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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直到有一天我看見了漆黑里唯一的高山。我不知道在我越過山峰后會看到什么樣的光景,但我想要先到達頂峰?!?/br>你說到這里,搖了搖頭,語氣卻愈發堅定。“不,不是想要……我終有一天會達到頂峰?!?/br>蔣導目光微微一滯,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世界千千萬萬有天賦的演員,再有天賦的演員也沒法夸口說自己能達到頂峰,你難到不為自己的話感到羞恥嗎?”你再次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了凜然的笑意。這一刻,現實中的灰霾仿佛早已遠去,你是名追夢的演員,你活在藝術與詩意編纂的烏托邦里。“如果我沒有這個自信,那么我早該灰溜溜的滾下山了?!?/br>“我是名演員——我要在達到最頂峰后再死去?!?/br>*你睜開眼,入目的是黑漆漆的一片。你愣愣地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任由臉上的水漬一點點變干變硬,僵在你臉頰之上。你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非常漫長的夢,卻只記得零星的幾個片段——被你喚做麗姐的女人以及那個與你對話的蔣導。在夢醒的那一瞬間,你下意識想如往常一樣將它視作一個清醒夢??僧斝迈r的眼淚流出眼眶,漸漸覆蓋原本已干透了的淚痕后,你才明白一件事情——這是屬于你的情緒,不屬于別人。你感到悲傷,而一場簡單的夢絕不能承載這種程度的悲痛與孤注一擲。無論往常的清醒夢究竟是你的想象還是記憶,至少這場夢里發生的事能喚起你強烈共鳴,是真實存在過的。你是一名演員……或者說曾經是名演員。*你醒的時候是凌晨三點左右,自那以后你便再也無法入睡,索性靜靜翻看劇本。昨晚你一時沖動告訴姜導演自己選擇演繹自慰的戲份,卻并沒有得到什么回應。當時姜導演的表情十分平靜甚至帶著些許質疑,并告訴你需要量力而行。當時,你對姜導演的不信任感到憋悶委屈,可當你做完這個夢后,你便想開了。你對演戲的認真程度根本不及過去自己的十分之一,就這么點決心與悟性,你怎么能夸下??诘乇WC自己能夠順利演出如此復雜的情節呢?你不再去思考這件事情,決定全神貫注地研讀劇本,揣摩角色心里。當你回過神時,天已大亮。你恍然地瞄了一眼墻上的鐘,竟發現已是早上九點多。你感到驚訝極了,畢竟這是你第一次忘卻時間以及周遭一切,真正浸入劇本中的世界。你甚至有種奇怪的預感,覺得自己對角色的理解又比昨天深刻了許多。可你沒有時間細細反思自己心態的轉變,趕忙匆匆洗漱換衣,在Lily到來前把自己收拾整齊。你前腳剛踏出房間,Lily后腳便按響了門鈴。距門鈴響起和門開的剎那僅有不到半分鐘,可Lily卻依舊皺眉抱胸,一副被人晾了足足幾小時的模樣。他挑眉用鼻子輕哼一聲,隨即用削瘦的肩膀將堵在門口的你頂開,徑直向里走去。自從你謝絕了Lily的“好意”,告訴他你想要自己處理與余老師的關系后,Lily對你的態度便一直不冷不熱的。你以為這種僵硬的氣氛會隨著時間流逝而好轉,卻沒想到情況反而越來越惡劣,他對你的態度也從冷漠轉變為直截了當的嫌惡。本來你還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可在經歷完小黑屋,你對他這種小家子氣的惡意便開始不屑一股。你明白對方再怎么討厭你都無法真正傷害到你——畢竟他是姜導演雇來的,只要你不主動踏入他設下的圈套,那么他顧及著姜導演的存在,明面上也不會對你做出實質上的傷害。你本來已經打算將他視作空氣,只要他幫你完成了日常妝容,他的態度再怎么惡劣都沒有關系。可或許是因為昨夜做的夢令你印象過于深刻,你竟然下意識就把夢里的麗姐和Lily聯想到了一塊兒。你覺得自己的想法荒謬極了,畢竟夢里的麗姐雖然有些古怪還有些嫉妒著你,但她為你引薦了導演,本質上是名女性,溫婉的形象也與爆竹似的Lily全然不同。這兩人簡直兩個極端——你怎么會將他們聯想在一塊兒呢?你將這個詭異的念頭拋擲腦后,繼續一言不發地任由Lily在你臉上涂涂抹抹。直到你整張臉還剩下嘴唇未做修飾。你看著Lily臭著一張臉,隨手拿起方才用過的液態腮紅,心跳驀然一停。Lily低頭旋開腮紅液里的軟刷,用一種令你熟悉到惶恐的手勢在你唇上點了幾下。上唇與上唇各三點——與夢里麗姐的手法如出一轍。你見他將腮紅液往旁一擱,隨即拿起桌上的唇刷,將你兩片唇瓣上的腮紅液抹開?;腥婚g,你竟產生了一種自己陷在夢中的錯覺。腮紅液很快便被涂勻,Lily將工具一收,看那架勢定是不會與你主動搭話。這時,你決定——【A.什么也不說】【B.問他是否有變性的意向】【C.問他是否對演戲感興趣】【D.問他用為什么拿腮紅液替代口紅】第七十八章你已選擇【D.問他用為什么拿腮紅液替代口紅】—————————————————————————————————————Lily化妝的手法實在讓你無法不將她與麗姐聯想在一塊兒,于是你不假思索地便開口問對方為什么會把腮紅液當口紅用。你見他愣住了,臉上露出一絲困惑,像是不明白你問他這句話的意圖??刹灰粫?,Lily臉上的疑惑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漫不經心的嘲弄。“這種緩和關系的方式太低級了,”他輕蔑地瞥了你一眼,手上接著收拾桌面上的瓶瓶罐罐,“我沒有和你做朋友的意思,你那張假裝天真無辜的臉,我看了就惡心?!?/br>你梳著頭發的手一頓,好一會兒才意識Lily將你的主動開口當作了示弱,誤以為你有與他冰釋前嫌的意愿。你對Lily那副自鳴得意的模樣感到厭惡,但也知道自己無論說什么也不能減少他對你的偏見,于是沒有出聲解釋,任由對方陰陽怪氣地嘲諷著你。你順著頭發,一臉平靜地觀察著鏡子中Lily囂張的姿態,默默否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麗姐和Lily怎么會是同一個人呢?他們一個是變了性的中年女人,一個是娘娘腔的年輕男人;一個是幫了你的貴人,另一個則是對你百般刁難的小人。你決定把這個莫名其妙的聯想當作夢的后遺癥,不再去想這件事。在那之后,你和Lily如同往常那樣各忙各的,彼此之間一點交流也沒有。在確認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