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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份關東煮回來,本想要趁熱給景辭,誰知道一轉眼的工夫人就不見了。他問李宙:“景辭去哪兒了?”“不知道,”李宙胡亂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應道:“他說他有事,先走了?!?/br>贏驕蹙眉,走得那么急,到底是什么事?而且都能跟李宙說,怎么就不知道跟他打聲招呼?贏驕心里又是惦記又是酸,把關東煮塞給何粥,掏出手機給景辭發了條微信。景辭沒回。贏驕的薄唇微抿,他退出微信,正準備給景辭打個電話,景辭的電話就撥過來了。“你來教師食堂?!?/br>贏驕擔心他,連為什么都沒問,掛了電話二話不說就跑了過去。這個點兒,教師食堂里一個來吃飯的老師都沒有??帐幨幍牟蛥^內,贏驕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前面的景辭。贏驕單手插兜,吊兒郎當地走過去,“小同學,你做什么……”他愣愣地看著桌子上的那碗龍須面,瞬間失了聲。景辭把面往他這邊推了推,輕聲道:“長壽面?!?/br>“生日快樂?!?/br>錯過了準備禮物的時間,他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心意。在他的家鄉,過生日都是要吃長壽面的。雖然從來沒人給他準備過,但在景辭的心里,一定要有長壽面才是完整的生日。他得不到的東西,他想贏驕有。所以,從來沒求過人的景辭,第一次向別人開了口。辦公室里,當著高二所有老師的面,他極力忍著心里的尷尬和不自然,對趙峰說:“老師,您的教師卡能借我用一下嗎?”餐區里安安靜靜的,只能聽到廚房里大功率空調的呼呼風聲,偶爾夾著后廚人員的聊天和笑聲。空氣中飄著炒菜特有的香氣。景辭端端正正地坐在藍色的餐椅上。他的頭發比之前長了一些,柔順地貼著臉頰,顯得臉越發小了。纖長濃密的睫毛時不時地眨動,像是兩只蹁躚的小蝴蝶,偶爾停留在贏驕的心上,蕩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贏驕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喉結隱忍地上下滾動著。自從他mama去世,多少年了,這是第一次有人記得在他生日當天,為他準備一碗長壽面。“贏驕?”景辭疑惑地叫了他一聲。“你……”贏驕死死攥著拳頭,拼命克制著心中涌動的感情,一開口,聲音就是啞的。他閉了閉眼,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正常些:“你怎么會來教師食堂買面?”景辭把筷子遞給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一食堂只有扁面和粗面,沒有龍須面,長壽面得要龍須面才行?!?/br>雖然都是面,雖然也可以替代。但在能做到的范圍內,他想給贏驕最好的。贏驕深吸一口氣,在他對面坐下,挑起一筷子細細長長的長壽面,輕聲問他:“哪里來的教師卡?”“我找趙老師借的?!?/br>贏驕的喉嚨一哽,眼眶瞬間泛了紅。只為了讓他吃一碗長壽面。從來不肯麻煩人的景辭、在社交上向來被動的景辭,是要在心里做了多少次建設,才能做出開口求人這種事。贏驕不想在景辭面前失態,借著端起碗喝湯的機會,掩住了泛紅的眼圈。他收到過很多生日禮物,昂貴的、稀有的,唯獨十八歲生日這一天,這碗簡簡單單的長壽面,是他想要永遠珍藏在心里的。贏驕抬眸,又吃了一口面。他的對面,景辭正挖了一勺子拌飯送進嘴里,臉頰微微鼓起,吃飯的樣子正經又好看。這樣好的景辭,這樣好的景辭……贏驕低頭,仔仔細細地吃著他的專屬長壽面,他怎么可能會不喜歡。食堂里,陸續有老師結伴過來吃飯,路過他們,都會好奇的看一眼。贏驕放下吃的干干凈凈、連一滴湯都不剩的面碗,和景辭并肩走出了食堂。回去的路上,贏驕一改之前的流氓勁兒,變得異常的沉默。景辭向來話少,兩人一路無言的往回走。直到走到晾衣場——贏驕忽然握住景辭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他拉到了最里面。景辭疑惑:“你……”一句話還沒說完,贏驕忽然扣住他的后腦勺,將他死死壓在墻上,一言不發地吻了上去。大片大片晾曬的衣服和床單隨風飄蕩,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兩個人的身形。急促而灼熱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交織在一起。牙齒磕到嘴唇,鼻尖不小心撞到一起。沒人去管。贏驕將景辭揉到懷里,發狂般的親吻他。這個人是他的,他想。一輩子、兩輩子、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不論他從哪里來,最終還要去哪里,他都絕對不會放手。第五十九章景辭后背抵著堅硬的水泥墻壁,白皙纖長的脖頸被迫高高仰起,頸部線條繃地直直的,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脆弱而誘人采擷。贏驕的呼吸guntang粗重,死死壓在他身上,親的又兇又狠。腦子短暫的空白之后,景辭驀地回神,開始激烈的反抗。贏驕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根本不管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雙手強勢地扣著他的后頸,抬起他的臉,用力吻他。景辭雙腿發軟,拼命攥著拳頭讓自己保持清醒,終于積蓄了足夠的力量,推開了贏驕。他臉頰通紅,胸膛劇烈的起伏,聲音里帶著喘:“你……你瘋了嗎?”贏驕垂眸看他。景辭的唇色本是天然的粉,這會兒卻被親的嫣紅,上面泛著一層薄薄的水光。贏驕忽然笑了一聲,低頭再次親了下去。這一次,無論景辭怎么推、怎么抗拒,他都沒有再放手。漸漸的,景辭推拒他的力道越來越小,到了最后,只能脫力地倚在墻上,任憑他為所欲為。“乖,張嘴?!壁A驕貼著他的唇微微出聲,聲音沙啞低沉。景辭這會兒連脖子都是紅的,他睫毛顫了顫,垂著眸不說話也不動。贏驕攬著他的腰,將他揉進自己懷里,捉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聽話?!?/br>偌大的晾衣場里,安靜地只能聽到風吹起布帛的響聲。耳邊傳來贏驕壓抑的喘息,一聲又一聲。他嘴唇guntang,一下下的在景辭的唇角啄吻。景辭感受著他震動的胸腔,掙扎著抬起一只手,卻又在半空中無力的垂了下去。他閉上眼,良久,微微張開了唇。贏驕瞬間長驅直入。唇舌交纏,有細小的、曖昧的水漬聲被掩蓋在風里。不知道過了多久,向來時間觀念極強的景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