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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進垃圾桶里,和景辭一起出了門:“反正我是一定要等到零點的?!?/br>不等景辭說話,他就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等,十一點準時睡覺是吧,我比誰都清楚?!?/br>被他斷定肯定不會等到零點的景辭,這天晚上,硬生生靠著手機鬧鐘把自己喚了起來。迷蒙著眼睛在枕邊摸了摸,摸到那個蘋果,咔嚓咬了一口。黑暗中,李宙聽到聲音嚇了一跳,舉起手機往這邊一照,見景辭困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還在堅持不懈地啃蘋果,頓時哈哈大笑:“至于么你?”“你不是說零點吃靈驗么,”景辭咽下嘴里的果rou,聲音里帶著點鼻音,聽起來比平常要軟:“我試試?!?/br>李宙啃了一口蘋果,好奇:“你許什么愿呢這么在意?考清華還是考北大?”景辭咀嚼的動作一頓,沒說話。放在手邊的手機叮地一聲響了,景辭揉了下眼睛,等眼睛逐漸適應屏幕的光亮,這才拿起了手機,是贏驕的消息——【驕】:圣誕節快樂。景辭把蘋果換到左手里,右手打字,連指尖都跳躍著快樂——【景】:圣誕節快樂。圣誕節幾天之后,就是元旦。省實驗高一高二放三天假,高三則要少兩天,只有一號當天才放假。月末假贏驕可以使個小手段讓景辭不回家,但元旦就不可能了。贏驕放心不下,趁著課間教室里吵吵嚷嚷,別人都聽不到他倆對話的時候,問景辭:“你什么時候回學校?”景辭本想三十號和三十一號跟高三學生一起,就在學校呆著,等到一號再回去。但昨天晚上景父給他打電話,特別強調讓他一放假就回家。說元旦家里親戚有個聚會,要求他一定要在場。景辭算了下時間,回道:“一號下午吧?!?/br>贏驕眉頭微蹙:“前兩天不在學校?”“嗯,我這次得回家?!?/br>“要是……”贏驕斟酌著詞句,盡量委婉道:“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知道嗎?”他看著景辭,輕笑著道:“我知道你不想麻煩別人,但我是別人嗎?咱倆抱也抱過了,親也親過了,老劉都承認我們的關系了。就這樣你還跟我見外,有點說不過去吧?”景辭被他說得臉頰發熱,想要反駁又怕說不過他,反而被繞進去,胡亂點了下頭:“嗯?!?/br>“手機時刻帶在身上,”贏驕又道:“我給你發的信息看到了要第一時間回?!?/br>景辭抿唇笑:“好?!?/br>二十九號傍晚放學,景辭第二次踏上回家的公交,敲響了景家的門。這一次,來開門的景淼,看到景辭,他陰著臉抱怨道:“放學不會早點回來啊,全家都在等你吃飯,你也好意思?!?/br>景辭只當他是空氣,矮身換了鞋走進客廳。景父咳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財經雜志,想要沖景辭露出一個笑,試了好幾次都覺得不得勁,干脆保持原樣:“吃飯?!?/br>趙金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重重地把菜盤子放到了餐桌上。景父看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到底沒說什么。晚飯估計景父特意交代過了,做的十分豐盛。有魚有rou有菜,算是景辭有史以來吃過的最好的一頓。但同桌的人不是沉著臉,就是摔筷子敲碗的,氣氛無比僵硬,再好吃的東西也吃不出滋味來。好不容易填飽了肚子,景辭正要回自己的房間,就被景父叫住了。景父端著一杯消食茶坐在沙發上,問景辭:“你的競賽怎么樣了?”景辭淡淡道:“成績還沒出來?!?/br>“沒出來不會估摸一下?自己考得怎么樣心里沒有數嗎?”景父蹙眉:“別搞糊弄我那一套,是沒考好還是怎么的?高考有沒有把握加分?”景辭嘲諷地看著他,心里波瀾不驚:“前幾天教育部已經發文件通知了,從明年開始,高考奧數不再加分了?!?/br>“什么?”景父忽地一下站起來,激動地堪比拿過奧數獎的高三學生:“說不加就不加了?那你的加分怎么辦?”景辭不想再跟他溝通下去,說了一句:“我不需要加分?!碧_就要離開。景父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壓住火,怒道:“考個第一把你狂的不知道姓什么了是吧?還不需要加分?!沒有加分你拿什么保證得第一?”他看著景辭,呵斥道:“你給我回來,往哪走?!待會兒淼淼那邊還有題要問你?!?/br>其他景辭都可以忍,畢竟面前的人是這具身體的父親。唯獨讓他輔導景淼這一點,他絕對不會接受。“有題讓他攢著去學校問老師,”景辭回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景父:“再不濟找家教?!?/br>“你……”景父指著他,剛想說什么,就被景辭打斷:“過去怎么學現在就怎么學,讓我教他?”景辭冷冷地挑起唇,瞥了一眼旁邊幸災樂禍的趙金鳳:“就不怕我給他輔導的連高中都考不上嗎?”看著趙金鳳瞬間警惕的目光,景辭知道,以后景父都不會再跟他提這個事兒了。果然,他關上房間門的時候,景父鐵青著臉還想要再說幾句,卻被趙金鳳給勸了回去。景辭坐在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忽然有些心疼原主,有這樣的原生家庭,他的叛逆似乎也情有可原。景辭決定,以后不管放什么假,能呆在學校盡量呆在學校。就算景父說出花兒來了,他也不會再沒事兒回來找罪受了。這樣的話,日常要穿的衣服放在景家就不方便了,不如全部拿到宿舍去,省得要穿的時候還得回來拿。景辭他們宿舍是標準的六人間,但目前為止只住了他跟李宙兩個人,估計以后也不會再加人,柜子什么的空了一大半,放幾件衣服絕對不成問題。景辭想到就做,把書包放到床頭,打開衣柜開始整理要帶到學校的衣服。他在柜子最上方找到了一個大袋子,先拿了幾件外套疊好放進去,緊接著又去拿毛衣。剛剛握住衣角往上一提,一個硬皮本子忽然從毛衣里掉了出來。景辭愣了一下,彎腰將本子撿了起來。藏在那么隱秘的地方,顯然是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景辭估摸著,這應該是原主的日記本。他一直沒有原主的記憶,中對原主的描寫也不多,所以他并不了解原主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說起來也是奇怪,景辭穿來這么長時間,還從來沒見過原主的字體。原主的性格很偏執,在學校從來不做作業就算了,就連考試都是交白卷的,不管劉老師怎么說都堅決不改。也許看了日記之后,自己可能會了解到一點原主的想法吧。景辭邊想,邊翻開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