賣得極貴。這套面料裁剪皆是上佳工藝,不過是定制時量大了,才減價掛在店里,一直沒賣出去。古代人缺乏營養,大街上的男人普遍都只有一米七出頭。像齊庸凡這種看似瘦弱,但實則一米八.九的身高絕對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何況他長得俊。濃眉大眼,挺鼻薄唇。在現代時他就因這副長相受到不少女生歡迎,還被一個富少盯上屁股,迫不得已最后才傾家蕩產買票穿越時空。齊庸凡又挑了幾件日常的款式,一并付錢包好帶走。下雨了。他在路邊老嫗那買了兩柄油紙傘,先送柳元子回到陳家,再推著木車慢慢悠悠地晃回東邊。到了門口,他又聽見隔壁那戶人家的小孩在叫:“娘,我今日在街上瞧見光頭哥哥了?!?/br>女人教訓道:“別這么喊人家名字,多難聽!”女孩嚷道:“光頭哥哥賣面包,還賣面條!我也想吃……”他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從竹籃里取出一只包好的的白面包,放到他們家的屋檐下,敲了敲門,而后便離開了。第七章嚴冬的綿綿細雨最是磨人。.即便穿再多的厚襖也無法抵擋刺骨的冷意。車夫被寒風刮得雙頰通紅,一雙握韁繩的粗手也已泛起紫青。車內傳來陣陣咳嗽聲,他聽了忙更用力地鞭笞馬股,高聲道:“公子,再等一陣,馬上便到南山鎮了!”“嗯?!?/br>車內燒著暖爐,地上墊著厚絨絨的狼毛地毯。男人裹在厚實的滑被里,如玉似的手又握著個湯婆子,面色蒼白,清俊的眉眼染了些倦意。坐在他對面的少年見狀頗為心疼,尖著嗓子道:“都怪那個齊雍!竟敢逃婚!害得您大老遠來這窮山僻壤尋他,還生了風寒。按我說,若是找到人,非得將他扒皮油炸了不可?!?/br>男人低低地笑了,道:“也多虧他,我才能暫時擺脫那個吃人的地方?!?/br>少年用毛巾給他擦了擦臉,道:“等到鎮上,我立馬就去尋做好的醫師給您看病?!?/br>“我想睡會……”他闔上眼皮,隨著馬車行駛在山路上顛簸,漸漸睡熟了。夢里沒有那座牢獄般富麗堂皇的宮殿,也不見仗馬寒蟬,更不用穿碧紗宮裝。在南山鎮,他能做自己。……每隔七日的趕集一大早上便圍滿了各色小攤小販。齊庸凡提著兩盒剛買來的雞蛋,擱在推車上,提起炭筆在牌匾上寫道:加蛋,5文錢;加rou腸,10文錢。rou腸即是香腸,他從零食車里拿出來的跟市面上賣的臘腸截然不同,rou質細嫩,味美Q彈。陳阿狗吃了一根以后天天嚷著讓陳生給買。“齊大哥,剛剛賣出兩碗面?!?/br>柳元子抬手擦了擦汗,忙把鍋里煮熟的面條撈出來倒進碗里。熱氣騰騰的水霧蒸著她紅撲撲的臉蛋,看著頗為養眼。齊庸凡替她把碗端到客人桌上,扭頭道:“你去歇會,這邊我來?!?/br>柳元子也沒客氣,拿了兩個面包蹲在角落里啃。她一大清早便在攤位這邊幫忙,連早飯都還沒來得及吃。路邊有賣豆漿的攤子,兩文錢一碗。她吃得干噎,過去買了碗喝下肚,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泡面的生意愈發紅火,齊庸凡差點忙不過來。南山鎮的消費水平頗高,即便傳聞戰亂,但一時半會還沒影響到南方,除了被抓走壯丁之外,尋常百姓的生活過得還是不錯的,一碗40文的泡面都買得起。譬如對面的龍游酒館,喝酒吃rou一頓要將近六七百文錢,但依舊客源不斷。泡面是真的美味。比起那些清湯寡水的面條,它更受到大眾喜愛。.像鎮上富得流油的關員外,每日都要讓小廝去買幾碗加蛋加香腸的送到府上。與此相比,這幾日龍游酒館的生意就顯得有些冷清了,店里的招牌菜羊rou面幾乎沒人點。店小二告訴掌柜:“對面有個小攤也在賣面條,客人都排起長隊了!”掌柜不信,什么面條能好吃到讓人愿意排隊去買?他走出去,竟發現小二所說都是真的。那樣一個簡陋的面攤,僅有三張桌椅。坐不下的人就端著碗筷,蹲在路邊呼呼地滿頭吃,絲毫不介意。店家是個俊俏少年,似乎極會做生意,掌柜的之前看他在此地賣一種名為面包的美食,沒想到如今竟賣起了面條。整條街上面香濃郁,光是聞著味兒便讓人饞得流口水。掌柜道:“你給我去買一碗面來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神通!”小二只能頂著寒風去街上排隊。呼呼的冷氣刮在臉上生疼,而前面還排著十幾人,他不禁暗自抱怨。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輪到他時,雙腳都已凍得麻木了。俊俏少年問他:“客官,要點什么?”“一碗老壇酸菜牛rou面?!?/br>小二被牌匾上的標價給嚇到了,怕掌柜罵他敗家,就沒有加蛋或加香腸。少年笑道:“好嘞,請稍等?!?/br>邊上另有一名秀麗的女子,手腳麻利地燙面倒湯,幾個呼吸間便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面端到他面前。但他最后卻付了55文錢。據少年所說,還須交碗筷的15文押金。天冷,小二怕面坨了,急急忙忙端著碗小跑回酒館里,喊道:“掌柜的,面來咯!”他嗅著這股香味,竟有些不舍得交出去,咕嚕咕嚕咽口水。下午,龍游酒館內僅坐了三四桌,格外安靜。只有掌柜捧著碗唏哩呼嚕吃面的聲音。他放下筷子,抹了把嘴道:“小二,再去給我買一碗來!”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