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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聽得很清楚,不需要再問一遍。 他向來就是這樣直來直去,不會給你一點點心理準備。 陸未晚裝作淡定地繼續啃咬著排骨,輕飄飄地回復陸執軍, “不可能?!?/br> 連為什么都不想問,直接否決。 上次回來是催她結婚,這次直接給她安排了對象。 她才二十四歲,而且就算她三十了,也不會接受。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但是,你還記得五年前你從美國回來對我說什么了嗎?” “你說只要我讓你去搞音樂,你就會答應我一個條件,不論什么你都會答應,沒有期限?!?/br> “五年了,是時候兌現了吧?” 陸未晚心里咯噔一聲。 這話確實是她自己說的。 而且,當時陸執軍一直沒有提出條件,陸未晚以為他是心軟了,后面也忘了這事。 原來他一直記著。 傻的,只有自己。 “我不同意?!?/br> 李云霜突然插了話,語氣堅定,還有些慍怒。 “孩子結婚得挑她自己喜歡的,別把我們爸媽當年的那套用在晚晚身上?!?/br> 聽到這話,陸執軍的臉色沉下去幾分,氣氛跟著凝重起來。 “這事沒得商量?!?/br> “為什么?” “陸未晚,生在這樣的家庭,有些事情,從來都是身不由己的?!?/br> 陸未晚感覺心口有些悶,飯菜也涼了,她味同嚼蠟,嘗不出來是什么滋味。 “再說,那秦家兄弟父母都不在世了,哥哥待弟弟極好,你嫁過去沒有婆媳矛盾,沒有家族糾紛,不是挺好?” 陸執軍故意咬重“婆媳矛盾”幾個字,算是掐準了李云霜在乎的點上。 她和陸執軍母親之間的婆媳矛盾,幾十年了,沒有絲毫的松緩,反而愈演愈烈。 李云霜眉梢染上喜色,握住陸未晚的手, “閨女,你要不先了解一下?” 果然。 她媽還是這么的沒有原則。 她回想陸執軍剛剛說的話, 秦家? 是那個秦家? “哪個秦家?” “還能有哪個秦家?” “秦家二少秦魏,剛回國?!?/br> 真的是他。 陸未晚的心猛地揪緊,一點點地瑟縮。 五年了。 她以為當初的那場博弈,勝負早已定局。 卻沒想到那遠遠不是結局。 自己欠下的情債。 重蹈覆轍好像是注定的事。 她早該想到的。 陸執軍起身,掀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 “我只是通知你一聲,這事,沒得商量?!?/br> 說著他就邁開步子走了。 李云霜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滿是心疼, “我再去跟你爸商量商量?!?/br> 說著,她也站起身走了。 留陸未晚一人待在餐廳,悵然若失。 * 晚上十點半。 這晚星光有些疏淡,夜風吹動草木發出暗啞的簌簌聲。 像極了她的嘆息。 她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五年前的事。 很零碎,像她上學時寫的作文,記敘順序混亂雜糅,沒有條理,邏輯紊亂,讀起來有些不通順,但也有亮點,勉強可以拼湊出一篇作文來。 想著想著,腦海里的某個情景漸漸清晰起來。 那年秦魏二十二歲,對于感情這方面卻很不靈光,某天把她惹得發毛,她自己一個人暗戳戳生氣好久,以為秦魏并沒有發覺她的異樣。 晚上她氣鼓鼓地要出門,剛邁開步子就墜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他的胸膛寬厚溫暖,隔著薄薄的衣料,他漏拍的心跳聲,他漸漸紊亂的呼吸聲,格外地清晰。 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摩挲, “晚晚?!?/br> “對不起,我錯了?!?/br> “你不要走好不好?!?/br> 鼻音極重,尾音的顫抖也無處遮掩。 他將陸未晚緊緊箍在腕間,害怕一松手,她就會離開。 “秦魏,痛,你先松開我?!?/br> 秦魏聽見她喊疼,立馬放開了手。 他見不得她受傷。 陸未晚轉過頭,秦魏平時那雙靜若寒潭的眸子,難得地有了起伏。 眼尾攀上一縷紅,眼底也蒙上了一層潮濕的霧靄。 不知怎地,她心口有些發酸。 她反手環上他的腰肢, “騙你的,我不會走的?!?/br> 可是她終究是食言了。 年少時的感情,就那樣乍然落幕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二更啦~明天再見 五年前的事呢…后面都會講到的 第5章 重演 陸未晚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但一晚上,都睡得不怎么安穩。 她做了一個很詭異的夢。 她夢到自己被關在一個房間里,里面空空蕩蕩,宛如巨大的鐵籠,一束冷光從窗戶折射進來,鬼魅般低曳著。 屋里只有一張木桌,上面擺滿了人形木偶,一個擠一個,而且,這些木偶,好像是按照她的樣子做的,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那些木偶還齜牙咧嘴的,好像是在笑,只不過笑得格外陰森詭異。 陸未晚嚇得滿背冷汗,想要起身逃跑,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被綁住,根本動不了。 昏暗的陰影里,她隱約看見一個人影向她走來,隨著距離的拉近,那修長瘦削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是秦魏。 秦魏走到他面前蹲下,手里還攥著一根皮鞭,襯衣領口微微敞開,鎖骨線條流暢漂亮,在隱隱光釉下,骨色如玉,幾近透明,愈發得病態。 他俯下身,陸未晚只感覺一道陰影將她覆蓋住。 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那手指冰涼刺骨,越捏越緊,食指用力一抬,迫使她抬起頭與他對視, “還跑嗎?” “再跑,我就把你做成和她們一樣的…” 一道森寒的聲音落下,陸未晚順著他目光所至看過去,那木桌上的娃娃好像動了起來,一個個嘲她詭異地笑著,她甚至聽到了咯咯咯的笑聲… 夢一下子驚醒了。 陸未晚驚魂未定,伸手摸了摸額頭,發現被嚇得滿頭虛汗,手也止不住地顫抖。 緩了一會兒,呼吸才漸漸平穩。 她摸過手機一看,剛好七點。 身子不自覺地向后仰,她又縮回了被子里。 她下巴抵在被子上,心口像是被塞了團解不開的灰色棉絮。 真的要嫁給秦魏嗎? 她心里的答案百分之九十是不。 秦魏這人的性子她是了解的。 五年前她花了好長時間接近他,讓他對自己放下戒備,讓他日漸沉迷。 女生的天性讓她感覺他是動了真情,雖然她不確定有多深。