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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跟樓燭一起出峰。樓燭深深看了他一眼:“師尊對你寄予厚望,不好嗎?”南沉儀:“好是好,但師尊有些不對勁,你沒發現他近來飯都吃少了,嘗兩口便放下筷子?!?/br>樓燭腳步微頓,有意避開沈言束,見面次數便少得可憐,哪會知道這些事。他沉默片刻,涼聲道:“師尊早過了辟谷期,吃不吃又如何?!?/br>南沉儀表情怪異,這不像師弟會說的話,但他沒有再多說,跟著一起出了峰。隨后,沈言束到后山閉關,過了數月才出來。修真界近來動蕩不定,許多秘境都出現奇珍異寶,道墟宗得于是炎域有赤靈果出世的消息,這靈果對修為至高的人沒什么用,但對于南沉儀等小輩卻有百般好處,便安排他們一行人隔日前往。沈言束出關,正是為了此事。他連夜教南沉儀一些法術,走之前,又贈了數個保命法寶。南沉儀一一收好,旋即望向房間另外一人,說好兩人一起拜別師尊,但從進屋開始,樓燭一言未發的立在旁邊,而且師尊竟然也不理睬他,給了自己諸多法寶,竟然無一給師弟。南沉儀懷疑樓燭是不是惹師尊生氣了,不然怎會受到如此差別待遇,他都覺得不公。快離開的時候,樓燭對沈言束道:“師尊,弟子走了?!?/br>沈言束終于將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了會,淡淡的嗯了聲。樓燭微垂眼簾,遮住眼底的失落自嘲,很快離開房間。次日陽光明媚,天空漂浮著朵朵白云。兩名弟子都走了,落白峰便只剩沈言束一人,他在庭院坐著,和煦的陽光落下,曬得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他剝著紫潤的葡萄,有一顆沒一顆的喂到嘴里,問系統:“走了?”系統嗯了聲,有些委屈:“炎域危險重重,主神就讓主上兩手空空的去了么,他又沒有南沉儀的氣運護身,萬一······”“你說的不錯,但我不想給,”沈言束品嘗紫葡萄的滋味,甜是甜,可惜帶著點酸。他擦干凈手,“他在跟我置氣,足足三月了,我不知道為什么,所以決定讓他吃一點苦頭?!?/br>系統嘟囔:“好吧,主神說什么就是什么,但說好一點點苦頭哦?!?/br>沈言束:“當然?!?/br>但半月后,樓燭在炎域何止吃一點苦頭,人都快沒了。炎域遍地黃沙,連株綠草都沒有,空中厲風呼嘯,卷起漫天沙塵。道墟宗弟子待了半月,終于守到赤靈果出世,他們看見騰空而起的數顆赤靈果,還沒來得及高興,承載赤靈果的樹木突然炸裂,力度之強,將所有人轟飛擊傷。受那力道,赤靈果向四面八方掠走,樓燭朝其中一顆追去,很快進入炎域深處,雖然得到赤靈果,但本就受了傷,又遭遇炎域的沙暴,也不知自己被卷到哪去了。來炎域奪靈果的不止道墟宗一方,他在尋路出炎域的時候,遇到不少其他勢力的人,無一不是血戰。樓燭湛藍的宗服沾滿血跡,有自身的,也有其他人的,他剛殺了一批人,持劍的手顫抖不已,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的倒下去。他吃力的坐下,看著插在沙土中火紅色的靈劍,突然有些后悔,走之前不該對師尊那般冷漠······隨著時間流逝,樓燭胸膛鮮血已經擴散大半,視線逐漸陷入深不見底的黑暗,昏厥過去。沈言束到時,樓燭倒在灼熱黃沙上。他蹲下身,指尖輕抬樓燭線條凌厲的下頜,左右瞧了瞧,輕嘖了聲。樓燭現在容貌和邢亦燭有幾分像,四舍五入,沈言束看到魔界邢亦燭這般狼狽的模樣,他覺得稀奇,有趣極了。萬神界皆知,魔界有個尚沒有神格的小魔神,為人囂張,行事霸道,從頭到尾,從里到外就沒有一個怕字。這點在他八歲那年,便敢孤身闖主神的神宮,就能窺見一二。那時兩界的關系正值緊張期,邢亦燭抱著為魔界鏟除大敵的想法,偷溜進沈言束的神宮。一般而言,縱使他爹當代魔神想在不驚動沈言束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進神宮也不可能,但那晚,巧的是沈言束體內的寒傷犯了。沈言束在收服冰族時受過傷,一旦發作,身體會陷入極度的冰冷,全身透著寒氣,縱使擁有無上神力,也難以緩解分毫痛苦。彼時他蜷縮在床榻,忍受著體內肆虐的寒毒,疼的全身發顫。沒一會,撐不住的昏厥過去,等他蘇醒,朦朧的睜開眼,正對上不遠處的一個小男孩。黑衣火紋,臉蛋雖然尚且稚嫩,但依稀看出未來英俊的輪廓,對方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醒來,表情呆呆的,帶著措手不及的驚慌,但隨即鎮定下來,望向他的眸光帶著一抹熾熱,毫不遮掩和避諱。魔界中人的氣息很好認,再瞧邢亦燭的穿著打扮,沈言束很快猜得八九不離十,來自魔界的,一個膽量很大的小魔神。既然送上門,沈言束也沒客氣。寒意雖過,但他仍然有些冷,于是將這個膽子很大,但渾身冒著熱乎乎暖氣的小魔神一揮手抓過來。沈言束將邢亦燭當作供熱暖物利用一晚,次日一早,將人丟回魔界。魔界眾人還沉浸在小魔神丟了的驚慌中,轉眼便發現邢亦燭被沈言束拎回來,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好在主神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單純送個人回來,他們才從當場嚇死的狀態恢復過來。沈言束稍作回憶,指尖在樓燭灰撲撲的臉頰輕戳了戳,一番滿足后,才扶人起來療傷。這時系統道:“主神,南沉儀有危險,危在旦夕?!?/br>沈言束眉梢一挑:“死了嗎?”系統:“沒有?!?/br>沈言束看了眼緊皺著眉的樓燭,“那讓他等著?!?/br>系統:“嚶嚶?!庇譃橹魃细吲d,又為主上天緣擔心腫么辦。樓燭昏沉沉的,額頭guntang,模模糊糊睜開眼,恍然間仿佛看見師尊。他張了張嘴,干涸的喉嚨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傷口泛疼,劇烈的疼痛感不斷傳來,他集中精神,想看清眼前的人,可惜視線始終是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