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就輸在體測上。滿分五十，硬是只有三十幾，可把她班主任氣得。

    尤其是體育老師，都給她放水了，她這體能這些日子堅持著訓練，真的是全憑一口氣。

    主要是不想丟人，不想成為營銷號跟黑子口中的胖花魁。

    “你不是被人拿著喇叭，在主席臺上夸過？”程跡說，“聲勢浩大，廣播點名？”

    “......”姜余沉默。

    姜余長得好看，讀書時期給她塞情書的不少，當面的倒是沒幾個。

    程跡說的這位是她噩夢。

    有些情節，在里看起來浪漫無比，放在現實就是腦子有問題，尤其還是在管教頗嚴的高中。

    某天晚自習結束后，姜余原本打算回寢室，卻被平日不相熟的同學喊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最后居然拉她去cao場。

    想拒絕卻不好意思，反正回寢室也要路過，就同意了。

    剛從階梯踏上cao場，主席臺那邊熱鬧哄哄，里三層外三層，除了幾個頑強少年還在堅持不懈打球，基本上都在那邊。

    姜余自然也是好奇啊，想看熱鬧。

    同學拉她過去的時候，她毫無防備，滿心都是看八卦的熱切。

    在外圍，沒注意到同學拿出手機發了消息。

    拿出手機錄像，姜余墊著腳拼命往上面看，只恨cao場燈光不明亮，看不清楚主角。

    這個時候，主席臺上的人，突然拿起喇叭，開始深情表白。

    說得那叫一個文藝小清新，酸氣十足，姜余聽著聽著覺得土味十足，那時候土味情話還沒被大眾當成笑點，至少在場不少其他圍觀群眾，都覺得有心了。

    “所以我今天站在這里，就是想跟你表白。趁著年輕，想大聲告訴你，我喜歡你?！?/br>
    姜余聽了半天已經有些走神，除了還繼續舉著手機錄像，心思已經跑偏。

    畢業的時候用這招向程跡表白有用嗎？

    不行，那時候他都大學了，難道再把他拉回來？

    那去他大學表白？

    他要是出國留學怎么辦？她還沒出過國呢，簽證怎么辦？她周末去辦個護照吧。

    姜余沉浸在自己寫的劇本里無法自拔，甚至都已經開始思考會用到的道具。

    “姜余，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br>
    那以后上英語課認真點，以后出國要——

    什么？

    姜余抬頭，眼神里充滿迷惑，她剛剛好像幻聽了。

    “姜余！做我女朋友吧?！?/br>
    喇叭聲音很響，在這熱鬧的環境中都清晰可聞。

    姜余僵硬抬頭，周圍居然還有人用手機給她打著光。她幾乎是下意識用手背擋臉，往后退了幾步。

    “啊啊啊啊，答應他！”

    “哇！在一起在一起！”

    周圍哄叫聲此起彼伏，甚至還有男生吹起口哨。

    帶她來的同學特別激動，在她旁邊不斷催促著姜余開口答應。

    不斷有人從教學樓，食堂出來，甚至還有穿著睡衣的學生從寢室跑出來看熱鬧。

    姜余想退都無路可退，旁邊的人全部拿著手機對著她，腦子那一瞬間是空白的，尤其是自認為風度翩翩站在上面的男生，還在用大喇叭喊話，手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一束鮮花，看樣子準備下來。

    姜余甚至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完全沒印象，不是同班同學。

    從吃瓜群眾變成當事人，她完全是懵的。

    好在，幾個老師及時趕到，帶著保安上去逮住他，順便從人群中把姜余帶走。

    她全程低頭，像是犯罪分子被捕現場。

    后來免不了一頓教育，姜余再三給老師還有年級主任保證，自己真的跟他不熟，從來沒有逾越過，還是被罰檢討。

    “我說怎么那么大動靜，要不是有人給我舉報，你們今天是不是翻天啊?！蹦昙壷魅螝獾媚樁技t了，姜余低著頭默不作聲。

    這件事后來被貼吧列為三中告白事件，直到她畢業那年，都還有人在貼吧提起。

    與她而言，是倒霉被迫得黑歷史。

    “你為什么總是提我得黑歷史?！辈痪们颁浿凭C藝，他還提起高中她那驚天動地的廚藝。

    “我看你倒是很懷念的樣子?！背疼E靠在椅背上，“回味時間還挺長?！?/br>
    姜余瞥他一眼，原本想吐槽回去，但是想起自己最近的畫風，這個時候應該——

    “哎?！彼龂@口氣，“我只是在想，當初如果是你，哪怕劉爺爺請家長，罰我一萬字檢討，周一把我拉到主席臺鞭尸，我都認了?！?/br>
    “可惜不是你?！苯嗍滞锵?，同時用指責目光看向程跡。

    “嗤?！背疼E發出一聲鼻息?？聪蚪嗟捻兩?，最后在她有些忐忑的目光下，像是大發慈悲開口?！叭虢M好好演戲，別給我丟人?！?/br>
    “少想那些愚蠢的事情，如果你愿意，我倒是可以給你買全國廣播，宣傳一下你高中被體育老師追著跑八百米這件事?！?/br>
    “你，你怎么這都知道？”姜余驚恐看著程跡。

    程跡咧嘴一笑，像是夜色下的狼，向獵物露出尖牙。

    直到睡前，姜余都還在想，甚至用手機回荒廢許久的高中貼吧看了眼，確定自己記憶沒有出錯，這件事并沒有被人當作笑話發上去。

    她高中時果然被騙了，程跡哪里是不食人間煙火氣息的學霸，根本就是小道消息收割機。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怪不得趁她失憶的時候，能騙她說出那些話。

    這根本比不過。

    姜余窩在被窩里生氣，她還不能當面質問。

    否則程跡肯定會拿之前的表白嘲笑她。

    高中時的自己還是太青澀，根本sao不過。被他幾句就引誘掉入坑里。

    他怎么好意思?。?！說她先表白喜歡的。

    雖然真相差不多！是她先喜歡，也是她被騙先表白。

    姜很要面子余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

    就讓她一輩子都當失憶了吧。

    恢復記憶這件事，姜余誰都沒說。

    接下來的日子她都當沒變化，周圍人都沒發覺她有什么不同，不過大多都是因為相處時間不長。

    張怡月倒是在聊天的時候，突然覺得姜余好像又回到以前的樣子。

    但卻又正是因為習慣，反而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倒是程跡，還趁著她失憶，只要晚上回家碰面，絕對會逗她。

    甚至開始胡編亂造這些年，姜余對他的表白。

    有好幾次，看著他面色不改，嘴里說的話每一個字是真的。

    姜余很想建議他去當演員，太真了。

    如果不是她摔回來了記憶，都要信了。

    很快到了入組的日子，云朵帶姜余去體檢。

    等待時，路過墻壁上貼著的宮頸疫苗宣傳，姜余多看了幾眼，偏頭對云朵說：“能幫我預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